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哥儿,经年不见,倒是愈发精神了!”
樊瑜大笑着拉住了樊宁,又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对方,打趣道:
“当年二哥就说你一定会是个老夫子,没想到一语成谶了!”
樊宁微微一笑,拱手道:
“二哥一路风尘仆仆,在六弟哪儿歇够了?”
樊瑜一愣,见樊宁面带微笑,不由得大笑几声,摇头道:
“你啊你!还是三句话能呛死人!得,荣哥儿哪儿玩够了,你这儿也不能厚此薄彼,不会不欢迎吧?”
“二哥说笑,曲君兄,你不是早就想见见瑜二爷吗?还不出来瞧瞧!”
一人应声走出,樊瑜看见这人,眼睛顿时一亮,他是个好颜色的,见到曲君这般可人,先天上就想亲近几分。
“这位是……”
曲君拱了拱手,洒脱道:
“在下曲君,与二爷神交已久,今日得见,定要好好潇洒一番,二爷,这边请!”
樊瑜自是不惧,哈哈一笑跟了上去,二人都是个爱玩的,这一开始自是个天昏地暗,奇怪的是,樊宁也在。
“宁哥儿,”
樊瑜醉醺醺的瞧着樊宁,指着台上的群芳斗艳,坏笑道:
“是长大了,不会想当年一样捂着眼跑走了~”
樊宁淡淡一笑,端起酒杯与樊瑜碰了一下,后者眉头一挑,笑道:
“你能敬二哥酒,二哥很高兴,这酒二哥得喝,不过你不能喝。”
“哦?这是为何?”
樊瑜自顾自的喝下酒,醉眼迷离的瞧着樊宁,一字一句道:
“哥哥怕啊!怕被自己兄弟干掉!”
说罢,又是饮下一杯后彻底睡了过去。
曲君瞥了眼歪三斜四的樊瑜,故作怪声道:
“瑜二爷名实不符啊,宁哥儿,你说这个兄弟是谁呢?”
樊宁不言,只是怔怔的瞧着醉过去的樊瑜,忽然拿起酒壶将其一饮而尽。
“这只是凡酒,醉不了你,喝它吧。”
曲君拿出了一把玉壶,樊宁一瞧,道:
“璃玉盛流光,易醉凡人心,好啊,我也该醉上一次了,曲兄,可愿长醉?”
曲君淡淡一笑,道:
“奉陪到底。”
——
“公子,大公子会上这种当吗?”
刘昭很好奇,樊宁作为天命者,拥有着“谦和”命格,明理遵礼为“谦”,守拙朴实为“和”,这样的人意志坚定,此等伎俩只怕是丝毫无用,反会露怯。
“会的。”
樊荣从容一笑,又拿起清茶轻轻啄了一口,
“而且他马上就会来找我。”
“哦?!”
刘昭一惊,起身护在了樊荣身前,如今他可是知道,大公子樊宁,六公子樊荣以及熊墨仁,是襄州三大天命者,三人境界向来不差分毫,不过熊墨仁终是先入降娄境。
“娵訾境的天命者,我若有灵御神在身,必能胜他,现在……”
武夫同阶无敌不错,体修能逆境征伐也不错,可真正面对起来,刘昭心中亦是没底。
“来了!”
猛的,一阵可怕而又纯粹的压迫力扑面而来,刘昭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紫丹光华大作,与此同时,双臂金光一闪,形成了一对三角剑盾,正是金刚护臂。
金刚护臂是低阶器物中防御最顶尖的那一批,何为防御,目前的一种说法是最好的进攻的就是防御,所以金刚护臂也是不错的利刃。
而配合这样的兵刃,刘昭发现,最好的进攻方式恰好就是刀虎拳,
“真是合适!”
剑盾为爪,搭配虎扑发出的攻击是难以想象的,刘昭自信这一下足以击倒三名同阶武夫。
“武!”
一声轻喝落下,刘昭眼神微变,他看到了什么,一个文道命格师竟然想和武夫对拳,
“真意化实,有意思!”
不同于武夫淬炼身躯,以力称雄,文士的修炼方式多种多样,最普遍的一种是真意化实——借助自己的意沟通天地之力做到心中所想。
一般而言,意越强,修为越高,能做的事情也就越复杂,所以真意化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言随法出。
不过言随法出和真意化实还是有所不同的,前者不但文士可用,修为高深者皆可用,后者则是文士独有,不拘修为,只看自身文道。
何为文道,即修身,修己,修天下,很复杂,也很纯粹,与武道类同。
眼下樊宁想要用武力来对付武力,刘昭心中惊叹之余,亦是起了谨慎,一个文士与武夫比武力,即使境界占优,也不是明智之举,所以刘昭又是加重了几分力道。
轰然一声巨响,光禄堂的摆设晃了三晃,刘昭蹬蹬蹬连退三步方才止住身形,反观樊宁,竟只是退了半步,如此高下立判。
“大公子好本事!”
刘昭冷笑一声,心中一动,便要开启血燃,从方才的交手来看,他确实弱于对方,但要说不能打,那是不对的。
“有公子在,拿下他很简单!”
“停手吧刘昭。”
“嗯?”
刘昭不解的看了眼樊荣,后者轻轻一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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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力气!”
樊宁上下打量了眼刘昭,微微颔首道:
“果然是悍卒,荣哥儿的眼光比我强!”
“哎呀呀,宁哥儿,你说这话我可是很伤心啊!”
一位身着紫衣的公子凭空走了进来,他面容俊朗,气质潇洒,三千青丝随意的披在肩膀,若说他是女子也是不错的。
“曲君,曲衡的兄长。”
刘昭听刘晖提起过,当代曲家嫡子曲君,相貌肖母,行事颇具古之隐士之风,天赋上佳,未来可期。
“大哥,深夜来访有何贵干啊?不如坐下品一品茶,如何?”
樊荣随手一挥,樊宁与曲君面前凭空出现了两杯清茶。
“恭敬不如从命。”
樊宁将茶一饮而尽,而后死死盯着樊荣,开口道:
“你想做什么我清楚,太危险,我不同意。”
樊荣眉头一紧,淡淡道:
“大哥,你总是想的那么周到,我不喜欢。”
“这不是你将家族置于险地的理由!”
樊宁猛的提高声音,他的相貌极为端正,即使是生气,也并不显得狰狞,反而别有一种威严。
“这么多年了,他们想要做的,有几人能够反抗,而且你以为他们的目的仅仅是家族吗?!是你我!”
樊宁长出一口浊气,肃声道:
“我有安排,只要能撑下去,总有一日就能拿回一切,何必要争一时长短?”
樊荣淡淡一笑,道:
“我知道,大哥做事向来稳妥。可他们真的会给我们机会吗?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不同意。”
樊宁怔怔的看着樊荣,好半天才忽然道:
“荣哥儿,你长大了,准备好了吗?”
“我等很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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