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四天的激战,泉州城当初的两万两千守军,已经死伤了整整一万人,只剩下一万二千人。
可是,就是这一万二千人,还得防守四面城墙。另外还得留下一定数量的预备队。岳飞非常清楚,无论在任何时候,留下一定数量的预备队,都是必须的。
不过,一万守军的战死也不是毫无收获,黄巾贼付出的代价更大,伤亡了整整两万人。
可就是如此,围城的黄巾贼还有三万大军,将近是守城兵力的三倍了。
“岳将军,现在主公率领的援军迟迟不见踪迹,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赶来。我们要是按这个速度继续损耗下去,再过两三天士兵就要打光了。没有士兵,城池我们怎么守的住?”
“当然可以。”岳飞充满自信地说道。
他用手指着眼前往来穿梭的人群说道:“看看这些泉州城的百姓,他们就是我们最后一个预备队,最后一道防线。他们和我们一样,与泉州城都是休戚相关,生死与共的,所以没有人会放弃泉州城。只要守住泉州城,大家就有活路。”
程普没有说话,他非常尊敬和敬佩地望了一眼岳飞,然后躬身施礼退下。
……
黄巾军大帐中,张群正召集自己的麾下将校,商讨攻城。
张群非常清楚,这几天对泉州城的进攻,虽然造成了城中守军的巨大损失,但是他的军队也损失不轻,甚至比守军还要大。当初带来泉州城下的三万五千大军,如今已经只剩下两万人了。
除了军队大量的伤亡之外,就是数天的攻城,士兵们已经有些疲劳了,战斗力下降不少。
而刚刚出现在泉州城下游沽河对岸的李翊的骑兵大军,却是以逸待劳,正是战斗力最强大的时候。
在这个时候,如果这五千铁骑出现在泉州城下,张群担心他的军队重蹈程远志在右北平城下的覆辙。
所以,必须趁着李翊的骑兵还被阻击在沽河对岸的时候拿下泉州城,这是他拿下泉州城最后的机会。
“李翊的军队已经赶到泉州以南的沽河对岸,高翔将军已经派毛滂率部去阻击李翊军渡河了。现在泉州城已经指日可下,我们应该尽早结束泉州城战斗,腾出手来消灭李翊的军队。这是我们黄巾军最大的敌人,消灭它,为程远志将军以及战死的十万黄巾兄弟们报仇!”张群对站在帐下的众将校郑重说道。
余温是从广宗起事就跟随张群的亲信,也是张群最得力的几员大将之一。余温高大结实,一脸的胡须象钢针一样。他听到张群的话,笑着问张群道:“子众的意思,莫非是要连夜奋战了?”
“今天我们已经重创守在北城墙上的守军,如果我们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再次发动猛烈攻势,估计他们应该支撑不了一夜的时间。只要打开突破口,我们就可以迅扩大优势,进而占据整个北城门。这样一来,泉州城就基本上控制在我们手里了。”张群目视四周,沉声道,“各位将军意下如何?攻下泉州城所有的损失不但能够补回来,而且还能让大家的腰包迅鼓起来。”
对于这些手下,张群自然不可能说出他心中真正的担心,否则,这些家伙可能下一刻就一哄而散,撤回蓟县城了。所以,他只能是尽量说乐观的一面,以利诱之。
“连续攻击部队的损失已经达到了一万五千人,士兵们都很疲惫。如果能一鼓作气,在一夜的时间内拿下泉州城,的确能够大大鼓舞兄弟们的士气。但如今坚守北城墙的是岳飞,此人是李翊非常看重的部将,在李翊军中的地位非常重要,李翊将练兵的事情都托付给他。而通过李翊军跟程远志和邓茂两位将军的交战情况来看,此人练兵的能力是极强的。”
“另外,这一次李翊让留守泉州城,可以看出来,李翊对此人的统帅能力是非常信任的。但是,我们对此人的了解很少,只知其是河内荡阴人,其他的一无所知,这是非常危险的。另外,此人能够在短时间内将两万俘虏训练成可以抵挡我军进攻的精锐之师,恐怕他也可能在危急关头将泉州城内的黔首组织起来,抵挡我军的进攻,希望子众能够考虑这个情况。”
开口说话的是张群的亲哥哥张峰,字子山。
张峰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长者,胡子都有些花白了。他和张群是亲兄弟,两人关系一向亲近,在许多大事上两个人都一个声音说话。张峰适时提醒张群要重视神秘的岳飞,不要因为此人没有在战场上有什么表现而对其轻视,导致有所遗漏。
“黔首愚昧,就算是临时组织起来,其作战能力也非常有限。何况汉军一向羸弱,胆小怕事,贪生怕死,一个小小的岳飞能对攻城产生多大的影响?”张群麾下另外一员大将武猛很不屑地说道。
“叔健,要重视子山将军的话,很有道理。”张群瞪了一眼大大咧咧,一脸不以为然的武猛,然后转头问余温道,“伯柔,你带部队猛攻城门,如何?”
“攻打城门?子众是想再分散一点他们的兵力?”余温疑惑的问道。
“是的。叔健和子戈两位将军率部佯攻北城墙东段,将敌人的防守力量死死拖在城墙上,让他们无力支援北城墙西段。伯柔全力攻打城门,再分散掉他们一部兵力。其余的部队全部投到主战场,大兄也在东城门发动猛攻,策应主力攻城,力图一战成功。”
“明天早上我们就可以站在泉州城上欣赏日出了。”张群最后信心十足地对大家说道。
……
程普全身铠甲站在城墙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城下敌人的进攻部队。
“德谋,敌人开始进攻了。”程普手下的军侯程伟大声说道。程伟是程家旁支子弟,是程普来投奔李鹏飞的时候,跟着一起来的。
程普笑了起来,他兴奋的对程伟说道:“季凡,主公率领的骑兵大军可能已经到达沽河了。”
“德谋,你怎么知道?”程伟奇怪地望了一眼程普,心想他是不是盼援军盼出了什么毛病?现在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程普又对程伟说道:“告诉兄弟们,就说援军即刻就到,命令大家奋起余力,死守泉州城。”
“德谋……”程伟迟疑的看着程普,希望得到程普的解释。
“季凡,你也是跟着我多年的老人了,当年也曾跟乌桓和鲜卑人打过仗,怎么打起战来稀里糊涂的?你现在看到毛滂的战旗了吗?没有中午就没有看到了。高翔的大军现在进攻的次数和猛烈程度都明显增加,说明什么问题?”程普问道。
程伟猛然醒悟过来,点头道:“德谋,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不是可能,而是事实就是如此。你注意看那边,敌人部队的后方已经堆起了十几堆柴木,估计他们要连夜攻城了。在如今形势还不是一边倒的情况下,黄巾贼不顾攻城作战的忌讳,倾尽全力连续奋战,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什么外在因素逼得他们不得不这么干。他们不顾士兵的极度疲劳,一味苦打蛮干,取胜了还好,一旦功亏一篑,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灭顶之日。”
“德谋观察细微,经验丰富,伟的确差之甚远。我这就把好消息传下去。”程伟给程普这么仔细一解释,立刻恍然大悟,高兴地飞奔而去。
“击鼓,各部队进入防御位置,准备迎敌。”程普大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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