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佥事,等我去见过他再杀吧,也不急这一时。”
“那你快去吧,决定要杀就抓紧杀了”
“额……”
赵佥事说话时不带一丝情感,在他嘴里谈论的仿佛不是一条人命,只是一条内裤,一张厕纸……
小花的话在我脑海中不断翻滚,交织成一幅复杂的图画。
不是国画,也不是油画,更像是一幅动态的抽象画。
我甚至觉得即使是让小花他们成功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带着马亮、庞光还有赵子越去了刑房。
一路上赵子越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我对他说:“放心吧,这次不用你出手,你的杀手锏也不能次次用,再说身体也扛不住。”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名叫刘全有的车夫在地上趴着,马亮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对我说还活着,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
他的布衣上大片大片的黑色,只有个别地方能看出他的衣服原本是深蓝色,其它地方都被鲜血浸湿了。
赵子越提着一桶水浇在他头上,过了片刻他才睁开眼看了看我们几个。
那眼神里带着不屑,也带着绝望,但更多的是解脱。
“牧大人,这也就是修仙者,换成普通人早就挺不住了。”赵子越对我说。
我强忍着不适,去了旁边的审讯室,让他们把刘全有带过来。
马亮把刘全有带到审讯室,押着他跪在审讯桌前。
“给他拿把椅子吧。”我说。
身体虚弱的刘全有不能说是坐,只能说是瘫在椅子上。
“三黑子,听说你父母都不在了,也没有妻儿。所以你觉得别人都拿你没办法了是吧?”
刘全有闭着眼睛不说话。
马亮在我耳边说:“大人,他没舌头了,说不了话。”
我给马亮打了一个没关系的手势,然后继续说:“你是对的,事实也的确如此。你是修仙者,只要你愿意,娶个普通人是肯定没问题的,但你到现在也没有妻儿,让我猜一下,一定是修仙者看不上你,娶个普通人你又不甘心对吧?”
刘全有表情微变,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我发现了,我知道有戏。
“你之所以这么硬扛着,是觉得钱博能救你?放心,除非圣上亲自下旨,否则你活不过今天。或者你是觉得横竖都是死,临死还能恶心一下缉虎监?”
“如果你想活,现在只有我能给你一条活路,帮你治好伤,甚至还能额外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娶个修仙者也不是什么问题。”
他嘴角抽动,我相信他已经动心了。
或许是因为这一会的冷静让他后悔了,也或许是一夜酷刑之后的绝处逢生让他心动了。
正所谓:只有无限接近死亡,才能领悟生命的真谛。
我趁热打铁:“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不仅治好你的伤,还你自由,再给你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几乎是一个普通虎卫五年的俸禄。
马亮:“大人,这不合适吧?”
我摆摆手示意他闭嘴。
“两千两。”
他依旧瘫在椅子上,像是睡着了,但是我敢打赌,他绝对是清醒的。
“三千两。”
“……”
“五千两。”
这时刘全有睁开了眼睛,嘴巴微微张了一张,甚至身体都往起欠了欠。
只是这稍微的一张嘴,血液和口水混合成的粘稠液体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我赶紧对马亮说:“快给咱们的小黑子上笔墨纸砚,他有话想说。”
封国的修仙者因为从小在流波院学习,就没有不认字的(小季这种特殊情况除外)。
然后我又问刘全有:“你饿不饿?食不食油饼?”
笔墨上来后,刘全有哆哆嗦嗦的拿起笔,他的手抖的厉害,两只手一起握住笔才能勉强写字。
他先写了一个字“食”。
我示意赵子越给他弄点吃的。
白羽墨说的没错,这拍卖确实大有学问,自己给自己加价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不得不承认,白羽墨的消费意识确实超前。
有些人看着像绝症,实际是绝活。
这不就成了?三分钟不到大哥成功结缘。
刘全有紧接着又写了一句:“我怎么相信你?”
我拿出缉虎监的参事令牌,又拿出牧大将军府的令牌。
然后对他说:“这两个令牌你应该认识,我不仅是缉虎监参事,还是骠骑将军的独子,也是封国的驸马,圣上的女婿。这个身份没办法向你证明,但相信你对之前的翊阳公主大婚也有所耳闻。我没有办法拿出让你可信的证据,只能用这三个身份向你承诺,这就是我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信与不信,选择权都在你手上。如果你选择不信,我答应你,可以给你一个没有痛苦的死法。”
不知不觉我已经有了这么多身份。
刘全有沉思着。
这可以说是他人生最重大的决定,我不催他,让他考虑好。
过了许久,他眼神里多了一丝坚定和希冀。
刘全有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我选择相信你,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写下来。”
之后给他留下食物和纸笔,我们离开了审讯室,就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写吧。
回到公事房,张择说道:“怎么样?人死了没?”
庞光:“整活了,他也都招了,刘全有一个人正在审讯室里写口供。”
张择:“啊?”
就连赵佥事的眼神里都流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
“牧参事,你是怎么做到的?”张择不解的问道。
“如果对牛弹琴没用,那就试试对牛谈钱。”
“???这也行?”张择满脸震惊。
庞光把刑房的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你不会真的打算这么干吧?”赵佥事问道。
“怎么可能呢?什么人能从我们缉虎监手里面拿到钱?这也没有先例啊,根本是天方夜谭嘛。他刘全有怎么都想不到,他最后终究难逃一死。你们读书人的阴谋诡计就是多。不对不对,读书人的事怎么能是阴谋诡计呢,应该是神机妙算。哈哈哈……”
张择在那里手舞足蹈的说着。
我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钱我自己出,不会花缉虎监一分钱。”
在缉虎监我每天忍受着生理和心理的双重不适。
这逼班我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
喜欢双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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