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顾飞扬言罢又去看明泽“他们打你,你都不会还手吗!”
明泽又擦一把脸上的狼狈,抿紧唇瓣不肯说话。燃字阁http://m.wenzigu.com
还是柳轻言解释道“这怎么能怪他,他们人多势众,他也只是个文弱书生……”
顾飞扬心头烦的厉害,又指着明玉珠道“你这穿的什么衣服!”
“啊?”
她赶紧整理了一下因为打架而扭曲分散的裙裳“刚才穿的时候挺好看的。”
世子爷把她的手按下“真是越弄越糟!”
“我来吧。”柳轻言将她拉到一个胭脂水粉摊后面,为她整理衣裳云鬓。
这边书院众人将顾飞扬围了个结实“羡安,这忙,我们帮不了……”
“就是,我们还想多活几年呢。”
陈鹏更是夸张“实不相瞒,她这还没使出全力呢!”
顾飞扬蹙眉“有这么厉害?”
“当然有!我们本来就是想帮你试探试探她的,如果到头来还被她打个半死不活,哪儿说理去?”
“就是!”
顾飞扬瞪他们“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兄弟义气!”
众人齐齐摇头“没有!”
“……”
那边明玉珠整理好衣裳过来,一众纨绔立刻不吝言辞,各色赞美之语恨不得都砸她身上。
她有些奇怪道“你们不是在秦楚楼吗?怎么会在这?”
“这不是出来找你和柳大姑娘吗!”
“对啊!没有护花使者,姑娘家出来多不安全!”
“明珠!你还有没有想买的东西?我们给你买!”
“想吃的也行!”
明玉珠双眸一亮“好啊!”
众人乌泱泱挤着她就走,甚至还把顾飞扬推搡到一边,就是不让他靠近明珠。
少年郎自是不满,斥责他们不讲义气,就听他们幸灾乐祸起来,催着他赶紧回靖平,明珠留在京中自有他们照拂!
一群人说说笑笑着走远,柳轻言后头一脸担心的对明泽道“我们先去医馆看看吧,这万一哪里伤着了……”
明泽摸着肚子摇头“我没事。”
“那也不能太过逞强,还是看看更放心一点。”
“我真没事!”
他突然将柳轻言推开,后者脚下不稳险些跌倒,吓的明泽赶紧扶了她一把。
“唉……”柳轻言眉梢微拧“是我不好,明明看得出你心里有事,却还一遍遍在这里烦你。”
“我……”他也只是个小小少年,不管平时装的多么淡定沉稳,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柳轻言看左右没有旁人,便拉着他的手道“你来。”
二人穿过满街的鱼龙灯火,绕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奔进一条窄小的胡同。
胡同口是那亮如白昼的夜,胡同内,却是漆黑一片。
气喘吁吁的停下,柳轻言要松手,却发现他捏着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她便将那手指回握收紧,明亮的眸子看向他道“若你信得过我,有什么话倒可以对我说,总好过你自己憋在心里难受。”
明泽飞快摇头,黑暗中,似乎还能听到他啜泣的声音。
柳轻言心下也不是滋味“你是不想说?还是不相信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可从未隐瞒过你什么。”
“不不不,我不是不信你,我是怕,我是怕连累你……”
如此说来,柳轻言虽也好奇,但总归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
“我不怕被你连累,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关系,总之,我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明泽指尖一动,这才意识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指,欲要将手抽回,却又被她握紧。
他略有些惊讶,柳轻言反而不卑不亢的看着他道“你躲什么?怕落人口舌?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若还想躲着,那便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不是的!”明泽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不是的,我,我只是不知道,我不确定……”
“我要你确定!”她目光灼灼的看向面前之人,连呼吸也不由急促起来。
在她十几年的人生中,身为大家闺秀的她,处处规行矩步,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将一个男子逼在墙脚,逼着他来接受自己。
明泽心如擂鼓,紧接着也将她的手握紧道“我,我确定!”
柳轻言这才释然一般笑了“好,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
明泽的表情在黑暗中有些恍然不安,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反倒是柳轻言急不可耐道“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我只是一个质子……”
“我难道不知你是质子?”她听了这话简直是又急又气“不仅我,全京都知道你是质子!而且还是个无权无势的质子!就算皇上不会削藩,禹城的王位也轮不到你!”
“是啊……”他喃喃道“父王不喜欢我,从不管我的死活,家中有庶出的弟弟,早已被视为王位继承者。我无兵,无权,只能被困死在此地……”
“那又如何!”柳轻言急道“难道你得有权有势有王位!我才能喜欢吗!那为何我不干脆嫁给顾飞扬一了百了!两家长辈皆看好的一门婚事,我若嫁给顾飞扬,定是能锦瑟和鸣!举案齐眉!”
明泽急了“不可!你们都已经解除婚约了,还提这个做什么!”
柳大姑娘这才稍微有了点好脸色,纤纤五指落在他的心口处“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啊?”明泽重重点了点头。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汉白书院,他还记得当时的柳轻言穿着轻罗小裙,扎着两个双环髻,簪着新开的春海棠,整个人就像一朵海棠花。
这样一个精雕细琢的小姑娘吸引了半大小子们的注意,他们围着她笑闹,起哄,逗着她挨个儿叫哥哥。
那时候的柳大姑娘就已十分知礼十分得体,依次向众人行礼。
待一一见过了,又看到人群之外的他坐在石头上托着腮看自己。
一个小子挡住她的视线,说你别看他,他是个傻子!
傻子?她知道,真正的傻子是不会有来书院读书的机会的。
一群小子们围着她嬉闹,不知谁失手将她推到小池塘里,湿了半身衣裳,站在四月的春寒料峭中瑟瑟发抖。
柳夫子大怒,让孙女进了夫子休息的房里换衣裳,自己则在门口训斥这帮小子,让罪魁祸首站出来,给孙女煮汤药以作惩戒。
众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齐齐指认了不曾靠前的明泽。
于是,他便成了那个蹲在房门前扇着扇子煮姜汤的傻子。
柳轻言换了衣裳出来,蹲在他身边,眨着大眼睛看他“明明不是你干的,你干嘛不反驳啊?”
他却有些不敢看她,不觉红了面颊“我怕没人给你煮汤……”
小姑娘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那弯弯的眉眼叫他一个半大孩子看了心跳加速,也从那时候起,他心里开出了花,一朵名叫柳轻言的花。
柳夫子自然知晓推孙女下水的不是明泽,他只要否认,只要叫孙女出来对质,便一目了然,但这孩子既然有此担当,也足以叫人敬佩。
便告诉孙女道“爷爷跟你说的那位禹城郡主你还记得吗?”
小姑娘赶紧点头“威风八面的禹城郡主?她虽只大我四岁,却可护百姓无虞!实乃伟丈夫也!”
“哈哈哈!”柳安逸被孙女逗笑“这位小哥哥叫明泽,乃是禹城世子,是郡主的弟弟。”
于是,他便看到那双圆润漆黑的眼睛亮了起来,像点燃的某种萤火,灼灼热烈。
当时的柳安逸还是太子太保,一个月来汉白书院讲习一次,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每个月都盼着那个穿着花色裙裳的小姑娘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只是人,终归要长大,他们增长的不仅是身高,还有越来越多世俗赋予的束缚和压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小无猜的孩子变成各自拘束的少男少女,因而也渐行渐远。
“我那时候就在想,将来也不知谁会有这样的福气,能把你娶回家中。”
黑暗的小巷里,明泽握着她的手贴在心口之上。
柳轻言也跟着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早,我其实一直想成为郡主那样的人,但我人在京中,又无法远行,只能就此作罢。直到爷爷跟我说起婚嫁之事,我才开始认真思量。那时候……我虽应了爷爷,同意嫁给顾飞扬,但每每见到你,却又无法释怀,总觉得哪里岔了什么。”
“是我太蠢!也是我太懦弱,若我当时……”
柳轻言却忍俊不禁“你不蠢,也不懦弱,真正愚蠢懦弱的人,拿着你这样一个身份岂会活到今天?”
明泽听到这话又不觉有些赧然“待年底,你父母回京,我便亲自登门提亲!”
柳轻言重重点了点头“我想成为郡主那样的女子,却又一直被束于闺中,如今,我也算是做了一件随心所欲之事!”
“嗯!”
明泽将人抱于怀中,一颗心砰砰直跳,好像随时能跳出胸腔。
她做了一件随心所欲之事,他又何尝不是!
“你今晚……”柳轻言又抬头看他道“是不是有话要对明珠说?”
“啊?”明泽慌了“你,你误会了,我找她,是别的事情,并,并非是儿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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