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浓还不敢发火儿,愣是耐着性子,温声细语的跟他说:“你先开车,我们到了小竹楼边吃边聊,别耽误你的工作。”
霍尧这才重新发动油门,顿了顿,他说:“下午的会,我可以推了。”
季晚浓:“不用不用,又不是什么紧迫的事情,今天聊不完,那就慢慢聊呗,反正时间还多。”
三年的时间,她就不信霍总一点长进都没有。
霍尧双手扶着方向盘,催促了一句:“我在听。”
季晚浓:“我也不瞒你,我说要自己冷静一下,是认真的考虑跟你离婚这件事儿。”
听到‘离婚’两个字,霍尧的脸色就是一沉。
季晚浓加快了语速:“你走了之后,是人家楚总在旁边苦口婆心的劝了我好半天,跟我说了很多,才打消了我撂挑子不干的念头。今天我们俩吵架,真的多亏了楚总从中调和,不然我这气一时半会很难消,更不可能跟你心平气和的去吃饭。”
霍尧抿了下嘴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季晚浓轻轻地问他:“霍总,想到什么了?”
霍尧没有犹豫,把陈书玉的话原封不动给她复述了一遍,末了,他问:“是这样么?你希望我这么做?”
陈助理不光要照顾霍总的饮食起居,还得替霍总操心家事儿,也是很不容易了。
季晚浓点点头,顺着说道:“就是陈助理说的这样呀。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你在谈判桌上签合同,每一条都要写得清清楚楚,分个是非黑白。尤其是在气头上的时候,讲什么道理都是白搭。”
霍尧:“知道了,还有么?”
季晚浓:“还有就是我都已经说了完全信任你,可你却不依不饶的追问,你想得到什么答案呢?是我对你毫不在意的答案吗?反正我说的话你也不信,那你又何必再问呢?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我们俩就很容易再吵起来,这就是楚总损失了两只花瓶也要打断你的原因。”
霍尧:“那你是无条件的完全信任我么?”
季晚浓深吸一口气,把杀人的冲动强行压了下去,默默的看向了车窗外。
感情她说了这么多,他是一点没听进去啊。
霍总咋就这么油盐不进?!
这么多年,晴晴到底是怎么忍耐下来的???
靠他这张脸吗——
季晚浓狠狠的掐了掐眉心。
妈蛋。
别说,看到他这张脸,还真是什么闷气都烟消云散了。
认真想想,霍尧除了情商低无意中气死人不偿命之外,找不出别的缺点了。
长得帅,身材好,会照顾人,也够细心,有钱的同时,也很舍得花钱,他给身边人花钱,那是一点都不手软。
这么一想,季晚浓就把自己说服了。
人无完人嘛,霍总的这小小缺点,想来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自我洗脑完毕,季晚浓强行挤出一抹假笑:“霍总,人家都已经回答你了,不论真假,你还不停地追问,就是故意找架吵哦?”
霍尧笑的嘲讽:“就知道你说的不是真心话。”
季晚浓默默的捏紧了拳头,再次看向了窗外。
可以原谅,可以原谅。
这点小缺点,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很快,车开到私人会所半岫。
季晚浓下了车,头也不回的朝小竹楼所在的楼层走去。
霍尧就跟在她身后,她都小跑起来了,他还能懒洋洋的跟在她身后,毫不费力。
太气人了!
她走两步甚至三步的距离,他迈一步就足够了。
季晚浓一气之下,也不在乎旁人的目光,索性狂奔了起来。
“抱歉打扰了,请先出示您的会员卡。”
到了小竹楼的门口,她被门口的服务生拦下。
季晚浓还没说话,经理看到她,快步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将她迎进去:“季老师,很久没来了,季老板和陈老师身体还好吗?最近又跑哪里去玩了?”
要检查她会员卡的服务生忙不迭的冲她鞠躬道歉。
季晚浓摆摆手,示意没事,笑着跟经理客套,道:“我爸妈身体都很好,最近在纽约陪我妹妹,谢谢你的挂念。”
经理:“哪里哪里,是我颇受季老板的照顾才是。他研发的菜品,都是我们的招牌菜,几乎是每位客人的必点菜。”
为了保证小竹楼菜品的独一无二,季老板自己研发的菜品,都不能在自家的季海大酒楼出售。
对此,季老板毫无怨言,依然是研发了新菜品,先往小竹楼送。
游遍天下,吃遍天下的季老板,每每吃到当地的美食,总能琢磨出个大概,然后再加以改进,做出更符合客人胃口的美味。
经理:“季老师一个人吗?”
“两位。”
经理回头,看到了霍尧,姿态更是恭敬:“霍总,季老师,这边请。”
靠着老爸的独家菜品,她在小竹楼也算是vvip中的vvip了,每次她来,只要经理在,总会给她安排风景最好的靠窗位置。
不过她很少来小竹楼吃饭。
经理在的话,给她免单,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她都不好意思。
经理不在,她自己买单,两三道菜吃她一个月甚至是两个月的薪水,太奢侈了。
今天跟着霍总,季晚浓第一次坐进了小竹楼的包厢。
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随口说道:“感觉装修风格很像霍家老宅。”
霍尧眼尾一挑:“有眼光。小竹楼的包厢,是风老先生的收山之作。”
风老先生,并不是专业的设计师,他是国内最权威的考古工作者,也是最权威的历史学家。
研究古代建筑宫殿,只是风老先生的爱好罢了。
风老先生的去世,绝对是历史和考古界的重大损失。
没想到小竹楼的包厢竟然也是出自风老先生之手。
季晚浓嘴角和眼角的肌肉都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她甚至不敢把全部的重量坐在雕花的木椅上。
季晚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风老先生的设计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他只用真品。”
霍尧偏头瞥了她屁股下的木椅一眼,淡淡的点头:“嗯。”
季晚浓环顾了一圈包厢:“金丝楠木?全部?”
霍尧又从鼻尖儿‘嗯’了一声儿。
季晚浓又是一抖:“包括房梁和木窗?”
霍尧:“嗯。”
季晚浓:“”
她配坐在这里吃饭吗?
金丝楠木这玩意儿,现在已经不允许砍伐了。
妥妥的有市无价的真奢侈品!
一张金丝楠木的椅子,随便就能拍卖出七位数,这么珍贵的玩意儿,小竹楼却用做房梁和木窗,甚至是门框?
说真的,她仇富了。
季晚浓眼皮又一抖:“这幅《秋山红树》不会是唐寅真迹吧?”
霍尧:“不是。”
季晚浓刚送了口气,又听到他漫不经心的说:“唐寅真迹在老宅。这幅是张正权先生之作。”
季晚浓:“”
张正权,号大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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