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长田眼睛微微眯起,轻松躲开,身子还前行了数丈,刚刚抬头,又是两道拳风而来。潘长田右手挽了两个剑花将拳风化尽,但是潘长田速度依然很快,然后只见他凌空跃起,在空中一个极大的旋转,一剑挑向了褚钰尘。
褚钰尘原本对自己手中的折扇很自信,但是对于潘长田,他不敢小觑,选择了以扇御剑。刚刚举起,却不知道潘长田已经收回了剑。
褚钰尘正在疑惑中,潘长田已经落地,未见他手上有何动作,但一剑已至胸前。褚钰尘无法,竟然将手中的擅自抛出,扇子就像是长了眼睛,朝着潘长田而去。
潘长田收回原本的一剑,就要轻轻的挑开折扇。折扇不知道为何再度回到了褚钰尘的手中,潘长田竟然一剑挑空。
“不好!”潘长田心中暗道。
就在潘长田一剑挑空之际,褚钰尘手中握扇,一合,击至潘长田心口,一股柔力传了过去。
潘长田闷哼一声,手中剑急速而下,花妒流几个翻身轻巧躲过。将褚钰尘逼开,两人暂时的没有交手。
潘长田提手运气,片刻后敬佩道:“阁下果然厉害。”
褚钰尘笑着回答:“潘兄难道忘了这是在比武,若是不出全力的话会受伤的。”
潘长田认真的看了一眼褚钰尘,直说了一个字——“好!”
言罢,潘长田猛地举起剑,以剑指天,头微微低下,目光却是上扬。
片刻后,剑身周围有水雾环绕,仿佛变冷了一般。
不只是褚钰尘,就连旁边的王丹也是吃了一惊,王丹吃惊自语道:“裂冰一剑?怎么…这不是核心弟子才会的招数吗?难道他偷学的?还是说师傅偷偷传给了师弟?师傅啊师傅,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褚钰尘也是吃惊,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吃惊的时候,他展开折扇,将内力猛地输入其中,只见扇子表面上已经缠绕上了一层淡淡的真气,他轻喝一声:“斩!”
同时,以扇面朝上朝着潘长田劈去。
就在这时,潘长田的声音传来:“冰雾逐影。”潘长田的身影若隐若现,在一片水雾中不见了身影。
声音沉郁,从四面八方传来,褚钰尘一顿,根本分不清声音的方向,潘长田仿佛就生生的消失了一般,褚钰尘收回了折扇,细细的观察着。
没有过多久,褚钰尘眉头一皱,一扇向后横扫,就看见一道道扇风而成的扇风成半圆状,朝着后方呼啸而去。无数的竹子被生生的劈断,顿时间,竹林间一片倒地的声音,但是潘长田却不见踪影。
他判断错了,但是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一道冰凌从他左侧呼啸而至,将他的一个衣角给穿透 。褚钰尘险而又险的躲避过去,但是随即,潘长田的身影浮现在他身后。
潘长田高高举起剑,原本的长剑此刻竟然有些冰凌凝聚,片刻间,剑的周身都被一层厚厚的冰晶覆盖。冰晶甚是漂亮,更仿佛可以看到冰晶之中一抹湛蓝色的有光,似一条游鱼般不停地游动。
褚钰尘根本来不及欣赏这美丽的剑,只因这一剑已然当即劈下。快,很快,潘长田瞬间劈出了两剑。
但是这两剑不是攻击褚钰尘本人,两道剑气带着凛冽的寒气将褚钰尘困在其中,空气中夹杂的水汽也因为剑气的绝冷,竟然缓缓的凝结成两道薄如壁纸,透如蝉翼的冰墙。
潘长田没有迟疑,右手抬剑,剑指褚钰尘,左手放置于右臂上方,双臂同时运转内力,将一股真气凝聚。
“铮铮”的数声,木剑周身的冰晶消失不见,化成了一个个冰凌疾射而去。
褚钰尘看到潘长田使出的剑法,眼神露出惊艳,他不敢轻视,毕竟潘长田可是天山派弟子,沐缘的徒弟。
他将折扇一收,双手并掌,然后化成了莲花状,眼中突兀的呈现出了红色。
“红莲业火!”他口中淡淡的发出了几个字。
褚钰尘言罢,身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热气,虽然不强烈,但是却真实存在。
这股热气包裹着他的身子,两侧的冰墙也缓缓的融化着。冰凌还没有接近他,已经在空中变成了一颗颗大小不一的水珠,然后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众人之中,傅腾龙看到后吃惊无比,这样的对决他何曾见过,在他看来,这才是武林,这才是高手。
潘长田暗自点头,这才是“武林公子”的实力。
这次只是一个简单的比试,两人都使出了一些本事。这般看来,短时间难以分出胜负,所以两人心照不宣的彼此接近,简简单单的拼了一记内力。
双掌相接,发出沉闷的响声,随即两人似心有灵犀,均是没有出尽全力,一触即开。
两人收手停下,在众人看来,两人是平手。
潘长田笑了笑,微微拱手,转身将剑递给了王丹,转身离开,也不顾王丹的面色阴沉。褚钰尘亦不再停留,和众人告罪一声离去了。
一旁的傅腾龙眼神中迸射出奇异光芒。
“有朝一日,我可领先此二人。”他自语道,根本就忘了来到天山的使命,他突有所感,看向竹林,疑惑的摇摇头。
竹林深处,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浑身白衣的男子,背着一柄无鞘雪白的长剑。另外一人,容貌俊朗,却是有一番年纪,丝毫不显老态,赫然是那天山派的掌门,沐缘。两个人不知道已经站在这里多久了。
缓缓地,白衣男子开口道:“王丹简直丢天山的人,这次要不是潘长田以一个内门弟子的身份和褚钰尘打平,说不得我就要出手找回场子了。”
沐缘微笑不语,看了一眼他的大弟子。知道他还没有说完,果然。
“潘长田不应该有这么厉害,如此看来,他隐藏的也可以,没有进入核心弟子说明他资质一般,却不想竟然可以和褚钰尘较量而不落下风。”
沐缘淡然道:“胜昔,你虽然天资惊人,却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勤能补拙。我辈中人,天资、机缘自然重要,但是一颗努力的心才能成就强者。你要记住,秦蛟才是你的目标。”
金胜昔点头,自然而然道:“这五年内,江湖不会平静,徒儿是一跃成龙还是成就他人名声,师傅你就等着看吧。”
沐缘点头,转身离去,嘴角有了一丝微笑,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笑变成了苦笑。
……
明年间,西北不再太平。
残阳似血,天空上盘桓着数只秃鹫,隔壁之上,则是厮杀着的两只军队。
西北军,大明朝的虎狼之师,镇压西北多年,从未失守,生死对于他们似乎已经淡薄了。
另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队伍则是一群受天气压迫不得已要袭击中原的一群关外民族,鞑靼族。
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对鞑靼来说,这场战争代表了生存,对大明西北军来说,胜败代表了国家的存亡与自身的荣誉。
主导战场的是只能是场上双方军队的大将军,此刻,两人渐渐脱离了军队,缓缓朝着彼此接近。
一个,是军中老人,刘老将军,奉皇命驻守边境数十载,一生不曾有辱自己的使命,使得西北军一步步蜕变成如今的雄师。
另一个,则是草原上的战神,一生无敌,带领军队傲立于草原上,军神的地位无以伦比。
两人策马擦肩而过,火龙枪和弯刀迸发出一串火花。
......
天山之上,沐冰嫣看着眼前的父亲,丝毫不让。
沐缘苦笑道:“冰嫣,这可是及笄之礼,你不参加还回来干嘛?”他叹了一口气,“天山这么远,你选择这个时间去哪里干嘛?”
沐冰嫣轻轻摇头,只吐出四个字:“我意已决。”
沐缘继续说道:“那我让长田陪你去吧,一切小心。”
沐冰嫣听到后,略微犹豫,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离开。
父女二人的谈话简简单单的便结束了,似乎,一切如旧。
重天山不是天山派的发源地,天山派,是在天山。三十多年前,沐缘和父亲一脉被挤兑离开天山,十多年后,天山派走入了一个年轻人,年仅二十的沐缘,手持“水剑”——水寒剑,凭一人之力击败天山各位长老,年仅二十便获得了门派掌门。
直到现在,随着沐缘出手越来越少,但是也显示着他越来越厉害。当今的武林,都道天山是一派,但是天山一脉底蕴悠久,远胜重天山一脉,如今的天山六玉也基本上都是天山一脉所出。沐缘之所以放心沐冰嫣去天山,也是如此。
在天山,他沐缘的名字比天榜都厉害。
看着女儿远去,他背手站立,思绪纷飞。
也许他还不知道,西北已经狼烟渐起。也许,身为武林中人的他漠不关心,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几十年前,武林团结一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那个如今被武林渐渐遗忘且禁忌的名字,只有一个,那个人,不是他沐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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