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骂八爷是个无赖,南风也认可,尽管他不愿承认,但八爷就是个无赖。
对付无赖只有两种方法,一是痛殴,打怕他。二是不理,随他去。
无赖会飞,打不着,只能随它了。屙够了,气消了,意兴阑珊了,也就罢了。
胖子带着受害者去溪边清洗秽物,南风将凶手叫到洞里训斥批评。
无赖眼一闭,装睡。
一开始可能是装睡,但后来变成真睡了,八爷晚上活跃,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八爷如此无礼,南风自然生气,但他也不敢打八爷,八爷已经能飞了,万一打跑了,可别不回来了。
南风没当过父亲,但养了这么个东西,感觉跟养了个混账儿子差不多,肆意妄为,无恶不作,还不敢打,一打就可能离家出走。
“喂,我已经跟老白交代过了,以后让它躲着八爷。”胖子说道。
南风此时正在苦思如何才能让八爷听话,闻言点了点头,“也好。”
胖子坐到南风旁边,“也不知道外头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风没有接话,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诸葛婵娟带了王仲夫妇的骨灰回乡安葬,算日子也应该忙完了,诸葛婵娟给他的靑螟虫他一直带着,诸葛婵娟能够找到他,既然正事儿忙完了,为什么不来寻他,难不成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也不知道长乐得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胖子说道。
南风仍然没有接话。
胖子本来也没指望南风接话,又道,“也不知道大哥现在咋样了。”
这话南风也没法儿接,二人离开长安时吕平川已经不在府上了,有他夫人的那层关系,李尚钦等人想必不会难为他,不出意外的话吕平川此时应该领兵在外。
“唉……”
南风了解胖子,这家伙一想起那些兄弟姐妹就会一个不落的扒拉一遍,说上一番,见胖子叹气,知道他又想那么干,便打断了他的话茬,“别想了,练气吐纳。”
除了练气,二人眼下也做不得别的,确切的说是做不得别的大事,闲暇之余南风一直在翻看天木老道留下的那本书籍,而胖子除了煮饭,剩下的时间多在锻炼力气,他很喜欢那对铁锤,奈何铁锤太重,不得操使。
想不到训导八爷的法子,南风也就随它去了,八爷现在还小,不管是人还是异类,小的时候都很顽皮,长大了,懂事了,也就好了。
会飞之后,八爷每天晚上都会出去溜达一圈儿,有时候一两个时辰,有时候夜不归宿,不过每天天亮之前都会回来。
八爷的个头一直在长,半月之后翼展已近两丈,体重当有两百多斤。担心八爷不堪重负,南风就没有急于骑乘,再等等,等八爷长大再说。
任何一种能够载人的异类都可以称之为坐骑,但坐骑与坐骑的差距很大,好的坐骑不但能载人,还能在主人与他人争斗时提供帮助,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与坐骑培养默契。
默契的培养由两方面的原因决定,一是主人和坐骑的亲密程度,坐骑得真心喜欢主人才行,南风对八爷娇惯纵容,八爷自然喜欢他。
二是坐骑本身是否聪明,八爷虽然顽皮,却非常聪明,不但能够听懂南风的话,还能看懂他的手势。
不管是人还是异类,一起玩耍是搞好关系最有效的方法,八爷喜欢玩耍,南风就投其所好,抓鱼回来,只要八爷领会了他的意图,就扔一条给八爷。
八爷此时已经能够自己捕猎,它喜欢的是兽类,鱼虽然也吃却不是很对胃口,但它仍然很喜欢与南风玩耍,确切的说是很喜欢将南风的那些鱼赢过来,在它看来那很有成就感。
召唤八爷有两种方法,呼哨是最常用的,多用在八爷在远处时。若八爷在附近,不需要口哨,只需一个手势,八爷就能看懂并飞过来。
召唤是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关键时刻得让八爷马上过来接迎才行,不能需要它的时候没影儿了。
赢得奖励是八爷的动力,但赢来了奖品它也不吃,而是不无炫耀的送给老白。
老白不吃,它就生气,就威逼,老白不就范,它就追着欺负。
见此情形,南风就将奖品换成了果子,没想到八爷竟然吃果子,不过它只吃甜的,不好吃的还送给老白。
每日除了练气看书,就是玩耍,感情和默契就这样在玩耍的过程中建立了,感情并不局限于南风和八爷,还有老白,八爷也很喜欢老白,但它不喜欢胖子,原因很简单,胖子对它没好脸色,总吼它。
“来。”胖子将在兽人谷得来的短刀递给了南风。
类似的情形南风之前经历过,知道胖子为何有此一举,接过了短刀,“第四重?”
胖子点了点头,弓背撑臂,“来吧。”
胖子这些时日一直在锻炼力气,着实下了工夫,练就了一身的腱子肉。
“哪儿?”南风握刀在手。
“随便。”胖子说道。
类似的事情南风之前也干过,也不磨蹭,冲着胖子的胸腹就是一刀。
花刺儿送二人的短刀很是锋利,但锋利的短刀戳上胖子皮肉如同刺到了坚韧的木革,任凭他如何用力也难进分毫。
“再来。”胖子反背双手。
八部金身分为三种状态,护身效果最强的是催动灵气并辅以咒语,不念咒语只用灵气效果次之,不用灵气亦不念诵咒语护身效果最差,胖子此番就是试探这最后一种情形,毕竟平日里都是这种状态。
再刺,亦难入。
胖子拿回短刀,又递了一根棍棒过来。
南风拿了棍棒,卯足力气选了大腿脖颈等柔弱处击打,棍棒挥出,如中败絮,胖子毫发无损。
“用这个。”胖子此番递过来的是一根柴棒,这根柴棒是自火坑拿出来的,上面带着炙热的火炭。
“能行吗?”南风心里没底。
“来。”胖子信心满满。
见胖子这般神情,南风便接过柴棒以炭头碰触胖子手臂。
胖子微微皱眉,弓背撑臂。
这是他运气的表现。
便是催动了灵气,胖子仍然面露痛苦,随即又加上了真言咒语。
此番终于顶住了炭火的烙烫。
“还是差点火候。”胖子不甚满意。
“别贪心,已经很不错了。”南风扔掉了柴棒,“这八部金身着实了得,对了,横练功夫都有罩门弱点,八部金身有没有?”
“有。”胖子说道。
南风没有再问。
胖子本来还在等南风追问,没想到南风竟然不问,于是就只能反问,“你猜我的罩门在哪儿?”
“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告诉任何人。”南风正色说道。
“嘿嘿,猜不到吧,我告诉……”
“别告诉我。”南风急忙打断了胖子话茬,他问胖子有没有罩门并不是出于好奇,而是得知道八部金身有没有弱点,而今他已经知道了,八部金身也有弱点。
有时候不能与他人分享秘密也挺憋闷的,但南风既然不让他说,胖子就只能压下倾诉的欲望,“你咋样了?”
南风以右手点了点左腕。
“到寸关尺了,那就快了。”胖子说道。
南风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本月月底经络就能彻底通畅。”
“好好好,我也想知道你能升到啥地步。”胖子说道。
南风尚未答话,就听到八爷在外面叫唤,八爷喜欢玩耍,玩的兴起连奖品都不用南风提供,自己寻了野果回来给南风。
玩耍了半个时辰,八爷将奖品赢回去了,自己将好吃的吃了,将剩下的叼给了老白。
为了让八爷更喜欢玩耍,南风早些时候与胖子商议,由胖子授意老白,让老白在得到八爷残羹冷炙时表现的很高兴,由此让八爷对玩耍更有兴趣。
老白照做了,哪怕酸涩难咽也表现的甘之若饴。
见此情形,八爷开始纳闷儿了,分明不好吃,为什么老白反倒很喜欢?于是就变着法儿的寻找更难吃的果子,这倒不是发坏,而是好奇,它想知道什么样的果子才能让老白难以下咽。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八爷也是用了心费了力的,时不时的叼回一些奇形怪状的果子,这些果子多是二人不曾见过的,连名字都叫不上来,也不知八爷自哪儿找来的。
“它要是把老白毒死了,我就把它给炖了。”胖子不无担心,天知道八爷叼回来的那些果子有没有毒。
“放心好了,它知道轻重。”南风说道,八爷虽然欺负老白,却并不影响它喜欢老白,也不影响它和老白成为朋友,它有可能作弄老白,却不会毒它。
也不知此番八爷叼回来的果子是什么来头,老白吃了之后狂吠着冲到溪边喝水。
“你看看,你看看,这叫知道轻重?”胖子不放心的跟了过去。
“八爷。”南风喊它。
八爷闻声回头。
“你给老白吃了什么?”南风训斥。
“咕咕。”
南风自然听不懂鸟语,他虽然相信八爷不会害老白,却不相信八爷的判断,这家伙出壳儿还不到半年,怕是没什么鉴别能力。
不放心,就去了溪边看老白,老白貌似吃了什么辛辣的东西,一直在吐舌头。
胖子少不得又是一番抱怨,南风也只能听着。
此时八爷已经有三百斤了,估测过后,南风感觉它应该能够载人了,便开始为骑乘做准备。
冷不丁的坐上去自然不成,得先行铺垫,也简单,自洞外向上跳跃,自然跳不高,跳跃的时候八爷就在一旁看着,眼见南风不得飞翔,就想帮他一把。
它想载,南风自然乐意,他等的就是八爷主动载他。似八爷这种脾性,不能拧着来,得给它设个圈套,让它自己钻进去。
南风不重,八爷载的也不费力,原本南风还在为八爷体形圆滚,不似其母那般修长而遗憾,此番坐上鸟背方才发现八爷更适合骑乘,八爷肩背宽平,不需跨骑,能够盘坐。
八爷飞的很稳,振翅之时不起风声,毫无声响,由于担心八爷太累,南风便没让它飞的太高,也没让它飞的太远,第一次载人,可不能累着它,不然以后它就不载了。
发现自己能够载人,八爷也很兴奋,落地之后咕咕唳叫,好不欢喜。
南风估测无误,眨眼到了月底,经络即将通畅,江河奔流,只差一线。
“你快来看。”胖子在洞外叫嚷。
南风正在盘膝打坐,没有接话。
“快下来,快下来。”胖子言语之中透着急切。
南风静心凝神,不敢分心。
不多时,胖子跑了进来,“你快去看看,八爷驮着老白上天了,快把它叫下来。”
见南风闭目不语,胖子猜到他到了紧要关头,“你专心用功,我给你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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