云姝根本没用力,但季寒舟还是十分配合地“啊”了一声,揉着胸口哎哎叫唤:“云姝,你这女人真是好狠的心!”
云姝忍无可忍,将还带着水的帕子甩到了他脸上:“少看点话本!演得一点都不像!”
“自己穿衣服,穿好了过来睡觉!”
季寒舟心情很好,自己把脸上的帕子拿了下来,“哟,你这算是恼羞成怒呢?还是事后害羞?我也没干什么啊......"
"你还说?”
“好,不说了。"
季寒舟穿衣服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就没下去过。
他穿好衣服吩咐护卫将水抬走,又低声说了什么,于是一炷香之后,一桶新的热水被抬了进来。
云姝一愣:“你干什么......”
季寒舟摆摆手,让护卫都下去。
“嗯,我也觉得自己刚刚有点过分,所以现在还我伺候你。”
季寒舟笑得意味深长,云姝下意识退后一步,捂住胸口:“我等你睡了再洗......”
“哎,那怎么行。”
季寒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照顾我那么些天,现在我身体恢复了,当然要好好报答你。”
“我这个人,一向是知恩图报,而且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云姝咽了咽唾沫:“季寒舟,你别发疯,虽然你现在伤好了一些了,但是卢大夫特意嘱咐了,你现在还不可以......唔......”
云姝被季寒舟捂住了嘴巴:“嘘,你这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呢?自己想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怎么还无端怀疑起我来了?我知道不行,放心,我什么都不干。”
季寒舟说这种话的可信度,就跟初一说自己很穷没钱一样,是完全不可信的。
但是季寒舟实在太会哄人了,又惯会打蛇随棍上,云姝稀里糊涂的,就被他哄着脱了衣裳。
等到她全身上下都不剩什么了,被季寒舟那恶狼一样的目光注视,才察觉自己又落入了他的圈套。
“你看什么,不许看!”
季寒舟看她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让她无端升起几分难以言说的悸动。
“云姝,你好不讲道理,刚刚你可是把我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怎么换了你,我就不能看了?我偏要看。”
他凑近,“你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嗯?”
云姝深知一个道理,不与色狼辩是非,于是在季寒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狼狈地缩进了热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来。
季寒舟被她逗笑:“这又不是花瓣浴,水清得很,你在躲什么?”
云姝羞红了脸。
还真是。
躲了个寂寞。
季寒舟仍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不过隔水观美人,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季寒舟!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这么......”
云姝说不出来,该怎么样形容今晚的季寒舟。
实在太过难缠。
不过季寒舟也没给她太多说话的机会。
他说伺候云姝,就是真的“伺候”。
只不过“伺候”的方式,不足为外人道也。
云姝这热水澡洗了半个时辰,被季寒舟扶着上床的时候,脚下都有些虚浮。
云姝疲累极了,眼皮都在打架,嘴里还在小声念叨:“季寒舟,你,你不讲武德......”
季寒舟轻笑一声,“谁让你刚刚那么嚣张?仗着由卢大夫的嘱咐,就以为安全了?我自有别的法子收拾你。”
最后几个字他是贴着云姝的耳畔说的,云姝耳后敏感的皮肤被他的呼吸一吹,整个人不受控制般地抖了一下。
“你别闹了,我真不成了......”
她声音可怜兮兮的,季寒舟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等季寒舟让人重新收拾好了房间,云姝都已经睡熟了。
季寒舟靠近的时候,她下意识往他那边蹭了一下,似乎闻到了安心的味道,睡得更加香甜。
季寒舟最近白天赶路都在休息,这会儿也没什么睡意,索性借着房间里幽暗的烛光,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云姝的睡颜。
许久不见,云姝还是变了的。
五官褪去了从前的青涩,变得更加立体,也更加妩媚动人,虽然已经生了宝儿,但是她身上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只是那种夹杂在青涩和成熟之间的韵味,让季寒舟越发欲罢不能。
他就这么盯着云姝,不知道看了多久,等到后半夜,才有了困意,和云姝相拥而眠。
因为季寒舟身体好转,之后几天便全心赶路,终于在六月之前,抵达了京都。
云姝望着高大威严的城门,竟有一瞬间恍惚。
她终于回来了。
她在京都出生,度过了儿时的岁月,直到父亲受封西南节度使,才举家迁往西南。
如今再回来,已是物是人非。
季寒舟受封的队伍刚到城门口,就已经有皇城军前来迎接。
云姝坐在马车上,看着他与皇城军交接,心中百感交集。
等到季寒舟和皇城军交换了关文,重新回到马车上,云姝才回过神来。
“好了,可以进去了。宅子已经命人提前打扫好了,这一路辛苦,先好好休息几天吧。”
云姝拉住季寒舟的袖子:“我说......你真的不让我告诉师兄一声吗?我已经好多天没和他联系了,我怕待会儿一进城,他会直接过来找我。”
“那不是正好?许久未见,我也想再见见故人。”
看着季寒舟波澜不惊的目光,云姝终于确定,季寒舟就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不让她跟师兄通气的,就等着师兄自己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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