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行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但是眼中却泛着泪光,“所以你就杀了他!所以你就杀了他!曾昭云,你真是疯了,疯了!哈哈……哈哈……枉我为你守卫宗圣府二十余年,哈哈……哈哈……”
项元已经惊呆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感觉自己的师尊陌生了,就连与自己生死相依的小言也变得陌生了。
曾昭云面色狰狞,从腰间拔出剑来,厉声道,“我不仅要杀了藩儿,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逃出这个院子。这小子竟然知道如此多的秘密,不能让他活下去,也不能让你们活下去!”
徐言忽然一个纵跃跳到昏倒的邓治身边,将七星取到手中,掷向郑行。郑行顺手一接,拔出剑来,剑身星光耀眼,似乎是表达着回到老主人手中的喜悦。
徐言高声叫了几声呆呆的项元,“大哥,你还不明白吗?他今日来这里就是来杀我们的,只怕他已经暗中有了什么图谋。”
徐言见项元依旧呆愣着,心中焦急,他已经没什么战力了,曾昭云有备而来,郑行必然不是对手,项元若是不能发挥一些实力,今日他们三人就危险了。
忽然,徐言看到了曾昭云手中的剑,瞳孔忽然一缩,强忍怒气,冲着项元吼道,“大哥,看他手中的剑!”
项元呆呆地,目光划过曾昭云手中之剑,忽然气势陡升,发出一声声野兽一般的吼叫声。
曾昭云手中之剑竟然是林伯的那柄长生剑!
项元忽然不顾一切冲了出去,林伯虽然教他的东西不多,但是却真的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项元早把他视作自己的第二位父亲。当时被龙铭子囚禁之时听闻林伯死讯,他足足绝食了七天,才重新找回活下去的信念。
徐言心中悲痛,但是项元如此莽撞地直冲出去,也是令他心中焦急。
院中剑气飞舞,郑行已经与曾昭云拼斗起来。项元武道意识很高,并没有因为心中的悲痛而莽撞的与曾昭云硬碰硬,而是在一旁伺机而动,干扰曾昭云。
这时,曾昭云忽然得意地吼了一声,只见郑行捂着自己左肩的一个血洞寒声道,“没想到你竟然到了如此境界,只怕祁天阳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曾昭云哈哈笑着,“郑行,你没想到的多着呢,此次与九月剑湖宫宫主花知星合作,抢夺棋星,是不能有你碍手碍脚的。”
“花知星?”郑行哈哈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曾昭云,你算是此生尽毁啊,哈哈……”
曾昭云不理会,手中剑一剑剑向郑行刺去,竟然是不顾项元的攻击了。
郑行苦苦招架,忽的看到徐言摸了过来,冲着自己使了个眼色,顿时心明其意。郑行咬了咬牙,七星狠狠斩出,同时身体撞向曾昭云。长生剑与七星交击,七星竟然断折,长生剑也偏离了方向,刺透了郑行身体左侧血肉。
项元看准机会,手中之剑忽的刺出,曾昭云连忙肉掌拍出打向项元,还不待他打中项元,只觉一道黑光闪过,他就觉得眼前就变得黑暗起来。他想说些什么,却只听到自己发出的是呜呜的声音。他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手中沾满郑行血液的长生剑也掉落在地上。
徐言大口喘着气,心脏剧烈跳动。方才那一剑实在是拼尽了他所有的力量,身上修复的经脉再次变得紊乱。手中那柄尺余长的短剑剑尖一滴滴滴着鲜血。
项元呆呆地站在那里,目光空洞,整个人一丝神采也没有。
郑行老泪纵横,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凉,还有那深入心头的悲凉,他忽然觉得心灰意冷。他走过去,抱起曾昭云的尸体,对徐言道,“小言,我是无法与你结师徒之缘了,你是个好孩子,日后的路好好走。”说完,他看了眼项元,暗叹一声,抱着曾昭云的尸体飞纵而去。
徐言强忍伤势,捡起地上的长生剑和七星剑的碎片,走到项元身边,拍了拍项元的背,轻轻唤了声,“大哥……”
项元忽然回过神来,眼中泪水如同泉涌,“小言,你说,师尊为何会要杀我们啊,他为何要杀我们啊!”
“大哥……”徐言小声道,“从我们住进这里,他就要杀我们了,这是早就注定了的。这几日应该就是棋星现世的日子,不然他不会要杀掉郑师傅。而且我想,棋星也是可以使人突破武道束缚的,不然他不会现在就要杀了我们。我查他的事儿,他也应该是有些察觉……”
“小言啊,你为什么要查啊,你为什么非要揭开这件事儿啊!”项元低吼道。
徐言心中难过,“一是为了我们自己,当初闯三关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事情不对。二是为了曾泽大哥,当初我只是与他偶遇,他就不遗余力帮助我,我既然发现了一些事情,不能不替他查下去。”
项元无话了,只是呆呆地哭着,哭着……
良久,项元抹去泪水,对一旁的徐言道,“我们走吧。”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徐言有些担心,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他已经将邓治三人背进房中,曾昭云死了,但是宗圣府还有众多儒生师长,加上唐皇室的干预,是不会就此覆灭的,至于宗圣府的未来,只能看邓治这些学生了。
徐言和项元一路潜行,很快来到了任重山西麓山崖上的一个隐秘的小山洞内。这里是项元他们探查的时候发现的,洞口藤蔓密布,是个很小的洞窟,但是有明显的斧凿痕迹。后来几人将洞穴扩大几分,把洞口开成一个台状的空间,然后几人将一块大石头从上面吊放在洞口台子上,洞穴就不易被发现了。起初几人只是存着几分戏弄后来者的心思,还在洞口留下了一些破绽,然而就是这些小破绽使得洞穴存在虚虚实实,更难被发现。
此刻项元将此处作为二人暂时的藏身处。洞穴宽窄大小都刚好合适,而两人身体都比较强壮,隐藏个几日还是能做到的。
徐言说的没错,棋星当就在这几日现世。两人藏起来后的第二天,龙铭子首先带着一众弟子进山来。其后天阳道也进山了,祁天阳并不在列,倒是天涯书生代表天阳道率领一众弟子进山来,张元清紧紧跟随。九月剑湖宫派来几位武功高强的长老,倒是没发现花知星。诸仙神庙有数脉之人来此窥探,其他九州各地门派也都有人来。
任重山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各门各派忙着相互比拼争斗,一是为了自己门派名声,二则是为争夺棋星清场——徐言项元是清场行动的漏网之鱼,只是这两条鱼有些太小了,就算被发现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当第三天的那轮炽烈太阳升起的时候,任重山上已经不像前两天那么喧嚷。任重山之地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氛围,所有实力不济的门派势力都已经退出了争夺。昨日那轮暗夜中的天阳至今令他们闻之丧胆——那人手持一柄散发着无尽炽烈光芒的宝剑,四处袭杀,直至血流成河,现在任重山还有的地方血迹未干。
徐言看到这景象的时候,即便他再故作坚强也撑不住了,吞了口口水,徐言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水,“大哥,祁天阳不是如此残忍嗜杀的人啊,但是就这情形来看,似乎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项元目光冰寒,双目一缩,“不是别人,就是祁天阳本人。”
徐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郑行曾和他讲过很多关于祁天阳的事儿,他不觉得祁天阳这人是什么凶狠嗜杀的人。
“曾昭云都可抛下几十年的儒道修行不顾,”项元道,语气平平的毫无变化,“他祁天阳也不能幸免。”
徐言心中发寒,项元这几日表现的不像以前的项元了。昨日他们出来探查的时候,被一个诸仙神庙弟子发现,项元连剑都没拔,生生用一双肉掌打了那人几十掌,直到那人变成一团烂泥。徐言十分担心这样的项元,可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忽的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这群人功力都是颇为不凡,以项元的实力也不过对付那么一个,两个夹攻,只怕项元会立时败下阵来。
项元与徐言对视一眼,身形皆是一闪,就在一旁的灌木丛中潜藏下来。只是徐言动作慢了许多,也显得有些笨拙,毕竟徐言这是单纯的靠自己的身体力量。
来人竟是二人的熟人!
天涯书生很是得意地带着一众天阳道弟子在这山上行走,丝毫不怕有人敢对他发动袭击,祁天阳昨天的震慑十分到位。他自从身负重伤从苍木森林中逃了出来,一直是十分憋屈,直至此行启行之时,祁天阳为他重聚内力,演化内息,他才恢复了一些功力,扬眉吐气起来。想到这里,他不禁得意起来,忽然,他又想到什么,眼角抽动,鼻息粗重。他是这趟祁天阳指定的队长,那张元清竟然不管他的命令,今早独自行动去了!这让他好不气闷。
他并没有发现灌木丛中的徐言的项元,本来以他的武道境界,发现这两人并不是难事儿,然而他自从功力消退,天涯剑失去,以前的机敏感触武道直觉都陷入枯竭,是以没能发现徐言项元两人。这也是张元清看不起他的原因,毕竟天涯书生就算回复功力此生也难以再进一步。
项元见天涯书生走过去,脚步轻盈的远远跟着。徐言阻止不及,只能也跟了上去。
“天涯,你这就去和龙铭子那群人聚到一起,带着他们与花知星的人纠缠,务必拖住他们!”徐言刚刚赶上来就听到一道庄严洪亮的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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