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父皇。”太子赵天翊跪拜在地,恭恭敬敬的向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叩首行礼。
&身吧。天翊,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熬了大半宿,皇帝有些劳累急躁。
&郑小姐昨日才入宫来,是儿臣无意间,将天歌与庄亲王之事,透给了郑小姐,郑小姐听闻后,沉默不语,并未过多流露出悲伤。儿臣以为,郑小姐也许接受了此事,并未放在心上,就回了自己的寝宫。可谁知,谁知郑小姐居然,居然夜半时分,去了桥头寻短见,儿臣今日晨起,才听闻了此事,遂前来探望。请父皇明鉴。”
&郑小姐是昨日才听闻的此事?”天晟皇帝将信将疑的询问着。
&是。”赵天翊俯首垂眸,恳切的回答着。
如果是昨日才听闻了天歌与庄亲王之事,悲伤不已,当晚就去了桥头,意欲了断此生,倒也说得过去。思及此处,皇帝微微地点了点头。
天歌公主见状,即刻急红了一双美目,遂抬起眼帘,大声说道:“父皇,那郑小姐医好了太子的失忆症,太子的言辞未免偏颇。儿臣的内卫可是亲眼所见,那河岸边放着郑小姐与大哥的衣物,断然不会有假,肯请父皇将内卫传来,一问便知。”
穆王赵天放听闻后,嘴角微微翘起,抬起眼帘,目光瞟了一下立于身旁的天歌公主,却正对上了天歌公主投来的目光,四目相碰,天歌公主轻咬贝齿,轻蔑一笑。
而此时立在一侧的太子赵天翊,也抬起苍白的玉面,打量了一眼身旁的穆王,轻轻地拧了一下眉头。
&传。”皇帝赵铎下达了指令。
一行人静静的立在御书房的龙案前,等待着证人的到来,一时间御书房中鸦雀无声,静谧得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片刻后,天歌公主的内卫张椿,被带到了御书房,见到皇帝在龙椅上端坐着,四周立着太子、穆王与天歌公主,气氛凝重压抑,心头也咚咚的打着鼓,含着身子,连忙上前跪地叩首。
&问你话,要如实讲来,胆敢有丝毫的欺骗隐瞒,朕便治你个欺君之罪。”皇帝厉声说道,周身散发着慑人的威严。
张椿深吸了一口气道:“是,臣不敢隐瞒,定将如实禀告。”
&天歌公主检举郑小姐与人私-通,可是你亲眼所见?”皇帝端正身躯厉声问道。
&是。”张椿俯首在地,理直气壮的回答。
皇帝听闻此言后,抬起眼帘,一股凌厉的寒光射向了穆王:“天放,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竟敢编故事欺骗朕!”
天歌公主听闻后,扯动嘴角儿,微微一笑,得意之色浮上了俏脸。而太子赵天翊,却握紧了拳头,骨节也随着力道的增加,渐渐地泛出了白色。
&皇,可否容儿臣问两句?”赵天放颔首上前,不卑不亢的恳求着。
&问!”皇帝心头一团的怒气,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前的穆王。
&父皇。”穆王转过身来,缓缓地逼近了跪在地面上的张椿,居高临下的立在他的身前,气势上施以巨大的压迫。沉寂了片刻后才开口问道:“你说你亲眼见到本王与郑小姐私-通,那本王来问你,何时何地,你都看到了什么?说得越仔细,越好!”
赵天歌听闻后,轻笑了几声:“大哥,你确定要将这些事儿,仔细的呈现于堂上?”
赵天放扯动了一下嘴角儿,咬紧牙关,狠狠地道了一声:“是的。”
&既然大哥有此要求,张椿,你就仔细讲来,越具体越好。”天歌公主面若桃花,如银铃般的笑着。
而立在一旁的翊太子,额头上已冒出了一层细汗,心脏也越跳越剧烈了。
&遵旨。”
&约子时三刻,臣见到御花园的桥头有人影晃动,就前去查看。之后臣便见到那北晏的郑小姐,独自立于桥头之上。可当臣想走到近前探个究竟时,却见到一位男子上了桥,两人交谈了几句后,那郑小姐仿佛痛哭了一阵子,臣心生警觉,怕被这二人发现,遂转身隐在了暗处。”
&一转身的功夫,那两人便不见了踪影,臣心生警惕便四处查看。行出了不远,见到了河岸边有一团白色之物,臣就走了过去。近前一看,原来是男子与女子的衣物,就连亵衣都脱了。臣以为,这夜半时分,又将衣物脱在了河岸,定然是私会媾和,就将此事回禀了天歌公主,臣之所言,绝无半点虚假隐瞒,请皇上明鉴。”
张椿将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如实的讲述了一遍,讲完后深深地叩首,等待着皇帝示下。
&哼,大哥,想必那位男子就是你吧?”天歌公主听完后,嘲讽的一声讥笑。
赵天放移身行至天歌公主身前,嘴里噙着一抹浅笑,反问着天歌公主:“妹妹,不知道你可听明白了那张椿所说的每一句话?”
没等天歌公主回答,赵天放转身朝向龙椅上的皇帝一拱手:“父皇,我想那张椿已经洗清了儿臣的清白了。”
&此话怎讲?”皇帝也被这穆王的一番话,说得是一头雾水。
&皇明鉴。那张椿行至御花园的桥头,见到郑小姐独立于此,见儿臣走上石桥,而后便没了踪迹。那是郑小姐伤心欲绝,一心求死,儿臣上前意欲将她劝下,不料更加挑起了她心中的悲伤,一时间就跳入河中了,儿臣情急之下,也跟着跳了下去。这点,正如张椿所言的,一下子就没了人影儿,那是我二人都落入了河水中了。”
&后张椿所说的男子与女子的衣物,儿臣可就不知是何人的了。还请父皇加强搜寻,将这**宫闱之人尽早捉拿归案。”赵天放面色沉稳、不紧不慢的说着,言罢拱手一揖,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张椿,你可确定那男子与女子的衣物,就是穆王与郑小姐的?”听闻穆王一番说辞后,皇帝心头腾腾的烧起了怒火。
&禀,启禀皇上,臣椿已然背后渗出了层层冷汗,斗大的汗滴顺着鬓角儿往下淌。可抬起头来正对上天歌公主冷冽的目光,心一横,开口道:“臣确定。”
赵天放已然看到了那张椿眼中的迟疑,便已经明了了他并不敢确定,随即心头更有了把握,冷笑了一声,开口道:“那就请你描述一下,昨日我与郑小姐所穿衣物的材质、颜色与款式,如有丝毫的不同,休怪本王治你一个诬陷皇子之罪。”
穆王狠戾的威胁,使张椿的心不停的颤抖着,额头上的汗珠,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舔了舔干涸的唇,嘴巴微张了两下没出声,颤颤巍巍的又闭合了。
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去看天歌公主警告的眼神,回答道:“天色昏暗,臣,臣没看清楚穆王与郑小姐的衣装。”
皇帝一听勃然大怒,拾起桌上的青玉臂搁,直直的朝着张椿的头顶砸来,只瞬间,那张椿惊愕的脸上,流满了猩红的鲜血,随后张椿两眼一翻,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四肢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账东西,没看清楚,竟敢胡言乱语。来人,拖出去埋了!”
赵天歌的衣裙上,溅满了张椿的血,猩红的血滴,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腥味儿,使赵天歌的额头也渗出层层地细汗来。
再次抬起苍白的脸颊,正对上皇帝凌厉慑人的目光,顿时腿一软,跪倒在地,哀怨的哭诉起来:“儿臣不知,都是那张椿胡言乱语的,儿臣也是被他蒙骗的,请父皇明察。呜呜。”
&天歌,仪仗着朕对你的宠爱,你便更加的为所欲为了,是不是?”
&园之事,你残害郑小姐不成,今日竟然又生事端,非要治那郑小姐于死地不可!如今你已然得到了庄亲王的心,却还不肯放过郑小姐,步步紧逼,迫使她投河自尽。而你却还不放手,诬陷她与天放私-通,非要毁了她的名节不可?天歌,朕怎么会有一个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儿?”
皇帝赵铎怒不可遏的训斥着天歌公主,这件事儿不光关系到郑若笙,还关系到了天家的颜面。如果此事坐实了,那首当其冲的,便会影响到整个皇族的明声。
他这无知的女儿,整日里头只知道争风吃醋,殊不知她整出的这些事情,一不小心就会损害到整个皇族的尊严!
今日如若不惩罚她,她定然更加的无法无天,如若铸成大错,那整个赵氏,都要跟着她颜面扫地、遭人耻笑。
&人,带天歌公主去佛堂,思过三日。”皇帝紧握着拳头抵在龙案上,严厉的下达着命令。
佛堂思过三日,那可是要禁闭罚跪三日的,天歌公主听闻后,伤心欲绝,痛哭出声:“父皇,父皇,从小到大,父皇都未曾责罚过儿臣,如今,如令为了个低贱狐媚的女人,父皇却下得了如此狠心?呜呜。”
两侧侍卫上前,却也不敢用力拉扯,只得说了声:“公主,随奴才走吧,别再惹皇上生气了。”
而立在一侧的穆王赵天放与太子赵天翊,只是低垂着眼帘,沉默不语,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发生。
天歌公主当然不会主动配合,见到伸手拉她的侍卫,更是愤怒得甩了那内卫一计耳光,奋力挣脱了内卫的牵制后,伏在地面上失声痛哭着:“父皇,你就如此狠心。为了那该死的女人,你竟然罚儿臣,父皇!父皇!”
&是血,公主,公主您流了好多血......”一时间御书房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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