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认清了?”王捕快皱着眉头,这怎么越来越奇怪了,傍晚那群大妈也只是说了这个瘸子,结果自己捉了个贼,没想到这瘸子又上门……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是,我和他素不相识,近些日子家里揭不开锅,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想着出来走走,踩踩点,偷点米粮回去给孩子们有口吃的。这家的女人正在散饼子,我就想着,晚上偷几个谁去,结果……”
吴大力指着齐宗昌,说人家见齐宗昌可怜,给他一个窝窝头,谁知他把窝窝头踩了,还指着人家小娘子骂骂咧咧。
一听吴大力这么说,古大妈她们立刻点点头,七嘴八舌的做着证。
“小人在一旁,就听这瘸子说,臭婆娘,晚上老子非让你尝尝厉害,小人当时就在一旁。”
“那他一个瘸子如何胁迫的你?”王捕快压根不信,这吴大力本就是闲汉,到处偷鸡摸狗。
“早上,小人捡了他的书,他非诬陷书是小人偷的,他拉着小人要见官,小人求他半天,他就让我给他放风,就当是将功折罪!”
“一派胡言!”齐昌宗指着吴大力,手抖的就像是得了二十年的帕金森。
吴大力从怀中掏出诗集,“就是这本,小人就是捡了这本书被他捉了短处。我是知道的,做贼进去要挨板子,罚银子,弄不好还要流放……小人……小人真的害怕啊!”
说着还呜呜的哭了起来。
杜行舟不由的竖起大拇指,看看人家这演技,明明都被官差捉住了,十有八九还是熟人,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货色,可是人家就是不认!
皮够厚,心够黑,我辈楷模!
吴大力早上拿了书,直接拿去书斋卖钱,结果几家书斋都不收,说这东西不是值钱的东西。
吴大力没想到这本诗集是个没有用的,也没扔,这种纸引火、擦屁股都是极好的!
没想到,在这里派上用场了,做贼罚钱五百,杖三十,早上的书,自己是捡的,他掉在地上的。就算是到了衙门也好脱身,要是通奸被告到官府可得坐牢一年!
这轻重,吴大力还是分得清的。
吴大力说的虽然是处处破绽,可也有合理之处。
当时街坊们去找王捕快的时候,提的就是这个瘸腿的汉子。
“一起带走!”王捕快懒得和这两人攀扯,统统带去衙门,一人三十板子,何愁他们不说。
看着人被带走,杜行舟和马汝清这才谢过街坊回到小院。
“就这么算了?”马汝清想着,吴大力进去,万一再回来……
“妈,我们举家进京吧!先避避风头,孩子还小等进了京,有好的先生,就让他在京城读书,若是没有,也就最多一年的时间。就当是带着孩子游学了!”
“嗯,明日去学堂问一下他们先生吧,若是可以,咱们还把这位置给留着!到时候回来也能继续读书!”
墨宇城良好的学习氛围,确实让马汝清和杜行舟难以舍弃。
“妈,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如此冲动了!”
杜行舟现在想来也是比较后怕的,此地人生地不熟,他们孤儿寡母真的被人陷害是极容易的,就算是后面澄清了,名声也毁了。
这些贼人,开自己家的房门,如此容易,要不是机缘巧合,自己又有空间在手,怕是不能善了!
“你吃到教训就行了,天下能人异士多如牛毛,越高调死的越快你看看古往今来,人前蠢笨的人比人前精明的人活下来要多的多。”
“嗯,娘,进了京,我就是个无知蠢妇!”
马汝清拍着女儿,杜行舟把头枕在马汝清的腿上,很快入睡了,马汝清看着女儿,一夜无眠,真的要进京城了,有些事就要好好解决。
秦戎,上辈子都能低头小意那么些年,又经过这半辈子,想来心机更加深沉了。
听说现在也做了个六品的官,儿子也是他的,若真是在京城里遇到了……只怕就是你死我活了!不怕,小舟,妈给你挡着!
过了两日,衙门对于那两人的处置就公布了。
在外面得到消息的马汝清三两步回到家。
“小舟,弄清楚了,那个吴大力咬死了是齐宗昌用他捡了东西做胁迫,胁迫他翻墙给他开门行奸的!”
“那齐宗昌砸门的举动不是说不清了嘛!”
“吴大力说了,他们约了暗号,要是不吱声就是被人发现了!说他也不明白为何齐宗昌会如此!县太爷认为是齐宗昌的嫉妒心作祟行奸不成就嫁祸,现在判了刑一年。”
“那日他不是在门外大呼他是暮钟书院的嘛,人家书院来人澄清了,他们没有见过此人,城中的考核小馆也来作证,说是他还在考核小馆考核过,说是暮钟书院的先生是行骗!”
杜行舟知道,齐宗昌这是彻底完了。
干坏事不成就行骗这下就是没有被判刑名声也是没有了。
“还古州名士?古州的名声都被他败坏光了!”
这种事情,杜行舟和马汝清自然是没有和陶陶说,可当时知道的人太多了,没几日陶陶便也知道了。
“先生!”陶陶打定主意,在午休时分去找了自己的先生,刘思言。
“秦云辰,可是又有哪里没有参明白?”刘思言对于自己的学生都恨不得把所有的知识倾囊相授,尤其是那些刻苦的学生。
“先生,学生,学生……”事到临头,陶陶有些不舍。
“大丈夫居天地间,行得正坐的端,有什么犹豫的?想好了再来!”刘思言脸色一黑,就让陶陶出去。他平生最恨优柔寡断之人。
“先生,我想休学一年,不知可否。”陶陶就把安安的事稍加掩饰的说了。
“意思是你的义弟回了本家,变得特别顽劣,你母亲不放心,想进京去看看为何他改变如此之大?”
“回先生,家母实在不放心,又担心我与祖母留下来无人照顾,这几个月家母忧思过重,我想陪母亲进京。我二弟比我聪明上进,断然不会是其他人口中的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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