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知。”
孟星沉负手而立,面如凝霜,声若寒冰,“少夫人什么时候,竟是能做我的主了。”
林妈妈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自古以来都是夫为妻纲,哪有女人做丈夫主的道理,大公子这话不可谓不严重!
那晚的事情再无第四人知晓,故而林妈妈不明白孟星沉怎的如此生气,她也来不及细想,便赶忙替韩氏找补。
“大公子言重了,杏儿姑娘本就是少夫人身边的丫鬟,少夫人自该替她操心前程归属。”
林妈妈强撑着笑意解释,“老爷和夫人日前便道此次回京当轻装简行,仆从人手不好浩浩荡荡,少夫人心善,这才做主替杏儿姑娘许了人家。”
“一来杏儿姑娘已然及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之常情,二来也免得杏儿姑娘再尝颠沛流离之苦,熟人熟地又有夫家看护照应,也算是美……”
林妈妈在孟星沉冰冷锐利的眼神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忐忑不安之间她猛的想到什么,整个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与此同时,她就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那个“满”字再也吐不出来!
“心善?”
孟星沉似笑非笑,“不过你有句话说对了,杏儿的前程,的确该由韩氏替她操持。”
说罢。
孟星沉大步向房内走去。
“杏儿姑娘,”林妈妈艰难的看向杏儿,“你和大公子……”
杏儿依旧瘫坐在地上,只是眼中嘲讽更甚,“妈妈觉得呢?”
“错了……”
林妈妈瞬间慌了神,“都错了!”
她只当自家小姐纯粹是容不下大公子身边有个差点儿成为大公子通房的丫鬟,这才处处打压磋磨、甚至随意给杏儿许了人家,所以她当时好言相劝却没劝动后,便也就随了小姐的心意!
左不过是个普通丫鬟罢了,人各有命,谁叫偏偏是她让夫人起过意呢!
可她万万没想到,起意的不止是夫人,还有大公子!
甚至更有可能,大公子与杏儿早就有了……小姐应该也是知情的,所以才会更加变本加厉,乃至后面由头都不愿意找就随意打罚杏儿!
林妈妈的心顿时坠到了谷底,若她早知道,若她早知道其中还有这层,她就是拼死也要阻止小姐!
大公子的女人,可以被打死,可以任由主母发卖,但绝对没有主母越过大公子,将其许了人家的道理!
这是在公然挑衅大公子的权威,更是在明晃晃的给大公子戴绿帽子!
“你为什么不早说?”
林妈妈眸中厉色顿生,扭头凶恶的瞪着杏儿,“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妈妈想要我早点说什么?”
她守口如瓶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却还是落得如此下场,若她当真不管不顾的闹开,无人相护的她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至少她当奴婢的时候,少夫人还能顾忌身段和在下人中的名声,只暗戳戳的折磨她!
可她要是闹开后逼着孟府给她通房的名分除了给少夫人名正言顺磋磨她的机会,她得到的就只会有别人对她不知羞耻勾引男主人的唾骂!
杏强忍着不适讥笑,“您作为少夫人的奶妈妈都不敢违背少夫人的意愿,却要我这个下等奴婢不知轻重高低。”
“当真是,可笑!”
“你……”
林妈妈刚想再说什么,便听得室内传来瓷器碎裂和的声音,紧接着房内伺候的丫鬟便悉数退了出来。
房内。
“你做梦!”
韩氏双目通红的瞪着孟星沉,“我决不允许你纳那个贱人进门!”
“韩氏,注意你的措辞!”
孟星沉冷眼看着她,“还有,我是在告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更不需要你的同意!”
“我是孟家的嫡长媳,是你孟星沉的正妻,”韩氏双目猩红,咬牙切齿,“没有我点头同意,你休想纳她进门!”
“你也知道你是孟家的嫡长媳,是我的正妻,那你倒是扪心自问,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当真对得起你的身份吗?”
孟星沉怒意横生,“再有之,你都敢不经过我点头同意,将我的女人许配给下人,我纳妾又何需得到你的同意!”
“好啊好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果然是看上了那个狐狸精!”
韩氏指着孟星沉含泪大笑,“表面上装的满不在乎,实际上却是早就将她当做了你的女人,那身体上呢?身体上又有过什么苟且!”
“够了!”
孟星沉怒喝,“张口贱人,闭口狐狸精,这就是你韩家的教养?”
“当夜醉酒你也是当事人,内情如何你一清二楚,此后我的一举一动你都从长随口中打探的事无巨细,我与她到底有没有苟且,你难道不是比谁都清楚!”
“若非你整日疑神疑鬼,不好好调养身体非要生事,那晚又怎么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孟星沉拧眉看向她,“意外既生,我理当负责,因着你我暂未给她名分,但将她视作我的女人,何错之有?”
“我是没教养,我是疑神疑鬼,”韩氏崩溃,“可这还不都是被你给逼的!”
“先有赵氏、柳氏、李氏,现在又来个杏儿,你可知道我的难处,你可想过我的感受?你又可知我这些年是如何过的吗?”
赵氏是他成婚前便有的通房,世家大族皆是如此,柳氏和李氏是韩氏多年未育母亲给他纳的妾室。
“妤娘。”
孟星沉突然生出股深深的无力感,“你在嫁过来之前,当真不知我已有通房赵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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