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之后,瑜素雪眼珠一转,整理好装容,去拜访孙氏,“恭喜妹妹,马上就要抬成姨娘了。”
“同喜,同喜,小妹也在这里恭喜姐姐。”孙氏已经知道此事,马秀英专门派人来裁量嫁衣、配送首饰,第一批仆人就是先来她的院子,她才把人送走呢。
“妹妹姿色过人,以后必定能得国公宠爱,我还指望妹妹将来提携呢。”瑜素雪掩口笑道,话锋一转,“我们一起去拜访李妹妹吧,听说这次能抬成姨娘还是因为她的缘故。”
孙氏推辞不过,依言同行。
瑜素雪见了李桂花就笑盈盈地说道:“恭喜李妹妹,三天后就能被国公抬成姨娘了。说起来,我和孙妹妹也是沾了你的福气,到那天能够同时过门。虽然只是个妾室,也好过这样没名没分地活在府里啊。”
李桂花手足无措,“瑜姐姐,我都不知道国公怎么会看上我,更想不到国公会纳我”
“有些事情该争取的一定要去争取,妹妹的模样比夫人还俊俏,获得老爷宠爱也是应该的。”听李桂花这样说,瑜素雪笑得更开心,看来她还不知道香囊的事情,还当朱元璋真心喜欢她,这个白痴女人活该被利用!
李桂花扭捏道:“府里每一位夫人都比我好看,我怕国公只是一时喜欢”
“所以我们三个新入门的女人更应该抱成一团,不能被夫人她们抢去了国公的宠爱。本来我们地位就比她们低,如果再失去国公宠爱,在这府中就没法活啦。孙妹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瑜素雪转头望向孙氏,道出把大家拉到一起的真正目的。
很早以前孙氏就知道自己只是马世熊的棋子,但没人想做棋子,如今她嫁进国公府摆脱了马世熊,当然要为自己打算。故而她听了瑜素雪的话连连点头,但她心里却比谁都明白,笼络一群没地位的小妾不如巴结好府中地位最高的女主人马秀英。
瑜素雪见孙氏也赞同自己的话,顿时笑靥如花,一步一步引诱道:“姐姐我呢,比你们见识稍微多一点,以后国公和夫人有什么事告诉你们,你们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今后我们三人就是同气连枝的好姐妹。”
李桂花犹豫了一下,说道:“标公子生辰那天,夫人曾经跟我说国公不久就要出征,后来我见国公在收拾文书,估计他不久就要出征了。瑜姐姐,只怕他一走,我们就会失去宠爱,谁还记得我们几个姨娘呢。”
瑜素雪眼睛一亮,“国公可有说何时出征,攻打哪里?”
“这个我不敢问。”
“国公平时把文书都是放在书房里吗?”
李桂花低下头,轻声答道:“书房只有国公和夫人能进去,我不清楚。”
瑜素雪眉毛一挑,不再问下去,劝解道:“幸好国公肯在出征前纳我们进门,也算是为我们留了个念想。两位妹妹可要好好珍惜这段时间,莫叫国公忘了咱们。”
“还是瑜姐姐想得开。可我一天没见到国公,心里就跟猫抓一样难受”李桂花沮丧地低下头,显得很难为情。
瑜素雪吃吃调笑道:“呦,妹妹食髓知味啦!这样吧,等过门那天,先让国公去你的新房,你可要好好侍候国公哦。”
李桂花满脸通红,恼道:“瑜姐姐,我跟你说真心话,你却来笑话人家。”
瑜素雪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哪里在笑话你,你把我当姐姐,我还能不照顾你吗?我说的也是真心话,不管老爷留在谁房间,大家都要尽心尽力”
“又来了,又来了!”李桂花臊得不行,急忙打断她的话,捂住耳朵跑开。
“孙妹妹,我们也回去准备嫁衣吧。”瑜素雪自以为拉拢了李桂花和孙氏,心满意足地离去。
李桂花瞅着两人远去,赶紧奔主屋禀告马秀英。先前那番话半真半假,特别是朱元璋要出征的事是马秀英故意让她告诉瑜素雪的,相信她这副假痴不癫的模样一定能让瑜素雪上当。
马秀英听完李桂花的禀告不置一词,等她离开后,才对逊影微微一笑,“狐狸尾巴快要露出来了,我们就看三天后的动静吧。那些传播谣言的人盯牢了吗?”
“盯着呢,果然是天香楼的老鸨在幕后煽动,朱门抓了一个龟公审问,据说是老鸨给钱叫他们到处散播谣言的。他还曾经见老鸨和一个女人接触,可惜对方蒙着脸,他不知道对方的模样,只知道是个年轻女人。”
“这只狐狸差点迷惑了我的眼睛,何况是面对这些普通人。”马秀英轻笑一声,“她很聪明,懂得用舆论造势逼着我和国公不得不给她个名分。我们也如法炮制,在国公纳妾那天把话传出去,她用舆论造势,我们就用舆论灭势。”
“主子,为何不现在就抓住她,还要让她逍遥三天?”
“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三年都过去了,她为何现在突然不安分起来,通过流言这件事就能看出她不是一个人,在她背后还隐藏着其他势力。所以我怀疑她不是为了让国公纳她为妾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有更大的企图。总之她非常狡猾,不到最后关头,不会轻易露出真面目,只有在她达到目的那刻才会放松警惕,而我就要趁这个机会把府里的奸细全部连根拔起!”
两人正说着,忽然仆人禀告:“夫人,孙姑娘求见。”
孙氏,她来做什么?马秀英和逊影对望一眼,“让她进来。”
孙氏进门就行大礼,“奴婢拜见夫人,夫人万安。”
马秀英和颜悦色地说道:“快快起来,再过三日,你我就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
“贱妾多谢夫人抬爱,打扰夫人是有一事禀告”孙氏并未起身,把自己跟瑜素雪、李桂花交谈的内容重复了一遍,末了说道:“贱妾自知不该妄议他人,但是贱妾觉得瑜姑娘指示李姑娘争夺国公的宠爱,还打听国公的行踪实在是犯了大忌,贱妾觉得不妥,所以前来告知夫人。”
马秀英亲自上前扶起她,笑着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先下去吧,我自有分寸。”
孙氏机灵地说道:“贱妾就不打搅夫人了,夫人有用得着贱妾的地方,尽管吩咐一声。”
“你是个伶俐人,不用我多说,把国公服侍好就是你最大的职责。”马秀英满意地点点头,孙氏倒是个挺有眼色的人,还没进门就知道投诚,以后关照她一二也不是不可。
待孙氏离开后,逊影说道:“这个孙氏所言和李桂花说得一模一样,瑜素雪对她们挑拨离间,又刻意打听老爷的军务,看来她的确有更大的企图。”
马秀英微微阖眼,遮住犀利的光芒,“瑜素雪露出太多破绽,犹自不知,且再让她再得意三天,三天后她必定显现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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