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岙回到家里,关上房门,谁也不见。
应激性创伤症状不稳定,时不时的精神失常,只能心理疏导,无法一次根治。
躲在房间里,龚岙将所有窗帘,藏在床头,紧张看着窗帘缝隙射进来的光。
黑夜是可怕,但阳光同样让他感觉到可怕。
房间很大,像仓库一样的大,龚岙感觉没有一丝安全感。
盯着缝隙里的阳光,记忆在出现在脑海里,是有人影向他跑来,手里拿着滴着血的刀。
三个人跪在面前,一把刀抵着喉咙,慢慢、慢慢、慢慢的划动,鲜血先是缓缓的流出,然后是喷射而出,地面都是血。
一个人被割喉,另一个人也被割喉,第三个人没有割喉,直接砍掉脑袋。
脑袋滚到他的脚下,头颅上的人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记不清那是怎样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怎么也闭不上眼睛。
他想要闭上眼睛,两只手紧紧捂着他的脑袋,扒开他的眼皮,不让他闭上眼,强迫他看惨无人道的一面。
他想要大喊,缓解心中的压抑,一个嘴巴子扇来,打在他的脸上,不让他喊出声来。
再次想要大喊时,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
只要他敢大喊一句,匕首就会划过他的喉咙。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明明已经交完钱,明明已经给张记5个亿人民币,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仓库的门打开,阳光射进来,整个仓库都亮起来。
他看到一张脸,这辈子都忘不了脸。
一个声音出现在耳边,“这是开始,不是结束”。
什么是开始,什么又是结束。
忍不住的哭起来,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流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声,震动着整个仓库。
没有安慰声,没有怜悯声,只有无穷无尽的笑声在耳边肆虐,让他的哭声更加嘹亮。
匕首划过喉咙,他感到一阵窒息,浑身冰凉。
似乎热血全部从喉咙迸涌而出,体内不再有热血,有的只是冰凉的身体。
剩下的记忆已经记不住,似乎是要将放了,运回到国内。
似乎是要将他杀了,一了百了的解决,免得以后有麻烦。
听不清说话的声音,耳朵也失聪,只有冰凉的身体感到冰冷, 没有一丝的温度。
敲门声响起,龚岙吓得大叫一声,惊恐的看着房间门,拎着滴血刀子的人就要开门进来,就要割喉。
龚半山站在门外,听到龚岙惊恐的叫声,心都碎了一半。
龚岙究竟经历什么,怎么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已经打款5个亿,还给他的还是正常的,他心爱的孩子吗。
龚泉站在龚半山身后,看着气的颤抖的龚半山,安慰道。“爷爷,龚岙就是受到惊吓,过一段时间出去散散心就好了。”
“我已经向心理医生咨询过,龚岙就是看到刺激画面,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等他熟悉身边环境,对环境有了安全感适应,结合心理剧的心理治疗,一定会走出心理阴影,恢复精神状态。”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等他休息好了,精神状态也会好起来。”
龚半山转身盯着龚泉,眼神愤怒而火热,恨不得用眼神将龚泉杀死。
他最爱的宝贝孙子成了这个样子,龚泉居然让他不用担心。
狼子野心可见,龚泉也是一个不安好心的人,想要侵占龚岙的财产。
“龚泉,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你弟弟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个当哥哥的不惭愧,还说休息好了就好了。”
“要是你这样子,你怎么休息,你能好好的休息?”
“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一看,看你的心是红色还是黑色,究竟安得是一颗什么心。”
“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看见你,一秒钟都不想看见你。滚,滚,滚蛋。”
龚泉低着头,眼神幽暗,不敢反驳龚半山的叫骂。
听到龚半山让他滚,龚泉不敢停留,转身离开龚岙房间。
走到楼下,上了车,龚泉靠在后座上,拿掉眼镜,揉着四白穴。
龚家三代,他龚泉是最有能力的1人,却也是最不受重用的1人。
冷笑一声,当龚泉听到最后的三声“滚”,他的心已经被冷冻,不再有丝毫的温热。
龚半山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压抑在他心中的这句话,一定压抑了很久,久到龚半山已经忘了他也是龚家的三代子孙。
没有享受到三代子孙的福利,享受到的是整个家族的嘲笑。
出身无法选择,也无法选择父母,有这样的父亲,有这样的母亲,他也是很无奈。
可是,这不是他能够选择,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他宁愿出身普通人家,过着普通日子,也不愿意在龚家受这份罪。
30岁的人,没有自己的家业,拿到的也是工资,龚泉感觉他只是龚家的一头牛,只需要吃最少的草,但要产最多的奶。
再次看一眼龚家,龚泉对司机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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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犹豫一下,还是问道。“龚总,我们去哪里?是公司,还是回家?”
龚泉一笑,说道。“家,我哪里还有家啊,我有的只是公司,公司的职位。”
“直接回公司,我今晚要加班。送我到公司你叫我,我先睡一会。”
司机答道。“好的。”
启动车子,车子缓缓前进,驶出龚家的别墅。
刘老三喝着茶,看着眼前的朵忒。
接到张记电话,他很惊奇,以为还是龚岙的事,没有想到是向他介绍朵忒。
朵忒想要和张记合作翡翠生意,张记拒绝,将朵忒推荐给他。
刘老三明白张记的心思,他的心思还是在宝石,不想趟翡翠的浑水,也就将朵忒推给他,让他和朵忒合作。
有张记推荐和背书,但刘老三还是要听一听朵忒的条件,不能直接答应他。
张记的面子要给,还要指望张记提供宝石,不能不给张记面子。
实际利益也要要,不能因为人情的面子,不要实际的里子。
张记是聪明人,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推荐朵忒是顺手为之,也是想要在对面洒下一颗钉子。
等待朵忒开合作价码,只要价码合适,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朵忒打量着刘老三,她知道刘老三这个人,也知道刘老三的名,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以往的时间,刘老三这种占据翡翠行业10%的大咖,她是见不到的。
也只是现在敌对状态,她才有幸见到。
耳闻刘老三被侮辱的事,也知道侮辱刘老三的人的脾气,自大惯了,什么人都敢得罪,不知道收敛。
端起茶,朵忒说道。“刘总,朵忒一直问问刘总大名,今日得见,是朵忒的荣幸,以茶代酒,敬刘总一杯。”
刘老三端起茶碗,一口喝完杯中茶。
放下茶碗,刘老三慢悠悠说道。“你是晚辈小女娃,我和你爹还有三分交情,不能难为你。”
“你直接说你的条件,能合作我们就合作,不能合作那就不合作。”
“你也知道你我之间的立场,说白了,那就是敌对双方,敌对关系可是没有人情的。”
朵忒一笑,缓缓说道。“刘总快人快语,朵忒也不矫情。”
“虽然你布局针对翡翠原产地,一报二哥侮辱你的仇,但你还是端着翡翠这碗饭。”
“不论这场商战是你赢,还是你输,你都接着吃这碗饭。”
“我呢,也是家里的人,也要为家里谋出路,尤其是在被围追堵截的时候,更要展现自己的能力,不然可就站不住脚。”
“家里的翡翠渠道我都可以用,只要刘总有需要,我可以按照我们商定的价格进行交易,优先优质为你提供翡翠。”
刘老三哈哈一笑,问道。“商定的价格?这是什么价格?”
朵忒说道。“当然是刘总满意的价格,我能接受的价格。”
“刘总,您是长辈,总不能让我这个小女娃吃亏,低价将翡翠卖给你吧。”
看着朵忒,刘老三发现朵忒比他两个哥哥有意思,而且有魄力。
谁说女子不如男,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难怪有胆气过来找他谈合作,也是一个有心计的人,想要挤占他两个哥哥的位置。
不过女娃就是女娃,始终不是男娃,也取代不了男娃的作用。
打枪的对手,握手的手,打完枪还是要握手合作。
与其和不成器的兄弟合作,不如和有气魄的朵忒合作,反正都是取货,出的货都是一样的货。
朵忒拿起茶壶为刘老三倒一杯茶,笑眯眯的看着刘老三。
刘老三一笑,点点头,说道。“你和我合作,就不怕你身后的人知道。”
朵忒一笑,无奈道。“家里一大家子等待吃饭,谁能拿肉回去更重要,至于从谁手里买肉,我想这一点不是很重要。”
刘老三说道。“你也是个小女娃,来一样不容易,又有张记替你出面,我就答应和你合作。”
“但是,你的货要好,要是货不好,我也是没有冤枉钱。”
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刘老三皱着眉头,看向门外。
朵忒听到骂声,起身说道。“刘总,你先喝茶,我先去洗手间。”
点头盯着门外,刘老三想看一看谁的胆子这么大,到他家里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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