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在谈生意吗?”厉景深心脏那股痛,现在纯属是被气痛的。
拿自己的身体和安全开玩笑,两年前的沈知初都没这么做过,现在还学会撒谎了。
“和男生单独来这种地方就算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敢跟家里人撒谎说你出来是做生意,被你爷爷知道了,你有没有想过他会对你很失望?这么晚也不回家还在点酒,什么没人看着你,万一出现居心叵测的人怎么办?你知不知道,酒吧里被下药的概率很高,把你带走,都不会有人发现,还有这杯山楂酒,你知不知道你喝下去会是什么样子,会起红疹,严重到还会呼吸急促休克。”
沈知初坐在椅子上没动,像个被教导主任训斥的小学生,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挨骂,她仰头看着厉景深那副又急又气的样子。
本该严肃的场面,她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你还笑!”看来她根本没认知到事情的严重性。
“厉景深,你手伸太长管得太多了。”
厉景深动作一顿,表情都僵住了。
沈知初继续说:“你又不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管我啊,就算我真的出事了,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这么气急败坏,是在做什么?你在意我?嗯?”
厉景深被说得一脸难堪,两辈子加起来的脸面似乎都在这一刻丢光了,他松开沈知初的手,拿出手机就要按:“我没资格管你,那你爷爷总有资格管你吧,我打电话给他,看你怎么说。”
这威胁手段还不如一个小学生。
沈知初站起身,一把扑向她,抓住她的衣服用力拧着,这一刻,她脸上出现了薄怒,是真的起:“厉景深!承认你在乎我,舍不得我,爱我,就真的......这么难吗?两年了,你还要躲多久,你都到我面前来了,你还不肯承认吗?”
两年前沈知初就猜到了真相,她拿着那串糖葫芦是逼厉景深承认,但他没有,她放弃了......她逼得了他一时逼不了他一世,何况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的确很愚蠢,轻贱了自己,那别人也会轻贱你,这样的道理沈知初从小就知道。
因此,她走了。
也下定决心过,她再也不会追着厉景深跑了,就像厉景深说的那样,她或许能找到一个比他更好更合适的人,为此,她也在努力寻找,这个世上好男人还是有的,她遇到过,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她都要放弃厉景深打算重新开始了,结果现在厉景深却又出现在她眼前。
这次不是她缠着他不放,是他自己送上门来。
沈知初并没有表面那么坚强,她可以是破碎的镜子,可当有人把她拼凑成完整的镜子后又摔碎她,一次又一次......她也是会痛到绝望的。
而这次,是厉景深自己不守信用主动来招惹她的,“厉景深,我给你个选择,要么从这里出去不要管我,要么留下来,管我了就不要放手。”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厉景深握紧手机,神情中闪过挣扎,不管她......他怎么舍得不管她,就算现在不管,以后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也会管的。
收集她的情况,关心她以及她周围的人......这些早就已经成了习惯。
沈知初的眼睛已经有些开始红了,她凑上前,本就挨的近的俩人,现在紧密的贴在一起,沈知初抱住厉景深,她有多久没离他这么近了,本以为,她早就忘记了他身上的味道,但当靠近的时候,熟悉的味道包裹着她,她闭上眼睛,依赖的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
一个人的表情,嘴巴,动作......都是可以骗到人的,但心跳不会。
厉景深的心跳正告诉她,他无法弃她不顾。
厉景深僵硬的像块木头,沈知初嘲笑他:“厉景深你嘴硬程度,是大火烧三天都还在的程度。”
说完她垫起脚尖,双手勾住厉景深的肩脖,嘴唇送了上去。
没事......
他不低头,她垫脚。
他不愿承认,她帮他承认。
酒意上头确实能壮人胆。
厉景深的身上带着干燥的灼热。喝酒的人是她,可偏偏他身上的体温比她还要热,只穿了一件衬衣的厉景深,衣服挡不住他的好身材,肌肉呈现出的是硬邦邦的状态,肌理分明,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这一扑,用完了她这几年积载的所有勇气,甚至把今后的勇气都连本带利地给赔上去了,和厉景深接吻,只有在梦中做过。
现实的她,可能都想不到,她会如此主动。
好在,厉景深没有拒绝她,让她的尊严有所保留,不然,就太难堪了......
刚才还有力气顶嘴,本来还算清醒地沈知初,当两片唇瓣紧密的贴在一起后,开始发蒙发热,她甚至开始有些认怂,恨自己太过冲动。
最后还是厉景深掌握了主动权。
酒吧这种地方,确实能勾起人的欲望,所谓的理性,早已破防。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氧气快要供应不上的时候,厉景深松开了她。
沈知初的嘴唇早已不成样子,充血般的绯红,泪眼蒙眬。
“这次可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这次要是还骗我,还要躲着我,那我就......”沈知初还没想到后果。
厉景深严肃的脸终于露出笑容来,他伸手温柔的将黏在她嘴角处的长发给捋到耳后,捧着她的耳朵说:“你就怎样?”
“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立即领结婚证,然后生孩子,让你没有一点机会。”
“婚姻是大事,你的幸福怎么能当作报复我的儿戏?”那双黑眸死死地盯着她。
“难道你又要骗我了?”沈知初自认她足够坚强,但每次面对厉景深的时候她都没有什么安全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警惕不安。
“季渊问我的那些话,是不是你想传达我的意思。”
什么东西?这个事他还真不知道,他是想自己当面问沈知初的时候,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一看到沈知初,他就忍不住脑补最坏的结果,开始退缩,因此他不知道,季渊在刚才已经帮他试探性地问到结果了。
“你还装傻,季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早在两年前我也猜测到了,我问你,但你从来没给我正确的答案,也没问过我的想法,就做好决定远离我......”
“厉景深我不傻,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绝情,你也差不多该告诉我你重生的事了。”
说来,沈知初还带着一股酸涩的怨气,连季渊都知道了,她这个当事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厉景深这种做法,在她看来就是自私,他自以为是在保护她,给她拟定一个最好的人生轨迹以及好的结局,可他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见,这让她感觉,厉景深不够尊重她。
哪怕早就做好的决定,但提到这件事的时候,身上的血就好似被冰冻住了。
“真的要听吗?”
“当然,连季渊都知道了,我为什么不能知道?难不成在你心里季渊比我重要?”
厉景深苦涩道:“当然不是......”就是因为他太在意沈知初,认定她的重要,所以他才不敢说啊。
“这里太吵了,我们出去说吧。”
酒吧的氛围会刺激人的大脑,两人又刚亲密接触过,双重刺激下产生的多巴胺以及荷尔蒙,会使大脑做出错误的决定,他希望谈这件事的时候,沈知初处于清醒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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