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影的不以为然的嗤笑姜暖果断报以了不以为然的忽视,“你这是在嫉妒!”
“……”这回是连反应都没有了。
姜暖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任何细小的声音,她随手从地上拔起一棵小草叼在嘴中,就把视线又转到了地里。
远远地,金玉茹已经被从水渠里刨了出来,那边的兵士正在想办法把那个荆条筐给她摘下来。
几番折腾后筐子被取了下来,看着金玉茹的脸上似乎是有鲜血的痕迹,也看不清她到底是伤到了哪里。
两个人夹着她拖死狗一样的离去,剩下的兵士有的在手脚麻利地捡着地里昨天他们丢下的干枯的杂草,有的拿着铁锹锄头把被姜暖挖得坑坑洼洼的地方都给填平修补好。
“头儿,您说他们这下能消停了啊?”大胡子提着水壶和海碗走了过来,倒了一碗白水递给姜暖。
姜暖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个碗是干净的……”大胡子以为姜暖嫌弃海碗是大伙用过的,所以赶紧解释道。
兵营里的男人们都是邋遢惯了的,干活的时候几个人用一个碗那是常有的事,他们也注意到了,姜暖是从不过来和他们混着用的。
姜暖把嘴里的青草拿出来扔到地上,伸手接了那只大碗,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放到自己身侧,对着大胡子说道:“谢谢!”
她是听见大胡子称呼她为‘头儿’而感到高兴。这说明这些看起来五大三粗没心没肺的男人们经过这件事儿已经开始从心里接受自己。而不是带着抵触情绪的被动的服从。
这点变化让姜暖感到欣慰。
大胡子一愣,然后‘嘿嘿’傻笑着也在离她有段距离的树荫里席地坐了下来,“您说他们这回能消停了么?”
听见大胡子这么一问,坐在四周的兵士也都围了过来,挤在不大的一片树荫里眼巴巴地望着姜暖,等着她开口。
“不管他们消不消停咱们这边都要谨慎些。”姜暖正色道:“今儿开始都留人值夜,咱们这边的菜地头茬菜马上就能收了,别让人钻了空子,给咱们祸害了。”
“这个好办,晌午歇工的时候我回去跟赵把总说说,派几个兄弟看着,反正咱们这边的地都在这一片,倒是好守着。”大胡子点头应道。
“那个姓金的女人是个难缠的,这回吃了亏,定是要找她男人去找回场子。东家您也要小心些。”葛老实没见过种地还种的动了手的,这一架打的他有些后怕。
“嗯,我会注意的。”葛老实一直胆子小,所以他这么说话姜暖马上就应了。“没啥大事儿,您想想,她一个女人还能咋地?”
葛老实点了点头,想想,也是这个理儿。女人么,不都是咋咋呼呼的,都打了一架了,还能咋样?
葛老实想得挺简单,忘了他身前就坐着一个不太一样的女人呢。
姜暖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可是一点儿没这么想。
石守才夫妇带着他那边的百十号子人,这么多年来可不是白混的。今天自己上来就出手,那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多年拔尖占便宜,而且欺负这边儿的人都成了习惯,怎么可能让姜暖这一顿打给打老实了呢?
所以小心为上。
晚上阿温下学一回家,姜暖就把他和巧心拉到一边好好的嘱咐了一番,这让在一旁安静听着的岑相思不禁放下了手中茶盏若有所思起来。
看着两个孩子先后去了后院洗手准备用晚饭,他才轻声说道:“这才多少日子,你就给吹得黑了许多。要不,不去了吧?”
“嗯?”姜暖自己也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说道:“怎么着啊,还嫌弃我黑了?和赵把总那边是签了约的。不去就是不守信。再说,还要赔人家银子呢……”
“我赔就是了。”岑相思就是觉得像姜暖这样的女子整天的抛头露面的是个事儿。
“你干脆包养我得了。”姜暖白了他一眼。
“好。”岑相思马上点头。
一句玩笑的话,他竟然那么认真的回答,姜暖听得好开心!
“那,等明年我考虑考虑吧。”姜暖看见阿温和巧心已经洗了手走了出来,赶紧招呼道:“快过来吃饭,天热了,我们就在院子里吃。”
阿温才往前走了几步,扭头看见巧心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处未动,只好喊道:“阿姊?”
姜暖抬臂碰了碰岑相思。
“不在府里,随意些,过来用膳。”岑相思接了姜暖手中的筷子,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巧心低声应了,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影,我给你留了一个鸡腿还有一张鸡蛋饼,还在厨房老地方扣着。”姜暖抬头随意说道。
岑相思夹着一筷子凉拌青瓜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皱着眉扭头看向姜暖。
“干什么?人家天天跟着我乱跑很辛苦的,我给留点饭怎么了?”姜暖伸过碗去,把拿筷子菜接了过来。
“……”岑相思很是无语。没听说过暗卫还有随时吃饭的。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三卷==
第二天很平静。
而且平静的过了头,姜暖甚至没有在对面地里见到个活着喘气的。
“嗯?这么安静?”难道是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如果真这样也不错,省的两拨人打打闹闹地耽误了太多的精力去。
又过了一天,姜暖坐在几乎已经成了她‘专属’大树的阴凉里正在考虑地里的那些叶菜什么时候上市合适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狂奔过来,让地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站直了身子张望着。
姜暖也扭了头望向尘土飞扬的大路。
跑在前面的显然是是两匹骏马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主人在看见姜暖后才一收缰绳,那马已经放慢了奔跑的速度,才又奔了几步就稳稳地立在地上,高高地仰着头,打着响鼻,骑在一匹马上的锦衣侍卫已是飞身利落的跳下,快步走到姜暖身前,躬身施礼道:“王爷让属下送几个人给姜小姐。”
“哦?”姜暖站了起来,往随后而来的遮盖严实的马车上看去:“什么人?”
“这三个人是去您的甜点心捣乱的泼皮。不过他们三个到了您的铺子里刚动手,就被我们拿下了。”锦衣侍卫据实答道。
“哎呀,刚说他们能上了正道干点人事呢,马上就出了幺蛾子了。”姜暖先往对面看了一眼,发现对面的人也在朝着自己这边张望后,她大声说道:“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
三天时间,金玉茹在没有出现在对面的地头,而石守才更是颇沉得住气。愣是从始至终就没有露过面。原来是阴着抄姜暖城里的铺子去了!
马车的车厢里四马攒蹄似的结结实实地捆着三个汉子,一看就不是善类。
“问过了?”姜暖往车里瞄了一眼,转头问向那个锦衣侍卫。
“是。”那侍卫点头。
这时,在田里干活的兵士都已经围拢了过来,伸着脖子往车里探头探脑。他们不敢走的太近,因为那两个锦衣侍卫穿的服饰分明就是六品百户长的装扮啊!那可是他们赵把总见了也要行礼的大官啊!
可,他们刚才可是见到人家对着姜小姐行礼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姜家现在已经没落了么……
“有人给了十两银子,让他们今天去把您的那间铺子给砸了,说是要给您张张记性,让您给自己留条后路。”
“呵呵!”姜暖一听就笑了,长记性……这个不就是那天她对被埋在水渠里的金玉茹说的话么。她明白了。
“辛苦二位了。”姜暖对着两位锦衣侍卫点了点头,然后回身说道:“谁给我带个路,我要去找那个金玉茹好好聊聊。”
“多带几个人吧?”大胡子看姜暖这是要准备就这么几个人前去,也有些担心起来。
“不用。”姜暖摆手,“这是跑到我的铺子里去捣乱的,既然是冲着我来的,那大伙儿就不要跟着了。”
姜暖相信岑相思。他既然只给自己派了这么两个人来,那这两个人是一定够用的。
“那我给您和两位大哥带路。”大胡子很仗义的说道。
“好。”姜暖面无表情的跟在大胡子的身后朝着对面走去。
心里有团火压着,姜暖是真生气了!
她没想到对方竟然卑鄙到去砸自己的铺子了!一想到这个,她忽然回身问道:“王爷可曾派人去看着我家阿温?”
“姜小姐您尽可放心,巧心公公虽然现在身子弱些,像他们这样的货色,”那侍卫伸手一指马车接着说道:“便是十个,也不是公公的对手。”
“啥?巧心会武功?”姜暖这可是头一次听到。她又想了想那个秀气纤瘦的孩子……就他那样儿的还能打十个?
“是。”那侍卫只点头应了,再不多话。
只要阿温是安全的就好。庄子上那么多人,想来石把总和金秀茹便是再嚣张,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打到尚武庄上去吧?
“头儿,您看,那个就是石守才他们大营的正门。”大胡子指着前面的盖得规矩气派的簇新的辕门说道。
“嗯。”姜暖径直走到大营跟前,对着拦住他们的兵士说道:“跟你们石把总通报一声,就说姜暖来给他送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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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才有时间码字,太晚了,害大家久等!抱歉!
先贴~
我一会儿写明天的那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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