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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那个坏同学
海宁的脸色更红了,轻啐他:“谁跟你说这些, 我是问, 你说今后都好好学,凭自己本事的话是不是算数。”
罗胜两手插裤袋里,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噢, 我也没说是其他的呀。”
她拿他没辙,正好对面有公交车来了,她要赶车,不忘回头对他说:“那你明天记得上晚自习。”
&啊, 这有什么难的。”他跟着她到了马路对面, 看着她上了车坐在窗边, 站在车下话里有话地说,“总之我跟你说过的话都算数,不管是考试还是其他什么, 懂没?”
鬼使神差的,她居然点了点头。
&去把你脸上的伤处理下,难看死了。”
海宁又想扁他了。
罗胜却笑起来, 大手在公车上拍了拍, 砰砰的,像拍打在她的心上。
车窗外的霓虹明暗交变, 车里的暖空调吹得热烘烘的, 海宁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没有那么气了, 乍然生出的叛逆也像是平息下去, 却隐隐地扎下了根。
这还是第一次有这样明显的逆反心理,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难道真是近墨者黑吗?她不知不觉中被罗胜给传染了……
家里还有一场谈判等着她。周昊事先来通风报信:“姐,我妈等会儿要是跟你说了什么有的没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晚了,已经往心里去了。
今天是发生活费的日子,海宁必须得到舅舅家里去。崔佳玉坐在沙发上等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晚自习应该早下了啊?”
&学吃宵夜,我去找他说点事儿。”
&个同学啊,男的女的?”
&生,就是那个罗胜。”
她这么坦荡荡,崔佳玉反倒一下子说不上话来,反应了好一阵子才说:“你怎么还跟他来往啊,我都跟你们老师说不让你们做同桌了。”
果然是这么回事。海宁平静地在她对面坐下:“不是同桌,也还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他姑妈是教务处主任。”
什么?还有这层关系?崔佳玉懵了,回过神来狠狠瞪了周昊一眼:“这是真的吗,你怎么没告诉我?”
周昊挺委屈:“你也没问啊……”
海宁眼观鼻,鼻观心地端坐着,崔佳玉道:“你还攀上皇亲国戚了啊?不过我告诉你,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你个女孩子,稍不留神最后吃亏的就是你。我跟你们老师说,不让你们来往是为了你好,你可别不知好歹。”
海宁不说话。崔佳玉再气也没辙,他们老周家的人都是这个德行,关键时刻就闷声不响。气归气,生活费还是要给的。她从有点褪色的十字绣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放桌上:“喏,拿着。这是给你吃饭坐车用的,你可别拿去乱花。你妈妈当年跟你爸好的时候,花了不少钱买化妆品、做旗袍,你可别学她那样,现在还远不到你花这些心思的时候呢!”
小姑子的事她没亲见,都是后来零零碎碎听周富生说的。不过在她看来,恋爱就是花钱,不管年纪大小。
可她不该提周晓云。自从海宁发觉自己失去母亲的伤痛并没有那么快痊愈之后,她开始明白罗胜对双亲的态度——自己不想提,也不愿别人来提。
&妈跟我爸的时候,还没有舅妈你呢。而且她花的是自己的钱,问心无愧。”
&
这话说出去,场面就很尴尬了。周昊看不下去想打圆场,崔佳玉已经炸了,拍着桌子说:“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没进你们老周家的门就连事儿都不能说了?难道我用的不是自己的钱,那你现在吃穿用度的钱又是哪来的!”
&您把上回钱阿姨给的见面礼钱给我,剩下几个月的生活费我可以不要。”
&也不是你的钱!你别忘了你妈看病还找我们借了两万块钱没还上!”
&您已经把铺子拿走了,不是吗?”海宁终于抬起头来,“那个早餐铺,是我妈的心血,您拿去抵那两万块钱,连本带利的,还不够吗?”
崔佳玉愣了,本来以为就是个孩子,没想到这其中桩桩件件她都算得这么清楚,这时候突然摆到台面上来说。
情和理都不占,只能祭出眼泪了。她红着眼睛,带着哭腔喊:“这是秋后算账来了呀!我这么辛辛苦苦地支撑这个家,从牙缝里抠钱出来照顾外甥女,吃力还不讨好,我图什么呀我!”
周富生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周昊也轻拍着她的背连声安慰。海宁别开眼睛,把所有委屈咽回去,却依然是这家里的外人。
最后她还是拿着那几百块的生活费从舅舅家里出来了,站在外面走廊上,抬头看头顶这片天,城市里光线太强,一个星子也看不到,夜幕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不由得鼻头发酸。
她回到自己家里才哭出声来,甚至捏着钱淑华给她的那张名片,考虑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干脆就从这个家里一走了之算了。
罗胜打电话来的时候,正是她内心矛盾拉锯最厉害的时候,鼻子眉毛也已经哭得红红的。
他在那头说:“哎,我就打电话看看你把脸上那个难看的伤处理好了没。”
海宁对着镜子看,她还真没来得及处理,镜子里的人也的确难看极了。
她抽抽噎噎的,罗胜听出她声音哽咽,问道:“又被谁欺负了?”
其实他完全能猜到的,她那么倔,没做的事儿硬说她做了,肯定跟家里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吵。不过她那个刻薄舅妈……吵了也就吵了。
&谁欺负我,就你。”
她说气话,罗胜也不在意,闲闲地说:“那要不要我来陪你?”
&在?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它几点,骑车很快就到了。”
要在以前,海宁肯定觉得他脑子有病,现在却羡慕他这样的自由潇洒。
不过她还是摇头,想到隔着电话他看不见,轻声说:“别折腾了,看会儿书,早点睡觉吧。”
&不着。”
&书累了就能睡着了。”
&每天百~万\小!说都很累,还是睡不着啊。”
&你就打会儿游戏。”她想到他那一屋子的游戏机和光盘,该说他死性不改么,还是劳逸结合?
&不想打游戏。”他似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语气里也满是慵懒。
&你想干什么?”
&猜。”
&猜不着。”
&这么聪明,肯定猜的着。”
&想猜。”海宁觉得他们的对话好像已经陷入无脑循环了,可她居然还没挂电话:
罗胜笑了笑,起身走动,脚上趿拉的拖鞋啪啪作响,最后终于坐下来了,才说:“我想你呗!”
&说八道。”海宁窝在沙发上,小声咕哝着,唇角却微微上扬。手机在掌心微微发烫,不知是不是沾染了她升高的体温。
&的,这才几天没做同桌,我就觉得我好像又退回原始状态了,还是有你在比较好。”
&是你自己的努力,跟我没关系。赵之玲成绩也挺好的,你多向她请教一下,别整天凶神恶煞的吓人。”
他不说话了。海宁有点惴惴,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面对一个人,患得患失到这个地步正常吗?她心头有点乱:“……还有事儿吗?没事我挂了。”
&海宁。”罗胜出声叫她,“其实你性子挺急的吧,一点儿也沉不住气。”
&么意思?”
&们这样是暂时的。”他悠悠地说,“我跟老于说了,让你继续跟我做同桌,条件是下回月考我每门课都考及格。”
海宁惊讶道:“你说真的?”
&然是真的,我不跟你说了么,我说话一定算数。”
&是……”这会不会太勉强了?就他的基础来说,要每门都及格并不容易,尤其那个大综合,要真的能及格,总分都能排到班上二十多名了。
&不过我?”
&是。”她连忙否认,他有进步的愿望肯定是好的,她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就帮我,我一个人做不到的。”
&有补习老师啊。”
&说陈嘉木?他还没回来呢。再说他最多也就补个英语,其他科目的知识高考完就还给老师了。”
海宁笑:“哪有你这么损人的?他好歹是出国做交流的高材生啊。”
&又怎么样,你喜欢他啊?”罗胜突然正襟危坐起来,“我警告你啊,想都别想,别想给我戴绿帽。”
&扯什么呢你!”海宁恨不得用圆规使劲戳他,可惜他不在面前。
&是说他靠不住,还是得靠你。”
&可以帮你,但学习还是得靠自己的。”
&你加上我,天下无敌。周末来跟我一起复习吧,我们去肯德基,我不会吃了你,所以你也别带人来了。”
海宁想了想:“好,那周末再说,我先挂了。”
&一下。”罗胜又叫住她,“你脸上那伤是孙心雅挠的吧?我跟她真没什么了,你也离她远点儿。她马上要去艺考了,做梦都觉得自己要红,嚣张得没边儿。”
&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后有我罩着你,不用担心,她也不敢再来找你麻烦,知道吗?”
&
&末的约会……不是,复习别忘了啊!”
&道了。”
一个电话说着要挂说了多少次,好不容易终于挂断了,海宁止住了眼泪,内心的拉锯战也告一段落。她看向桌面上的全家福,父母双亲抱着小小的她,笑得正开怀。她以前遇到感觉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向他们要支取一些勇气,那样仿佛就能走得更远一点。
现在呢,好像有另外一个人,能够给予她更可贵的、现实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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