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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顏家康安排单峰前往天津,美其名曰是给杨士骧送礼,其实真实的目的是窥探他的身体状况。单峰没有见着杨士骧,其属下以大人身体不佳为由谢绝,由此证实他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
年后,顏家康去淄博面见知府宋时远,告知要去上海一趟,谎称购买美国的钢材。时下,袁世凯已经下野“走麦城”,宋时远越加器重顏家康,自然没有任何疑义。
三月初,顏家康吩咐张青带着他的属下,由陆路前往上海,他和单峰、胡伯庸坐火车先到青岛,然后坐船前往上海。列车在郊莱平原上奔驰,包厢内,顏家康的心情很好,望着窗外春意盎然的原野,红光满面、心猿意马。胡伯庸心情有些暗淡道:“葛大人,此番单老弟去天津没有见着杨大人,说明他的身体出了问题,日后这棵大树难以乘凉了。”
“胡先生,没有必要杞人忧天。坦率说杨大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对于我来说未必是坏消息!”“大人,袁世凯已经被摄政王解除一切职务告老还乡,现在你依靠的大树恐怕都要落空了。”“胡先生,你看到的是表面现象。老佛爷和光绪双双离世,满清王朝势必进入多事之秋,我等的机会来了!“”何以见得?”“摄政王载丰作为满清重臣,其资历、能力都无法驾驭朝政。”
“虽然袁大人被解除职务,可是他的虎威依然建在。以往朝廷重臣被罢官罢爵,其一脉都会被清洗。可是袁世凯的北洋系势力有多大,载丰心里非常清楚。知府宋时远安然无恙、悠闲自得就是最好的说明。时下南方各省不稳,北洋新军重要将领又是袁世凯的嫡系。一旦有风吹草动,天下必然大变。”
“你是说袁世凯是以退为进,静观天下变局?”胡伯庸迷惑。“时下,以孙文为首的兴中会,已经形成气候。虽然他在日本遥控指挥,但是号召力毋庸置疑。我可以断言,满清王朝这座大厦必然要坍塌,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功夫。如果袁世凯再次出山,满清王朝也就走到尽头了。”“葛大人,莫非你早就有预判?”胡伯庸闻听大吃一惊。
“我要说有预判你信吗?”顏家康调侃。“胡先生,葛兄的预判能力我信,3年前第一次见杨大人,葛兄察言观色就说他的身体状态欠佳。年前我去天津送礼,葛兄说如果杨大人不露面,说明他的病情加重,今年便是他的大限。我通过特殊渠道找到了给杨大人看病的郎中证实,杨大人已经病入膏肓。”单峰说出实情。“这么说你对袁世凯已经投桃报李?”胡伯庸迷惑。
“胡先生,实不相瞒,我已经融入袁世凯的体系。”“葛大人,老夫惭愧,我已经无法做你的师爷!”“胡先生,此言差矣。鄙人只不过是在战略高度有清醒的预判,而先生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官场经验,弥补了我的不足。就拿海狼袭击烟台日本商社为例,你立马就看出所产生的不良后果,这是我所欠缺的。”胡伯庸抱拳道:“老夫断言,日后大人必将成为一代枭雄。”
“胡先生,单兄,实不相瞒,我的野心是获取更大的权力。本官断定不出两年天下必大乱,满清王朝的大限已到。”“大人的意思是一旦出现乱局,迅速控制山东,并利用袁世凯成为山东霸主!”胡伯庸道出玄机。“就是这个目的!”“可老夫不明白,此番前往上海布局是什么意思?”顏家康站起来表情肃穆道:“位卑不敢忘国忧,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顏家康接道:“作为炎黄子孙,我有责任和义务为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国,这个苦难深重的民族,献出我的一切哪怕我的生命。当下乃至未来日本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英国人、美国人、德国人,他们需要的是在华利益,而日本人是需要我们的土地,其野心是吞并整个中国。这是日本人的国家战略,可怕之处就在这里。我之所有窃取权力,目的就是对付日本人。”
“方才胡先生提到为何在上海布局?说白了也是为了对付日本人。当下上海已经显露出国际都市的雏形,日后必将成为远东最繁华的城市。第一步我要在上海打造一支地下势力,为我们周村生产的工业制品登陆上海创造条件。第2步就是限制日本人在上海的经济扩张,利用非常手段给日本人制造麻烦,如何达成此目的。”
“此计甚妙,不显山不露水我赞成。”胡伯庸拍手称快。单峰道:“葛兄,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目前日本侨民主要住在公共租界,也就是以前的英美租界。这些日本人主要从事小买卖或者开妓院等,日本侨民人数大约有几千人,莫非要对这些日本人大开杀戒?”“我不是刽子手,不会大开杀戒。我的目的是让日本人在上海无法立足,逼迫他们滚蛋。”
胡伯庸笑道:“让日本侨民无法在上海立足办法很多,比如不买日本人的货物,不与日本人做买卖,让日本人无法赚钱等等。”顏家康笑道:“这就是我决定张青加入上海青帮的目的,黑帮组织干这种勾当是最合适的。”“葛兄,你提出在上海青帮物色一个人物,我们的人正在上海秘密筛选,这个人物不太好找。”“不急,我们到了上海再说。”
其实顏家康心里早就有人选,只是无法说出口。如果此时说出杜月笙的名字,太匪夷所思无法自圆其说。“胡先生,你对上海青帮熟悉,给单兄详细介绍一番?”胡伯庸捋了一下胡须道:“青帮最早出现在漕运。”列车到达青岛,邱英的舅父赵仁靖到车站接站,然后把一行人接到饭庄。赵仁靖的饭庄从新翻盖过,变得跟大更有气派。
“外甥女婿,托你的福,我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听说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戒掉了烟瘾,如今在金矿护卫队担任了班长。”赵仁靖毕恭毕敬显露出奴才相,如今顏家康已经今非昔比,赵仁靖显得格外拘谨。一行人被引入饭庄内安顿不表。次日,三人来到城内一处高点,城内景致一览无余。“几年不见,青岛变得更繁华了,我记得那一片是空地,也在出现了很多工厂!”
“那些工厂都是德国人开的,想想心里别扭!”单峰不屑一顾。“别扭什么,德国人投资越多越好,他们带来了资金、技术,先进的工业设备。不仅如此,我还要帮助德国人在周村、在济南建更多的工厂。耻辱是暂时的,有一天德国人的东西都会成为我们囊中之物,你们会看到的。”“我相信你的话!”“老夫若是有生之年看到那一天,死也瞑目!”
“葛兄,瞧,那片兵营就是德国人组建的华人队,目前人数为300人。王坤让邱英训练的30人,去年12月分顺利进入华人队,其中有一位叫薛健的,凭着过人的军事素质,已经担任副大队长,我们的渗透计划大获成功。”“这么说华人队指挥官是德国人?”“是的!”顏家康掏出单筒望远镜向兵营查看,只见操场上华人队身穿德服正在操练。
“葛兄,这位叫薛健的你是否见一面?”“没有必要见面,但是你要与他保持密切联系,随时掌握他们的情况。”“葛大人,老夫迷惑,为何打华人队的注意,莫非你想对付德国人?”“我说过未雨绸缪,撒几个闲棋子待急需时用。”“胡先生,葛兄的思谋不是你我能猜透的,我们照做就是。”一行人下山,在街里逛到天黑才回到饭庄。
次日,三人在码头上了一艘前往青岛的客货轮。船出胶州湾,沿着弯弯曲曲的海岸线向南行驶,一道白色的航行轨迹,形成长长的尾巴。次日黎明,船进吴淞口江水于海水相溶,形成明显的分界线。船进入黄浦江,往来货船明显增多。顏家康站在甲板上,浏览黄浦江两岸的风光,浦东和浦西似乎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好多年没有来上海,没有想到上海更繁华了、洋房更多了。”胡伯庸有感而发。“胡先生,好多年没有回家了,回家去看看吧!”“大人的事情是大事,老夫的事情是小事,我可不敢造次。”“胡先生,无情未必真豪杰,我在上海逗留一个月,有些事情急不得,我命令你回去看看!”“好吧!恭敬不如从命,老夫依你。”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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