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陛下将绣囊交给可信的太医查验,再结合当时的情景,那么,春霖酒加神仙丸等于****的秘密必然暴露……”
韦氏保留了很多年的秘密也可能会因此泄露,家里一定会把这个罪过算到她头上的!
韦桑想到自己进宫之时,嫡母看着自己的阴冷眼神,忍不住着急起来。
韦太后不动如风:“人年轻了就是这点不好,经历的事儿少,沉不住气,顾前不顾后。
神仙丸哪有那么容易被抓住的?之所以要用双层袋子密封,正是因为它遇风便会蒸发。
两个时辰之内,香味散尽,它也就化尽了,不然咱们祖上早就死了若干次了。”
韦桑喃喃地道:“家里没人告诉我。”
韦太后冷笑:“我的生母只是一个侍婢,而且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没人告诉你,不是理由。”
韦桑试探道:“姑姑之前曾经告诉过我,春霖酒加神仙丸,不但可以让中者意乱情迷,还可以增加受者怀孕的可能,如果钟唯唯有了身孕,那么……”
“身孕?”韦太后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太后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她有事瞒着我。这次的事情虽然她也很生气,但并不是非常生气,似乎是另有打算。”
韦桑低声问菊嬷嬷:“嬷嬷,入宫之前,我踌躇满志,现在却觉得没有底了。”
菊嬷嬷抱着一匣子碎玉挑来挑去,答非所问:“老奴想了个法子,挑块和娘娘牙齿颜色相近的碎玉,打磨成牙齿的样子,再用金或者银镶嵌起来,能最大程度地弥补。”
韦桑眼睛一亮,随即皱眉:“玉石易碎,不怎么好吧。”
菊嬷嬷道:“总比一张口金灿灿的要好。娘娘啊,遇到事儿不要怕,不然咱们就是死路一条。
我看夫人对淑嫔的死有所疑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我们若是不努力,转眼就该我们死了,您要打起精神来啊。”
韦桑点头:“我知道了。”
一个宫女走进来,小声说道:“万安宫李总管让奴婢禀告娘娘,抬肩舆的宫人已经招了,说是受了钟唯唯的指使。”
韦桑心里总算要好受了些,吩咐道:“自此时起,紧闭宫门,非要紧事,没有我的准许,不许出入芝兰殿。”
宫女传令出去,菊嬷嬷也挑好了玉石,站起身来:
“娘娘先睡觉吧,老奴出去一趟,找人把这个牙齿弄好。多则三五天,少则一两天,就能弄好了。”
韦桑低声吩咐她:“嬷嬷千万小心,多事之秋,别被人发现了。”
菊嬷嬷点点头,镇定地往外走。
乌云遮月,春寒料峭,菊嬷嬷悄无声息地出了芝兰殿,手脚轻快地沿着偏僻冷清的小路一直往前走。
若是有人看到,一定会惊诧于,她这样一个才入宫没有多久的老嬷嬷,为何会对宫里的道路这样的熟悉。
菊嬷嬷七拐八弯,熟练地躲过巡夜的侍卫,走到兆祥宫外停下,左右看看,轻轻叩响了宫门,再学了一声鸟叫。
兆祥宫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
菊嬷嬷闪身入内,跟着来人一起快步走进一间小小的屋子,屋内未曾掌灯,黑黢黢的什么都都看不见。
一条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失败了吧?我早说过,咱们这位陛下比不得前面两位皇帝,他心性强着呢。
我早年和他交过手,本以为他已被杀死,没想到居然还活了下来。”
菊嬷嬷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来,是想让你找个人,给萱嫔制两颗假牙出来。”
“你放在桌上,三天后来取。”
“萱嫔担心钟唯唯会有孕,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有孕?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那人轻笑一声:“怎么,太后娘娘没有告诉你们吗?”
菊嬷嬷连忙追问:“什么事?”
那人却不肯说了:“既然太后娘娘不肯说,想必是有她的考量。你先回去吧。”
菊嬷嬷满头雾水地离去,之前引她进来的宫人小声问道:“尊使,为何要和她提起太后娘娘的事?”
那人淡淡地说:“因为我要让他们大乱斗。韦氏和吕氏彼此生疑,就不再是铁板一块;
皇帝陛下和韦氏、吕氏斗得不亦乐乎,我们才能有机可趁;
韦氏内部乱成一锅粥,咱们才好掌控她们,为我们做事。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咱们去把少主接回来,重振昆仑殿。”
宫人虔诚地拜倒在地:“天佑昆仑。”
那人狂热地道:“天佑昆仑。”
夜色渐深,一阵风吹过,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钟唯唯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听到了重华的心跳声,沉稳有力,绵延不息。
他就在她身边,紧紧搂住她,头贴着她的头,大手搂在她的腰肢上,一条腿还翘起来霸道地缠着她的腿,是一副生怕她会跑掉的样子。
这个霸道又小气的家伙。
钟唯唯忍不住勾起唇角,轻轻在他睫毛上落下一吻。
重华惊醒,睡眼朦胧地从睫毛缝里瞅着她看了半晌,懒洋洋地笑了。
他把她搂紧,毫不客气地低头吻上去。
钟唯唯察觉到小重华又有蠢蠢欲动的意思,赶紧喝止他:“不要!再敢禽兽我就走了。”
重华遗憾而不甘地放开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乜斜着她,声音暗哑:“我不管,你得想个法子帮帮我。”
钟唯唯死活不干,被他歪缠到天亮,无奈还是被糊了一手。
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就已经是中午时分。
她刚在床上翻了个身,小棠就掀开了帐子,喜气洋洋地冲她挤眼睛:“饿么?给你备着很多好吃的,你想吃啥?”
钟唯唯厚着脸皮坐起身来,非常淡定地道:“心情好,吃什么都好。”
“啧……”小棠夸张地“啧”了一声,暧昧地看着她的肩头,低声说道:“真是禽兽啊。”
钟唯唯顺着小棠的目光一看,身上斑斑点点,全是红痕。
又羞又恼,却又十分高兴,翻个白眼扔过去:“不服气么?咬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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