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正是余良,自上次卫尘与虚灵道长一战后,观主虚灵道长带着亲信道士逃之夭夭不知去向。余老道一人坚守清风观,静待卫尘归来。
余老道感恩卫家老爷子大恩,每日就去卫府故地看看。今日见一俊朗年轻人在卫府东张西望,心内好奇此人难道是小少爷的朋友,故而现身与聂枫说话。
余老道见聂枫长衫飘逸,气宇轩昂的样子,琢磨着不像是奸邪之徒。娓娓将卫府前事道来,聂枫闻言唏嘘不已。
“敢问公子,可是卫家故友?”余老道见聂枫真情流露,才发问道。
“不,不是。在下只是听了道长所言,心有所感而已。”聂枫吃不准老道是何来路,不敢说明真相。
余老道亦不追问,淡淡一笑算是回应。聂枫与老道告辞,准备出观而去。门口一阵脚步声,有四人迎着台阶而上。
聂枫一见为首那人,大约四十来岁模样,目露精光,应该是武功不弱。其余三人都是年轻小伙子,说说笑笑的甚是开心的样子。
那几个人见聂枫手执宝剑,风度翩翩的样子亦是内心深处暗暗喝彩。尤其是那三个年轻人,平时都自我感觉潇洒风流,今日一见聂枫,居然心内有些自形惭愧起来。
余老道一见有人来参观,忙合掌施礼道:“无量天尊,施主有事?”
“道长,我等出游路经此地,见宝观清净,故而才入观游玩一番,不知可否?”为首中年人礼貌的对老道说道。
余老道一见四人装束,就知道他们乃江湖中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有心就想回绝了。
“各位施主,实在抱歉。小观正在修整,谢绝访客。施主请见谅。”余老道给四人回了一道闭门羹。
为首那人点了点头,示意后面三个年轻人回去。其中一个年轻人见聂枫亦正观内出来,自己等人却不受待见,不由得心头恼火,冲余老道叫道:“道长,怎么其可进得,我等却是不能进。难道道长是欺负我等外地来的?”这个年轻人带头一嚷嚷,另外两个亦马上跟着起哄。
余老道一怔,没想到自己拒绝了他们的进观游玩,还惹得这些人不高兴。忙上前意欲解释一番。
聂枫这些日子遍寻欧阳璟雨不着,本来心内就有一股阴郁之气。见那年轻人如此好强,不由得冷哼一声。
那年轻人闻得聂枫的哼声,一见聂枫的神色鄙夷,不由得心头火起,冲聂枫一指道:“白脸小子,汝这是给谁使脸色?”
“就是给汝!”聂枫一见对方如此无礼,亦自无名火起,冷冷的说道。
“好一个小白脸,竟敢对本少爷无礼!”那个年轻人勃然大怒,一手拔出一把小刀,指向聂枫喝道。
“闲儿,不得无事生非!”一声段喝,自为首那人口中而出。年轻人闻言悻悻收起手中的小刀,眼神却还是气呼呼的瞪着聂枫。
“这位公子,实在抱歉。犬子无礼了,老夫替犬子向公子赔罪。”中年人对聂枫抱拳施礼道。
聂枫见其如此客气,亦淡淡的回道:“无妨。”
那中年人见聂枫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有心结交,心内一动继续说道:“在下乃飞刀门李锦斌,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聂枫。”聂枫淡淡一笑说道。
李锦斌等人闻言,不由得脸色一变。寒声说道:“汝真是御剑门聂枫?”
聂枫心内好奇,自己在青州并无多少人认识,亦无什么仇家,为何此人听说自己名字后,态度变得这般敌意。
“我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在榕城杀陪伺歌姬,还杀了好心款待的唐将军的恶人贼聂枫!”年轻人正是李锦斌的儿子李秀贤,刚才被自己父亲一喝不敢吱声,现在听聂枫自报姓名,不由得高手叫道。
“汝说什么?”聂枫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怎么,敢做不敢当。现在想做缩头乌龟了?”李秀贤亦不甘示弱,怒目高声呛道。
“汝将话说个清楚,否则休怪吾不客气!”聂枫火从心来,对李秀贤冷声喝道。
“怎地,汝以为我飞刀门亦是那榕城酒肆,任尔鱼肉?”李秀贤话音未落,手中多了三把寒意闪闪的小飞刀。
李锦斌本来对聂枫还是甚有好感,一闻得其自报名号后,顿时心生厌恶。江湖中传言纷纷,都说御剑门聂枫恼怒榕城副将唐树招待不周,杀了唐将军和陪伺歌姬。对于这般恶毒之徒,江湖正道人士个个义愤填膺,都有除之而后快之感。
卫尘上次离开飞刀门时,曾与李锦斌说过自己要去青州府。李掌门想着玲珑阁应该还会对自己飞刀门不利,就带着一众弟子到青州府暂避。今日闲来无事,听人说清风观清净雅致,带着儿子李秀贤与另外两个弟子,来散散心。没想到今日在青州府小小的道观,居然遇到了青州武林传说中的聂枫这个恶贼。
余老道闻得聂枫名号,亦自后退几步,忙转身往观内而去,紧闭观门不再出来。
聂枫心内又惊又怒,自己平白无故怎地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恶徒。那日榕城醉酒,一时糊涂让歌姬陪伺了一夜,自己次日给了一张金劵后就匆匆离去。怎地从他们口中,自己变成了杀了唐将军与歌姬的邪恶之人。
“将话说个明白,否则吾聂枫定不饶汝!”聂枫盯着李秀贤,冷冷的说道。
“聂枫!汝自己做的罪孽,自己还不清楚吗?”李锦斌忍无可忍,对眼前这个故作糊涂的聂枫大声喝道。
聂枫转眼看着李锦斌,目光中充满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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