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两节课之后,她被留在艺术学院彩排毕业晚会,结束时天色已黑,但是并没有接到禽先生的电话或短信。
不是谁来接她么?难道是忘了?还是被朋友拉去庆祝了,如果是后者,倒也好。
正想着,电话忽然响起,以为是他,但看着来电,篱爱狠皱眉。
好一会儿,她才接起,严阵以待:“喂?”
“是我。”梵夫人高贵却透着疏冷的声音。
篱爱微点头:“我知道的,您找我……”
“你决定留校任教了?”她的声音还没落,梵夫人就把话接了过去。
篱爱皱了皱眉,好像让她不太满意了,却还是只能低低的“嗯”了一句。
好一会儿,那头都没了声音,半天之后篱爱才道:“工作很轻松,每周不超过八节课,而且我很喜欢这个工作。”
这样的课时量已经算是很少的了,况且,她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应该没有理由不让她任职吧?
所以,又是好一会儿梵夫人都没说话,但听她好似不满的吁了口气,才道:“既然这样,那就留校吧!”
听到前一句,篱爱脸上的表情轻松下来,却听梵夫人继续道:“萧政最近常忙到深夜,你一直也都住校,现在毕了业,抽空关心关心他。明天你跟着我去一趟公司吧,给他送个午餐也好。”
篱爱脑子里有瞬间空白,让她去梵萧政的公司?
没由来的紧张起来,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从来没有任何交集,关于她的流言已经很不好听了,突然给他送午餐,算不算是恬不知耻的讨好?
可是她没有拒绝的机会,那头的梵夫人挂了。
半天她都缓不过神,她不想去什么梵华集团,不想见传说里阴狠冷厉的丈夫。
回到宿舍,她上网看看能够查到关于梵萧政的喜恶,避免明天引起他的极度反感,在公司里给她难堪。虽然她并非讲究面子和场面的人,但梵萧政是特殊个体。
可惜,搜来搜去,什么都没有,一张照片、哪怕一个侧影都没有,只有满满的文字简介,惊人的履历和成就她早已看过数遍。
一来二去,等她想起今晚是禽先生生日时,快午夜了,惊得立即去阳台给他打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机械式的女音。
篱爱皱眉,怎么会关机?
是因为她迟迟没出现,所以生气了?还是陪朋友去了?
想起他曾在校门口傻等过,她不放心的大半夜出了宿舍,幸好,当初她被分到柳柳的研究生宿舍,出入自由。
几乎小跑到门口,夜里人影稀少,门口空空荡荡,并没看到他的车。
篱爱直皱眉,他不会无缘无故取消约定的,肯定是因为她,她怎么能忘了呢?想想他邀请她时的语气,自己都觉得这回有点过分了。
回到宿舍试着又拨了几次,可是一直不通。
那一整晚,篱爱睡得很不好,一早起来,脸色奇差,但习惯了清汤素面,她也没打算化妆,提前到校门口焦灼的等梵夫人。
老远的,她却一眼就看到了红色的玛莎拉蒂,专属梵夫人的座驾。
车子在她跟前停下,司机给她开车门。
篱爱却没有立刻上去,而是微微鞠了个躬,眼睛并没有去看车里的梵夫人,低垂的视线却已经看到了她优雅交叠的手,指甲打理得很精致,指间是昂贵的祖母绿戒指,贵气逼人。
“上来吧!”只听她端贵的说了句。
篱爱这才抬脚上车。
一路上,她一直都没说话,偶尔梵夫人问一句,她就规矩的回一句,到最后双双沉默。
幸好,梵夫人没问她和丈夫处得如何。
车子停在梵华集团前,篱爱因紧张而握得手心出汗,面上却一片敛静。
跟在梵夫人身后进了集团大厅,扫了一眼这富丽堂皇的地方,世界首富的领地,仿佛连呼吸都金贵了。
但凡在视线之内的人,一看到梵夫人便恭恭敬敬的低了眉,因为不想夫人一句不满就丢了饭碗。
显然梵夫人并没事先打招呼,前台正怯生生的往上通报。
“萧政在办公室?”梵夫人端贵的脸上没有表情,只问着前台。
前台赶紧道:“回夫人,梵总刚出去,不过一会儿就该回来了,秘书长已经准备好接待……”
梵夫人这才摆了摆手:“知道了。”说着便往电梯走。
上了楼,篱爱一直微微皱着眉。
秘书长尹冰接待了她们,但是她所说的‘一会儿’之后,梵萧政并没有回来。
梵夫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尹冰也着急,梵总今儿一早来脸色就不对,刚刚还因一通电话而急匆匆的出去了,说是很快回来,这都快半小时了。
忽然,篱爱的手机响起时,她皱了眉,然后压下惊颤抿了抿唇,拿着手机出了接待室,下了电梯,直接出了大厅,好像这样才能喘过气。
尹冰看着她离开,这是她第一次见梵总的太太,看上去太年轻,但那抹敛静和沉稳令人刮目相看。精致的脸蛋,越是粉黛未施,越是美,全身上下毫无贵气,站在梵夫人身边居然又能如此泰然。
她全程没笑没说话,却有股说不出的气质,实在和传言里那个水性杨花、贪婪蚀性的形象差太远。
篱爱出了大厅,一看丽萍来电,就知道是关于收购的事,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脚步也慢慢往公司大厦后方走,如果网上介绍没错,那儿是个可供休憩的园子。
只是一转弯,她的脚步顿在那儿,视线之内一片静谧,十几米远处的走廊,站了一对男女,越发突兀了。
“好了,别哭了。”男人声音传来,低沉清澈。
声音太熟悉,原本要回避的脚步又转了回去,微皱眉,修长而挺拔的侧影,露出的半张脸棱角分明,可不是禽先生么?
她心里紧了一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来谈工作吗?那个女的又是谁?还有,他昨晚生她气了吧?
又或许……是去陪这个女的了?
耳边是女人隐约的抽泣,最终是他将她勾进臂弯,安抚的掌心拍在她肩上,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以后别贸然到这儿找我,有事先找季扬。”
靠在他怀里的女人乖巧的点了点头。
篱爱紧了紧手机,耳边好像听到了丽萍‘喂?’了两句,又挂断了,她才回神,正打算拨过去时,她又打了过来。
“当爱变成孤独……”寂寥的歌声猛然打断了走廊里的两个人。
篱爱惊得抬眸,却一眼撞进了他的深邃。
看着他转头,倏然皱眉,将怀里的女人松开,盯着她看了几秒,立即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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