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臻一直没有看出哪个地方不对劲,只好将这丝头绪抛至了脑后。
不过有了这件事的不快,婉儿也是没有多少心思逛下去,便是早早回了府。
与婉儿道别之后,臻径直去了后院方向。
在郁郁葱葱的竹林夹缝间,依稀可见一道倒映在静如铜镜的水面的白袍身影。
臻调整了呼吸,眼眸中透出一抹凌意,看着面前半悬于空的墨柔轻举了举手。
下一刻,墨柔的纤手虚空一按,平静至极的水面形若九天银河似的骤然沸腾而起,仿佛沉睡的凶兽复苏般传出震耳欲聋的骇人咆哮之声,声势凌人,若非墨柔出手压制,这样的波动足以让灵极境的强者都是心惊肉跳。
臻盯着涛涛之水,眼中的神色缓缓化为了凝重,昨日自己挨过了二十五波,虽说已是极为不错的成绩,但对于自己炼成天风罡体的要求,却是不够。
不知今日,自己能够挨下多少波?
想罢,臻对墨柔微微点了点头,旋即身形一动,直接暴射入了滚滚浪涛之内。
刹那间,臻感觉到了如千斤之鼎似的压迫之力弥漫而来,让自己的呼吸都是一阵急促。
臻不理会被汹涌浪涛所撕裂的衣袍,忍着痛意运起了天风罡体中第一式断风体的诀法,无数压迫之力瞬息间被臻调动,股股令让人窒息的劲道一一涌入了臻的经脉之中。
这种内伤之痛没有令人眩晕的痛意,但却是连绵不绝,而且次次痛到极致又是陡然消失,如此反反复复,若是其他人,或许早已支撑不足,而臻却是咬牙强忍了下来。
他知道,没有白来的实力,只有自己争取,否则皆是虚无。
时间在臻与一波波浪涛翻滚间缓缓逝去,偶尔还可以瞥见犹如吞天的巨浪中倒射出一道白袍身影,但很快一道身影又是再次起身,冲入巨浪之中。
一个时辰未到,臻的身影再次暴退而出,此时的他上身衣衫破碎大片,依稀可见其胸膛上还残留着一些凌厉的浪头所留下的伤痕,以及臻的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迹。
他没有再次返回到巨浪之中,随着巨浪徐徐退去再次平滑如镜而盘膝坐下开始调养生息。
这一次,他接下了三十九波,其中的好处,不言而喻。
调动灵力修复较之昨日加重了一分的内伤之时,可见其经脉之中的斑驳色泽再次浓郁了些许,臻也是对此有所察觉,不禁面容上添上了一丝喜意,更是加紧了修复。
这种修复,再次持续了个把时辰,烈阳高挂时,臻紧闭的双眸才缓缓睁了开,他看着双手,微微握了握拳,他可以感受到又一次有些精进的肉身,虽然这种精进的程度不是很大,但若是在日积月累之下,那也将无人敢藐视这份变化。
在臻闲下了心思之际,一道诱人的身影缓缓悬在了他身后。
“取来了么?”墨柔话落,臻就轻轻一拍玄戒,从中取出了早上弄来的三灵枝以及熏芯花。
“你要这个做什么?”臻看着墨柔,疑问道。
“我之前说过,”墨柔说着,取过了臻递来的略带露珠的药材,“若是有兴趣,我会教你咒术。”
臻先是一愣,旋即面容一阵欣喜,不过很快就被墨柔泼了一盆冷水:“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连最简单的咒术都是难以凝聚。”
臻对此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中暗叹了一声。
“正因如此,你还需要学会另一个能力,”墨柔看着臻流露出的不解之色,又道,“提灵。”
“提灵?”
“简单而言,就是自天地灵力间提取出自己所需富有某种属性的灵力。”说着,墨柔轻轻探出手,手展成掌,对着虚空微微一握,只见本是空空如也的手心猛然迸射出嫣然的一束火苗,这还紧紧只是微微一束,臻还未靠近,就倍感炙热,甚至不禁退了一步。
在臻惊异的神色浮现时,墨柔就纤手一挥,散去了花火。
“你如今还难以从天地灵气中提灵,所以,先用这个。”说着,墨柔将手中的三灵枝丢给了臻。
臻无奈地接过了三灵枝,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么被女人小瞧,还真有些不甘心啊。
“怎么做?”臻看了手中的三灵枝一眼,反看向了墨柔。
墨柔探手一招,熏芯花便是半悬在她面前,随即玉手对着花身虚空一扯,在臻微微一惊的目光中,本是药香飘然,色泽润丽的熏芯花猛然枯萎,如瞬间四季轮回般化为了枯枝败叶,仿佛只要轻轻一吹就会化为飞灰。
而视线一转,却见墨柔的手心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滴指甲盖大小的水珠,其内蕴含的灵气浓郁程度,几乎不亚于一些低级的灵丹!
臻眼中正泛出一丝亮光,墨柔却是微微皱眉,有些嫌弃模样地挥了挥手,散去了凝聚的灵液。
这让臻当即一阵肉疼。
不过来不及多想,墨柔就是对着他的额头轻轻一点,淡笑道:“这是口诀,还有,这些灵力过于斑驳,若是随意吞噬,可能会导致灵力自废。”
臻一听,慌忙收敛了以前的心思,安心沉浸在墨柔所给的口诀之中。
这种沉浸并未持续多久,臻就回过了神,双眸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三灵枝。
在墨柔所传的口诀中,臻大致明了了提灵所需的并非是灵力,而是心神之力,也就是所谓的精神力,心神之力唯有具备这方面天赋之人才了调动运用甚至做为修炼之本,若是毫无天赋,几乎毫无希望可言,不过这方面臻倒是不用担心,自己所具备的天赋,墨柔也是有所认可的。
许久后,他深呼了口气,全身心沉入到了调动心神的状态。
这种状态听上去有些虚无缥缈,但若细细沉入,可以感受到一些穴位经脉间流动的,丝丝极难察觉到的区别与灵力的本源之力。
而当臻再一次睁开双目之际,他的眼中微掠过一抹精光,随之取过三灵枝,空出的右手对着枝身轻轻虚空一扯。
咔!
然而,在臻略是无语的目光中,手中的三灵枝却只是裂开了一道细微地基本可以忽略的小口子。
臻心中暗暗一叹,想当咒师,也不是那么容易啊。
不过很快他又收起了沮丧之色,再次调动起了心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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