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长丰沉吟片刻,对身旁的涂落影道:
“今天在奉剑阁发生的事,一定要保密,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九尾天狐受我所邀,在我的私人秘境之中做客。尤其是那边的人,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
他指了指南方,那里是天狐宮的方向。
涂落影点了点头:
“明白,老师。”
“我将会在此处守护,你先下去吧。”
“落影告退……”
转眼之间,奉剑阁就剩下了涂长丰一人。
他看着香案上那柄闪烁着微光的长剑,深深叹了一口气:
“希望她……能顺利度过考验吧。”
……
天狐宮。
“她真的这么说?”
辉煌的大殿上,一名身穿黑色汉服,相貌英俊的男性狐妖高坐在主殿上,漫不经心地把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而衣服上镶嵌的八颗星星表明了他的等阶。
八阶,妖王境。
涂山向来以星星表示等阶,共有一至九颗,象征一到九阶,而超过九阶则为弯月。
台下的涂懿犹豫了一下,随后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
“没错,小的仅仅是送到妖圣祠门口就被堵了下来,而落影妖王则带着九尾狐去寻了长丰妖皇,等小的等了约一个时辰以后,出来的就只有落影妖王了,而落影妖王告诉我九尾狐已经受邀到长丰妖皇的私人秘境做客了……”
男性狐妖挑了挑眉,轻轻颔首:
“八成是那个老家伙教她说的。嘿,他以为我不知道么?家族搜集的七片九尾妖元碎片都在他那里,这是想要向九尾狐抛出橄榄枝啊!”
听了男性妖狐的话,涂懿将头埋得更低,只见他恭恭敬敬地跪下,谄媚道:
“还是澜大人看的清楚。”
男性狐妖皱了皱眉:
“你喊我什么?”
语毕,一道磅礴的威压扫了下来。
涂懿顿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惶恐不已,哆哆嗦嗦地叩首道:
“属下口误,属下口误,是大长老涂澜大人!”
听到了涂懿的称呼,涂澜微微一笑,神色间拂过一丝自得,但很快又被他隐下:
“呵呵,大长老可还没有退位,你这么讲可就有些不懂规矩了。”
虽然话语带着责备,但是却能听出语气之中的得意。
“澜大人言重了,大长老年岁已高,已不堪重负,您继承长老议会的首座乃是众望所归的事!”
涂懿连忙拍起了马屁。
涂澜轻轻一笑,他提了提脚下的锁链,戏谑道:
“老师,这狗奴才说您不堪重负呢!需不需要小徒教训他一下?”
他的脚下,一条锁链延伸至大殿的内侧,栓绑着一只遍体鳞伤的蓝色妖狐。
它大约有巨象那么大,仅仅比涂长丰的原形小上四分之一,四肢和脖颈都被九阶缚妖索所禁锢,精神萎靡,奄奄一息。
感受到脖颈上锁链的牵扯,它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冷冷地看了涂澜一眼,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涂澜也不生气,而是轻轻站起,缓缓走到妖狐身旁,用白玉杯拍了拍它的脸颊,温柔道:
“老师,您不用太过担心,最迟半个月,我就能让您解脱,小徒已经找到真正的盟友了,必将协助小徒带领我涂山一脉走向真正的复兴。”
妖狐终于被涂澜所说的话所牵动,只见它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低吼道:
“孽徒!涂山迟早毁在你的手中!”
“呵呵。”
涂澜轻轻一笑:
“孽徒?小徒可是一直谨遵您的教导,几百年来始终如一地坚持孤立政策啊!还如火如荼地开辟了最强的血脉,如此,有什么不对?”
“最强的血脉?失去自我的畸形灵体罢了!勾结外患,陷害同胞,逆天而行,你必将成为涂山的千古罪人!”
妖狐怒道。
听了妖狐的话,涂澜低垂下眼睑,声音也有些冷:
“老东西,不懂就不要乱说,畸形灵体?呵呵,魂狐才是狐妖的最高形态,难不成你认为狐妖一直生活在九尾狐的血脉压制下才是正常的么?”
听着上面两个大佬的对话,涂懿满头大汗,瑟瑟发抖,但上面不下命令,他也不好暗自退去,只能苦着脸,假装什么也听不见。
“算了,很快你就会知道谁对谁错。”
涂澜摇了摇头,有些兴致缺缺。
他按了一下座位上的开关,妖狐身下的地板顿时裂成两半,出现一个升降平台,拖着萎靡不已的巨型妖狐缓缓下沉,转眼消失不见。
地板合拢,整个大殿就剩下涂澜和涂懿两人,刚刚被囚禁的妖狐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涂懿满头大汗,眼观鼻鼻观心,一点也不敢随便吭声。
涂澜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这个胆小如鼠的二总管,轻蔑道:
“放心,血契是双向的,只要你不乱说,小命自然无碍。这几天给我老老实实监视着妖圣祠,等族会过去了,你就是功臣,大总管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涂懿一听,顿时大喜:
“小的,谢过澜妖王,谢过大长老!”
涂澜撇了撇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滚吧!”
涂懿如蒙大赦,连忙趴倒在地上,就这么一滚一滚滚了出去。
男性狐妖不由一愣,笑道:
“这狗奴才,倒也有点意思。”
说完,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余光扫向了座位的另一侧:
“总之,就是这样,先生对长丰的做法怎么看?”
话音一落,右侧出现一阵诡异的空间波动,一名披着血红色斗篷的身影缓缓浮现。
看不出面容,能看到的,仅有那对猩红色的眸子。
“九璇。”
他低吟出一个词语,声音嘶哑压抑。
“神剑么……”
涂澜皱了皱眉,随后又缓缓摇了摇头:
“神剑已经失去了力量,哪怕是九尾狐亲至,恐怕也没有办法激活。九璇的主人,天底下只有九尾妖圣一人而已,其余人不过是临时的使用者罢了。”
“还是要小心为上。”
血红色的人影坚持道。
涂澜挑了挑眉,随后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我会留意的,但先生也请记着我们的约定。”
说着,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闪烁: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是我不在乎你们是什么人,只要我能够顺利转化整个涂山血脉,你们想要做什么,我可以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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