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平开车迅速来到了陈召忻家,却只见房门紧闭,正平猛砸了一通门板也不见有任何动静,确定屋里真的没人。连忙拨打他的手机,陈召忻听了他的话,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正平说:“你马上去老家把团团接回来,周末我要带他到女子监狱看静飞。”
陈召忻却说:“我没功夫去。”正平说:“不行!你必须抽时间赶快把孩子接回来,现在你在哪里?”陈召忻说:“我家的事不用你管。”他随即扣了电话。正平再次拨打,他干脆关机了。
正平顿时慌了神,如果找不到陈召忻,自己就无法见到团团。这家伙究竟在哪里上班呢?走到三楼时,他又想起了宋大爷,他们是上下楼邻居,或许能知道一些陈召忻的情况。
才要敲门时,宋大爷刚好开门出来,拎了一只鹦鹉笼子,正想出去遛弯。老两口忙请正平到家里坐,正平来不及过多客气,进了屋就问:“麻烦问问大爷,楼上住的陈召忻在哪里上班?你们了解吗?”
宋大妈说:“我们和他不熟悉,平时见了面也只是打个招呼,不清楚他去了哪里,原先家里有孩子,他至少每天还回来一次。现在已经有好多天没看见他的人影了,你又找他干什么?”
正平说:“还是因为团团的事,孩子的妈妈在监狱里服刑,过于想念孩子,都快想出毛病了。监狱通知,让我尽快把孩子送过去,叫她们母子俩见一面,也好缓解一下她思念孩子的心情。”
不料,老两口对视了一眼,宋大妈又特地关紧了房门才说:“小薛啊,我劝你,那孩子你就别找了,你再也找不到了。”
正平纳闷说:“为什么?不是说陈召忻把团团送回农村老家去了吗?怎么会找不到了?”宋大妈说:“什么送回老家了?其实那个姓陈的是把孩子卖掉了,卖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正平大惊失色:“什么?卖掉了!孩子也可以卖掉吗?”
宋大妈说:“上回我就想告诉你,可你大爷说这消息还不太可靠,才没对你讲。这几天我们出去散步时,又听别人议论,那陈什么真是把孩子卖掉了,卖了好几万元呢。他大概是在外面赌博输了很多钱,债主子逼他还账,他这才干了这种缺德事。”
正平说:“为什么没人去报警?”宋大妈说:“嗨!他卖的是自己的孩子,民不举官不究,外人谁也不愿意管这种闲事。”正平问:“现在陈召忻躲到哪里去了?”
宋大爷接着说:“听别人说,他经常去西边一家赌场里耍钱,至于他还会不会去别的地方,我们就不知道了。你到外面可千万别提这件事是我们说的,这种人得罪不起。”
正平大脑里一片空白,脚步踉跄地从宋大爷家出来,只顾大步往前走,走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是开车来的,忙又回来找到自己的汽车。
如果团团真的找不到了,自己该怎样向静飞交代?自己曾经许诺,明年出狱时要把团团亲手交给静飞,这个承诺一旦落空,自己就又对静飞欠了一笔良心债。
还有,团团被卖到哪里去了?难道静飞永远也等不到母子团聚了吗?作为母亲,静飞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吗?一连串的难题弄的正平失魂落魄。
他坐在车里想了半天,才忽然开窍,对呀!当务之急先要去报警,自己找不到陈召忻,可以让公安局去抓人,贩卖儿童是违法行为,叫警察抓住陈召忻一审问,立刻就会知道了团团的下落。
事不宜迟,正平马上来到了刑警队报警,举报陈召忻出卖亲生孩子,并提供信息,说他经常在菜市街赌场出没,刑警队的欧警官当即记录在案。
正平说明自己是孩子母亲的前夫,全权代替孩子母亲办理此案,如有案情进展或需要说明配合,均可找我联系。
欧警官说:“你提到的那处赌场,此前已经有多人举报过,我们正在进行侦查布控,正好可以和这起拐卖儿童案合并侦查,一块抓捕分头审理,你先回去,等候案情进展就可以了,有了结果,我们及时会通知你。”
正平一进家门就坐在沙发里低头不语,梁丹见状奇怪,问:“你对陈召忻说了吗?他什么时候去农村接孩子?”正平叹气说:“还接什么孩子?陈召忻把团团给卖掉了。”
梁丹也吓了一跳,说:“这家伙也太没人性了,自己的孩子也可以卖掉,团团被卖到哪里去了?”
正平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我刚刚去报了警,等公安局抓住陈召忻以后再说。”梁丹问:“团团还能再找回来吗?”正平自我安慰说:“应该能找到吧?等逮住陈召忻,叫他领着去找买主就可以了。”
梁丹说:“你干脆告诉监狱里的闵静飞,就说孩子已经被陈召忻给卖掉了,公安机关正在积极寻找,以后让她去向公安局打听消息就行了,不许再来打扰我们,我们还要忙着操办婚礼呢,实在没时间管她的事。”
正平犹豫片刻说:“还是先不要告诉她这个坏消息吧,狱警说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喜怒无常,如果她听说团团被卖掉了,很可能承受不住这种精神打击,先等一等,说不定抓住陈召忻以后,立刻就能把团团找回来呢,这样的结局最好。”
梁丹说:“但愿如此吧。”
当天晚上公安就采取了突袭行动,一举端掉了隐藏在居民区里的赌窝,包括虎哥、五子和陈召忻在内,一干聚赌参赌人员悉数落网。起初陈召忻比较镇静,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赌客,像他一样的赌博人员总共抓了五十多人。
赌场头目是虎哥、五子等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赌客也是受害者,公安局对他们至多也就是没收赌资,另外再进行一番批评教育,也就应该释放回家了。
不料公安民警把他从众多赌客中提了出来,押到审讯室单独讯问。欧警官严厉地说:“陈召忻,你还有其他问题需要主动交代吗?”陈召忻不知所云,说:“我就是来玩的,从来没有参与过赌场的管理行为。”
欧警官说:“没问你赌场里的事,据你们居委会反映,在你的户籍上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前几天还跟你在一起生活,但是近期这孩子突然不见了,他到哪里去了?”
陈召忻顿时惊慌不已,鼻尖上渗出汗珠,可仍强作平静说:“我平时工作很忙,没精力照管孩子,就把他送回了农村老家,由我父母代为抚养。”
欧警官说:“据我们调查,你的父母早已经去世了,他们怎么能帮你抚养孩子?”
陈召忻一下子没词了,沉默了半天不作声,没想到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他脑子里快速思考,又随口编了个谎言:“我说错了,因为我和妻子离婚了,自己抚养孩子确实有困难,也是为了孩子的前途未来着想,我就把他送给了一个远房亲戚抚养,亲戚结婚多年一直没有生育,家庭条件也比较宽裕,这样也有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
欧警官说:“你们送+养孩子的过程中有无金钱交易,如果有,那就属于拐卖儿童。”陈召忻连连摇头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欧警官说:“那好!说说你亲戚的姓名和详细的家庭住址,我们要进行实地调查。”
陈召忻张口结舌,只得说:“我不太清楚,因为是远房老亲戚,已经好多年没有来往了。”欧警官差点笑出来,说:“连亲戚的姓名住址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亲戚?”陈召忻理屈词穷,便闭口不言装聋作哑,以沉默来对抗审讯。
欧警官说:“你不交代也没用,纸里包不住火,参与这起拐卖儿童的还有别人,你不说别人会说。”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5s 2.142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