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认真很艰难很谨慎,不惜扎晕你为代价做到的。”朱瑾伸手拿过检查报告来边看边低声回答,“川木通患者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能把自己的身体弄到这程度?”
全身上下好像就没一处是真正健康的,急性、慢性病大大小小的病缠了一身,这样的身体能活到现在也就这个时代了。
“他是特种兵出身,二十年前执行任务时出了意外,他在又冷又湿的地方伏击了整整了一个多月,身体、病情恶化。后来抢救时换了一半的人造器官,肝脏、肺、胃、骨头、腿等等都换了个遍个,陆陆续续手术了一年。”老张僵笑了一声,同样低声解释,“后来他被评为一等功,水蓝星负责他的治疗、生活,是水蓝星内特殊的必须第一时间医治的病人,总医院已经给他进行过五次大手术了,之前因为我的通知现在已经在积极准备第六次大手术了。”
“……”朱瑾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手术确实很好,可以治疗很多很多从前无法治疗的疾病,是真正的神迹。可是这个世界好像有了手术以后太过依赖手术了,大病小病都要手术,好像没想过怎么治疗。
手术毕竟是伤元气的,不见得什么都手术的好…
“朱瑾…医生?”老张看她沉默,试探性喊道,他还是不习惯不叫公主…
“哦,怪不得这么多病呢,张医生,我习惯说话直接干脆一些,我们就长话短说吧。”朱瑾回过神后忙回道,“虽然川木通患者以前一直都是你在治疗,一直是他的主治医生,可今天他让我帮他治疗了,所以他现在就是我的病人归我负责。我治病方式和你们不一样,一起治疗会引起严重后果,所以我会一个人负责治疗,手术安排什么的就撤了吧,我会用我的方式治疗。”
“他这病…”老张有些迟疑。
“我既然接诊就会负责,负责到底的,张医生。”朱瑾认真看着他,“他这样的情况,再手术过个几年还是会这样,还不如在情况还允许的情况下我先治疗。毕竟,你一定也知道,手术多了并不好,患者如果一直这样手术下去,可熬不过六十岁。”
“六十岁?!”老张原本要说的话被她后一句话惊得全没了,现在大家的平均寿命都是一百岁左右,一百一二也正常,六十岁才过了人生的一半啊!
“对,六十岁,他的病很特殊,手术治标不治本,所以我先治疗吧。”朱瑾点头,“你既然看过了也确认过了,就让患者好好休息吧,我也需要去忙,所以,张医生,先告辞了。”说罢低头一礼算是作别。
“等等…”老张已经忘记怒气冲冲跑来的初衷,现在满脑子是朱瑾怎么治疗、会如何继续治疗,可朱瑾说完就头也不回离开了,看了看检查过程中又沉沉睡去的川木通没喊出声,只是带着随行医生安静离开了房间。
再然后,他就被‘遣送’离开监狱了,带着满腹的疑问和好奇。
而监狱里,朱瑾第一次有了‘住院’病人,晚饭后,全身无力的川木通喝了味道直逼毒药的药,睡得很沉。朱瑾这一晚亦睡得异常沉,川木通这样的重患治疗,很费心力。
第二天,天蒙蒙亮,一晚没能睡着的老张到了医院,发誓一定要亲眼看朱瑾怎么给川木通治病。却在监狱门口被拦,说朱瑾还在进行每日的早间劳动改造状态中,没到探监时间。
黑眼圈加身的老张听得差点吐血,这时候改造什么呀!
被好奇心挠着也没法回车里休息,老张就蹲在监狱门口等探监时间到。好不容易等到探监时间到了,老张要进去,却被告知鉴于他昨天的表现他不能进去,更不能去现场观看朱瑾治疗免得影响朱瑾。他要是想了解治疗过程,等时机成熟公布治疗视频后再看。
老张真的吐血了,深深表示活了这么多年,还没人能这么对他。
可事实永远就是那么的残酷,老张气了半天,在监狱门口骂了半天,蹲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放下‘我们等着瞧’之类的狠话,灰溜溜离开了。
随后的几天,重复上述流程,直到十天后川木通‘出院’。
而这时,跟着川木通作为他家属‘住院’的远志已经化身了朱瑾铁粉,向秋狱警等人看齐了。因为川木通的病情正式控制住了,而他的老毛病也在治疗中,效果嘛,看他的笑就知道了。
在检查了川木通的情况后,又问了远志的情况后,听川木通和远志说朱瑾的治疗说不清楚的老张,突然灵光一闪,停止追问朱瑾的治疗,而是引导了几句,让远志去和同事庆祝,间接鼓动人去朱瑾那看病了。
现在的人,特别是部队出身的人,谁都有各种无法根治的暗伤、慢性病,日复一日用着药或者手术,不过药效来得快去得也快,手术后一半以上还是会复发,类似远志情况的人,部队里可不少。
军事监狱和部队联系紧密,狱警们又是部队出身的,平时一些消息是灵通的,远志一宣传,川木通的情况一摆,老张相信一定有人去看的。看得人多了,总会知道是什么情况…老张为自己的聪明喝彩!
“张医生?怎么了?”看一直问他问题的老张不说话,还一脸莫名的表情,川木通疑惑问道。
“没怎么,来,来,再给我看看,奇迹啊…”老张让川木通走了几步,看着检查报告啧啧有声,“啧啧…奇怪呀,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打一顿、扎针、小竹管、药浴加黑漆漆的怪味药,竟然就能做到这程度…”
“哎,那都不是简单的好不好!那打一顿不是普通的打,打的每一个部位、力量、快慢都是有定例的,那针治就更是…”川木通不满老张的‘只是这样’的想法,不耐烦说道,说着说着看老张还是一脸的迷糊,又闭了嘴,“算了,我不多说了,反正你也不懂!”
“我也想懂啊!”老张吼。
“…我先走了。”川木通沉默了片刻,直接告辞,留下老张一个人干瞪眼。
监狱这头,朱瑾发现,来找她看病的病人突然猛地增多了,而且看的都是各种暗伤、慢性病,性别多为男性,清一水的平头,清一色川木通、远志类似气质。
从言语动作眼神等等,朱瑾都能看出他们和普通人的区别,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尊重军人的,这些病人,朱瑾几乎来者不拒。
很快,药浴、针灸等等治疗就多了起来,朱瑾的临时助手也随着病人的增多而配备起来。助手是狱友中还年轻的三位小姑娘,她们一人学的专业、职业都是医生,只是医术一般,也没什么专门求医的来找她看病,另外两位是学护理后来从事了其他行业的。当朱瑾向监狱反应想要助手时,报名的很多,最后优选了她们三人。
时间很快进入了公元3700年9月,方方肚子里的孩子七个月了,度过了白前等医生预测的最多能到六月份的预言,方方挺着大肚平平安安将孩子保到了七个月。
“你的子/宫内膜比一般的孕妇薄了近1mm,不过还处在安全阶段。七月是孩子大脑发育的关键阶段,之前该吃的药也吃完了,这个月我们就不吃药了,以食疗食补为主。”朱瑾到医院给胖了一圈的方方复诊,“我这段时间会经常来医院,密切注意你的情况,差不多我们就生产。”
“生产时是剖腹产吗?”方方看着朱瑾身边的重楼问道,虽然医学提倡自然顺产,不过顺产的人很少。
“暂定是剖腹产,如果剖腹产将由重楼医生给你手术。”朱瑾看了看重楼点头。
“怎么样?激动吧?由我给你手术,要知道,我一般是不接剖腹产的。”重楼身体前倾看着方方,还调皮炸了眨眼。
“激动,有种中了一等奖的感觉,多谢你们了。”方方失笑,语气认真道谢,谢他,更谢朱瑾。她知道得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朱瑾,重楼又怎么可能给她手术。
“啧啧…”等出了诊室,亲眼看了方方之前的状况和现在的状况,重楼忍不住啧啧,“我怎么也想不到你有一天还会成医生,还是这样特殊的医生…你大概不知道吧,你每次诊治的视频,医生协会可是很多人都在看关注的,私下讨论贬低你不相信你的人无数。”
“…还真是…”对这一点,朱瑾其实挺无奈,被监视的感觉很不好,可是因为之前种种,现在也没办法,“现在还有很多人贬低吗?”
“没有了,六月份后就都沉默下去了,他们可是最会看情况的,怎么可能现在还私下讨论,都等着看结果呢。”重楼摇头为朱瑾可惜,“看他们这几个月的表现,看他们的表情,听他们讨论,无比有趣呢,可惜你看不到听不到…”
“有什么可惜的,又不是什么好事。”朱瑾哭笑不得,这样的事,重楼随口这一说,她也能猜到那些人会说什么了,司空见惯了。
重楼正要回话,注意力却被走廊上的视频吸引,拐了拐朱瑾的胳膊,“哎,快看看。”
“嗯?”朱瑾疑惑抬头。
“…最新新闻播报,今日凌晨一点,一位刚检查出怀孕的网友在网上呼吁,希望媒体能报道几个月前朱瑾医生接诊的那位孕妇患者的情况,因为她也患了同样的病症…”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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