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无事!”
百尧点了点头,也没注意上百景有何不同,倒是陈春花皱了皱眉,百景有些不对劲,若是像个小娃儿,这受了伤,醒来定是会喊疼,又咋的会有这般镇定的神情?
身上的不少刮伤,咋的可能会眉头皱也不皱一下的?虽是心里疑惑,但却不打算将这话给说道出来。
既然人已是醒了,百尧便是没再多做逗留,让人扶着百景下了炕头,随后瞧着陈春花和董娘道。“今日这事确实怨不得人,你们也不记着心上!”
“三少爷无事定是好!”陈春花也未多说道,让文婆子走送了百尧两兄弟。
倒是五丫这妮子,瞧着百景走了,噘着嘴儿闷不吭声的回了大宝屋里,陈春花只当她小娃儿心思闹了别扭。
好在百景醒了,若不然,百家岂会善罢甘休?她自是瞧出百尧那火急火燎的摸样,是忍着性子未说道话儿,若真是出了事儿,定不会这般好生说道。
董娘瞧了瞧陈春花,道。“瞧你那样儿,可不是没事呢,苦着个脸作甚?”
陈春花扯了扯嘴角,道。“今日本是高兴的很,唉,糟心事儿谁也说不准不是!”高高兴兴的分了赚头,又出了这事儿,现儿,只得说,万般的走运,那百景没啥事儿!
这百尧带着百景回了寥城,而老二作为百景的长随却是没跟上,这会子在暗巷那边儿的小酒馆赌的起劲,许是手气好,连着赢了几回。
等瞧着天色不早了,老二这才收了银钱出来,往回不管是咋个赌,尽是输银钱。这会算是赢够了本,心里乐滋滋的,赌的起劲了,倒是将三少爷抛到了脑后。
出来见着天儿快黑了,心里一惊,拍了拍自个脑袋,他咋的忘了这事儿。跟大少爷说道搁清水镇等着。现儿他们岂不是回去了?但心里又没个准头,现儿这天色定是不能赶着夜路回寥城,就是回寥城了也是晚的很。
想了想,紧着天还未黑完全便赶回了村子。
除去那百景和五丫从山上滚下来的糟心事儿。今日算是一家子高兴的,董娘趁着下午那空挡便回去了青城,这一家子好些时日没这般聚在一块了,董娘岂会不知晓,也正是这般想着便紧着回去了。
说起来,百景和五丫都没啥事儿,算踏实了不少,陈春花今儿晚上整了一桌子的菜,请了干爹干娘。大柱子二柱子。大宝屋里一家子,搁堂屋里两桌子拼成一桌,大伙围坐在一块。
“菜上齐了,大伙也别瞧着,都动筷子!”陈春花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子便挨着老大和老三坐了下来。
瞧着这一桌子的好菜。全是没吃上过的菜色,大宝娘给四丫和五丫各夹了一个鸡腿放碗里,道。“春花是麻利的,别人屋里的媳妇可没得比!”
陈春花听了这话,道。“婶子,你这说的啥话,俺就这点能耐,别的啥都不会,说道起来,阿莲嫂那会养鸡鸭的俺可学不上,这秋菊一手挑的好针线,俺这一忙活线头都歪了,也就合着俺大哥、三哥不嫌俺!”
“哎哟,你们听听,大嫂子可不止有能耐,连这张嘴啊,那是跟吃了蜜似得,甜的紧!”秋菊现儿的肚子更是大了,人肿了好大一圈,这瞧着陈春花回来,便挺着肚子嚷嚷要过来与她说道话儿,二柱子忙活着便没让,这喊秋菊屋里来吃饭,秋菊一进屋便抱怨开了。
说这有身子可累人的紧,她躺在炕头上,连翻个身都不成!
秋菊说的话儿,惹的大伙哄笑出声,陈春花横了秋菊一眼,道。“一桌子的菜还堵不上你的嘴!”
“哪能啊,俺倒是想着大嫂子每顿都来堵上一堵,难得吃上一回,可便宜了老大哥和老三哥!”
老大和老三听了这话,那可就冤枉了,屋里生意忙活着,别说吃上自个媳妇整的饭菜,就是一块儿躺炕头也没有。
“成了成了,少贫嘴,赶紧吃,若然等菜都凉了可没了那滋味!”二婶子出声发了话,都动筷子吃了起来。
陈春花这手艺定是没得说,大伙一顿饭吃下来个个趴饱,一嘴的油。五丫下午瞧着百景走了,心里还不高兴呢,噘嘴噘了一下午,现儿吃的肚儿滚圆,道。“三姐做的菜可真好吃,俺也想学,等俺学会了,做给三姐吃!”
听了这话,陈春花笑着点了点头,道。“成,五丫想学,三姐定是要教,不说做给三姐吃,就是搁往后等五丫及笄要嫁人了,做给夫家人吃,管了他们的肚子!”
五丫这般丁点的娃儿也晓得不好意思,听了陈春花的话,羞了脸。
老二赶回村子,这屋里的钥匙倒是搁大哥哪管着,见着院子门开着,便走了进去,听着屋里传来说话儿的声,放慢了脚步听了听。
倒是都在说道这家常话儿,这般,便走了进去,老二一进来倒是让大伙有些惊讶。
“老二,你咋回来了,可是吃了?”老大瞧着老二便问道,自然晓得老二是跟了那百家三少爷身边做长随,却是不晓得他现儿这般回来是做啥,莫不是那三少爷身子有了事儿?
百景和五丫从山上滚下来,这老大和老三都搁场地忙活,自然不晓得,后边回来才听自个媳妇说道。
老二去镇上赌上了,哪能晓得自家主子受了伤,道。“俺吃了,今儿便是回来搁屋里歇一宿,明儿早赶着去!”
老大点了点头,道。“唉,成,你等会子!”说完便起身进里屋将老二屋里的钥匙拿了出来递给老二,道。“别光站着,坐着说道话儿!”
老二点了点头,四丫赶紧起开了身,大宝见着,将四丫抱了过来紧着自个坐着,四丫身上的伤还未好利索,也就是这阵子能走得路。
老二认得四丫,没瞧见过五丫,离开村里一阵子,倒是多了些生面孔,他自然不晓得陈春花搁屋里做开了粉条生意,又搁青城开了家常堂,更是不晓得四丫现儿是大宝屋里的童养媳,他不晓得的事儿多着呢!
“老二哥,你这离开了许久,可是寻着啥忙活发财去了?”秋菊瞧着老二打趣儿道,本是玩笑话,听在老二耳力不是个滋味,扯了扯嘴角,道。“嗨,发啥财,管着自个这张嘴便是够了!”
瞧着老二,大伙都想起了那惹人恼的秋儿,倒是也不晓得这老二与秋儿可是咋样了?
但也都是心里想想,若是问的不好,那不是招人嫌呢!
老二也没坐多久,说道了几句便回去了自个屋里,屋里黑灯瞎火的,没个人气,想着都难受,与陈春花屋里那般热闹比起来,自然是相差大。
屋里冷锅冷灶,老二赶路回来,也没吃上,一整天的就搁酒馆里喝上了几碗,这会子早就饿的发慌,无奈的进厨房做了碗玉米糊糊填填肚子!
大伙唠了一阵后,便各自回了去,婆子们手脚麻利的将桌子收拾好,陈春花这才与老大和老三说道。“大哥、三哥今儿便将粉条生意的银钱给分了来,你们虽是俺男人,但这工钱定是得算,本是俺们屋里独大,后边想了想,还是让董娘和百大少爷他们各自拿了五千两出来!”
陈春花说道的这般顺溜,但这数目可是将老大和老三惊了个半响,瞧着自个媳妇道。“媳妇,你可是说真的?俺和大哥工钱总的算了一万两不是?”
“算是工钱罢!”若是说道工钱,老大和老三若是别人,定也是得个百来两银钱,这可不能比,道。“对了,那几户人家的屋修的咋样?”
陈春花倒是没去瞧过,挨着后山岭的那头去了,这边还宽敞的很!
“四户人家,两户修好了,就等着人搬进去住,回头搬过来,那边老屋便是要请人拆了!”
“那就成,等那边老屋拆了,便紧着修场地,趁着还没入冬,天儿还不算冷的很!”
和老大老三商量过后,三人便歇息了。
屋里这般大,陈春花倒是还想着自个屋里得修个大院子,像青城那宅子那般大才成,倒是要修那般大的院子搁哪儿去修呢?
这屋里婆子住在隔壁里屋,六子和顺子搁堂屋里打地铺,老大和老三抱着陈春花歇着,就想做些啥都不成,让人听了动静那可不是羞的很!
老大和老三这都大老爷们没啥要紧,倒是自个媳妇脸皮子薄,哪能让她羞的不能见人,这般忍忍便过去了。
老二在自个屋里冷冷清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人一睡不着,容易想多,瞧着自个大哥屋里那般光景,脑子里尽想着咋个谋赚头。
第二日清早,老二便早早的赶回去了寥城,他这回了百府,连门都没进,便有小厮将他的物什收拾扔了出来,说道让他赶紧滚。
老二晓得自个昨儿定是不该,但三少爷那是看重自个的,想了想,便敲门,嚷着要见三少爷。
这大门一开,百府的管事便让人将老二轰走,老二见着人多,只得拿了包袱赶紧走人,嘴里骂了几句便离开了。
但他却是不晓得,老夫人罢了他,是因着自个小儿出一趟门便给伤了,他这做长随的跟着人也见不着,可是将老夫人气着了,也未过问自个小儿子,便做了主张。
百景这一摔,倒成了好事,百府上上下下可高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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