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可以是乳名吗?”
“可以的,只要与你相关就可以了,陪伴时间越长,成功率越高。”
“乳名叫航航,要预言的时间大概在后面三个月之内,地点就是我身边,名字我不太方便流,留字的话我就选宥了。”
祁正看着上面的字,默默将几条信息抄了下来,记到了一张白纸上。
预言的方式有很多,但是绝大多数都是给出一些简单的图案或者是其他的意象,将真正的预言隐含在其中。
既然对方没有指定的预言方式,祁正就准备自由发挥,反正可以选择的方式实在太多,光是不需要特殊物品的方法就有三十二种之多,更不用说需要特定物品的。
祁正看着面前白纸上写的字,随手抓了一把沙土丢了上去。沙土扬起的那一刻,空气中瞬间多了一片黄色的尘埃。伴随着声声啪嗒啪嗒的落地声,沙土中的沙粒一个接一个的落在在纸面上。较轻的尘土在空中漂浮了一阵,才开始缓缓下沉,将整张纸染成了淡淡的土黄色。
祁正眯起眼睛开始仔细的观察起之上的沙粒落下的位置和尘土覆盖的样子。
准确来说他所会的预言并不是预言术,而是预言的解读。说白了就是将预言之中的意象和图案中隐含的意义从不同的方面解读出来,从而获得一些有关有用的信息。
通过与个人相关联的物品从灵界深处定位他的命运,从模糊之中获得命运的未来趋向,这才是预言的真正本质。
祁正眯起眼睛,开始仔细的观察起沙土构成的图案。
眼睛眯成一道缝隙之后视野里看到的东西会变得极为模糊,但是用这种方法看一些本来就很难看懂的东西的时候就会从里面看到一些隐藏我的信息。
就像这一次,在他的视野里那片洒在了纸上的黄土已经不再是平平无奇的样子,而是一张张极为抽象的图画。
最上面的图案是由沙粒构成的,一个刀锋极长的镰刀,镰刀的刀柄细长,末端有一个小小的雕刻,但由于图案过于似乎已经看不清,只能看出末端变得有些膨胀变大。
唯一下面的图案是一个看上去像是信封的图案,信封里面露出一个大概是信纸的东西。下层的图案是尘土通过颜色和厚薄而描绘出的,清晰度看起来明显不如上层,但是比起更下面一层还是比较清晰的。
信封的正中心正好对应自着那把镰刀的刀锋位置,还隐隐约约有破损的模样。
最下层的图案是一个人影,手里拿着一个跟那个镰刀一样的小型飞镖,看动作像是要将那枚飞镖扔出去。
三层预言图案集合起来,在祁正的脑海里顿时有了一幅画面。
一个人在书桌前写下了一封信之后包进了信封里,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乌黑的小镰刀形飞镖。
他将信封向空中抛出,在快要飘落到与自己头齐高的地方的时候将那枚飞镖朝着那个信封的方向扔出。
飞镖在空中翻转了几周之后,那个被开封过的镰刀刃插住了信封的中间,携带着信封飞出一段距离。
接下来,祁正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不知道印在哪里的镰刀包围着星星的图案仿佛要从上面冲出来一样鼓了一下,然后瞬间从里面飞出来了一个黑白色交杂的东西。
画面至此消失,让祁正的脑海里顿时产生了无尽的遐想。
那个黑色的小镰刀应该是某种能够进行快速传送物品的东西,最后的画面大概是那个黑色的镰刀携带着信封从图案里飞了出来,完成了一次远距离传输。
镰刀应该是代表着“不死教团”,也就是说最近一号的高层会给一号传递一个消息,而且是用某种非凡物品进行传输的,也就是说这次的消息会比较紧急或者很重要,不然的话他们会使用手机之类的东西传递消息了,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断网的可能性。
虽然断网这种极低概率事件对于他们来说几乎不可能,但是为了严谨性祁正还是把这种可能算了进去,毕竟万事万物都有可能发生。
接下来就是解析剩下的蛛丝马迹了,既然确定了这里这次传递的信息是重要信息的可能性很高,那同时可以借此推断出剩下的内容。
既然这次的语言是借以一号的身份发动的;同时也就可以说明这次的信息应该有关于一号,甚至可能是直接送给一号的。
那这么说的话,“不死教团”大概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任务要教给一号来完成。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祁正轻轻摸了摸鼻子,看向那个宥字。
宝盖下一个有,用神秘学来解释的话应该就是如愿的样子。看结果对于一号来说应该是个好的,但是就是不知道这次的消息具体内容究竟是什么。
思绪飘到这里,祁正不禁紧张起来。这倒不是他不信任一号,只是因为之前已经经历过“渊狱”的先例了,现在就算是从来没有过什么劣迹的“不死教团”在祁正的眼里也被带上了一丝有色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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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了一会,再没有的出任何结论之后,祁正犹豫着准备打字。只不过打好了又删,删完了又打,最后也只不过留下了一句话。
“结果出来了。”
“不是,你在哪里显示对方输入中显示了有一个小时,最后就给我这么一句话?”一号发来的语音里带着一丝诙谐打趣,“快说结果吧。”
祁正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反问他道:“你对这件要预言的事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你怎么知道?”
“预言的结论告诉我们,你在想的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很高。”
“真的?”
“是真的,不过我们做了两次预言,刚刚告诉你的是第一个,另一个预言比较复杂,我需要跟你求证几件事。”
对话框那头瞬间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之后发了一个问字过来。
“第一条,你和别人是不是有什么有关神秘学的交流方式?”
“确实有,但是不常用。”
不常用……不常用……不常用!
祁正看着那三个字恍惚了片刻,然后脑海里瞬间闪出了刚刚预言的画面。他瞪大了双眼,忍住回想的冲动,继续在手机上打字。
“这种交流方式是不是只有在传递极为重要的消息的时候才会使用?”
问到这一步,饶是普通人也已经能察觉出不对劲的感觉,更不用说常年混迹在神秘界的一号了。
“说吧,是预言出什么了?”
祁正犹豫了一刻,最终还是选择跟他实话实说。
“如果是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你这一次大概会得到上级的某种极为重要的指示,他们会启用那个不常用的手段通知你,时间应该就在你选择预言的时间范围内。”
对面好久都没有回话,也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被震惊到了,对话框里始终都没再跳出来新的消息。
祁正表情古怪了一瞬,旋即变得正常。
祁正不知道的事,电话的那一头有一个男人正看着对话框笑得合不拢嘴,若是熟知他的人必定能一眼认出,此人就是在鹊桂滩发起非凡者聚会的一号。
此时他却是像是疯了一样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机的对话框,嘴角快要咧到耳后去了。涨红的脸上露出几分兴奋和期待,显得极为迫不及待。呼吸也快的像是刚跑完步,粗重而急促。
他就这样对着手机不知道笑了多久,直到口干舌燥,直到被自己的唾沫呛到才回过神来。
“总算让我等到出头之日了,这些年一直让我留在中海市可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啊,也不知道上面会下发什么任务给我……”
心里这么想着,他的眼神却是忍不住向手机上扫去。
“看他的回复,用的是教团里最少用的传话方式,应该是挺重要的任务吧。”
……
祁正揉了揉脸,再扫了那张纸一眼就准备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处理掉,可下一瞬便愣在了原地。
他发现整张图若是离远了看的话还能发现另一个图案:一个骑着马,手里拿着一柄巨大镰刀的穿着袍子的身影。
逐渐上写下的字刚好和那幅图画中几个空缺相互补全,构成了一个巨大的令人看着毛骨悚然的图画。
祁正只是简单的瞥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的皮肤有些发痒,好像有千百条爬虫在自己的身上蠕动一样。
只是这种感觉诞生的那一瞬,祁正就移开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皮肤。皮肤上已经鼓起了密密麻麻的细小鼓包,看起来有些像是鸡皮疙瘩,但是有有些发红,伴随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瘙痒感。
祁正对着一个地方抓了好一会,直到皮肤被抓破,里面流出了白而不透明的粘液,还伴随着淡淡的腥味,就好像是流脓一样。
虽然抓伤的地方并不深,甚至都没有流出血,也没有多少的痛感,反而那种瘙痒感在减退。脓液汩汩流出,不一会便汇聚了一大片,同时祁正身上的瘙痒感也减轻了不少,就连鼓起来的小疙瘩也已经几乎消失的看不到多少了。
祁正等了一会,顺着伤口挤了挤,把剩余的脓液都挤出来之后才用湿纸巾在上面反复擦拭。
为了保险,他还硬生生灌了自己两罐用来净化精神污染的炼金药剂。
流淌出来的白色脓液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朝着一个方向汇聚,最后变成了一团半透明的白色液体球。
只不过白色的液体球最中间不知怎么突然涌出了一抹奇异的紫黑色,在一瞬间将整个液体球全都染成了紫黑色。
那颗液体球内部仿佛有什么东西一样,瞬间鼓得失去了圆球形,而且还在不断的挣扎着。再一个凸起上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直到整个液体球上都布满了瞳孔紧缩的眼睛,最后则是裂开了一道长长的裂隙,从里面透出了几颗尖锐的利牙和一条细长灵活的黑色舌头。
祁正看的顿时汗毛倒立,用“希冀”搓了一团炽热的火球直接笼罩住了那颗液体球。
顿时尖锐的叫声从里面传来,伴随着火焰的晃动,那颗液体球不断的冲撞着火障,试图从里面逃脱出来,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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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正看到火焰上空不断冒出紫黑色的烟,然后消失在空中。
火焰之中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液体球冲撞火障的力度也越来越弱,直到最终没了动静。
祁正为了防止那个液体球还有什么阴谋,故意将火温调高,依旧保持炙烤的样子又烧了半个小时才停手。
待到火焰退去时,地面上多出了一片漆黑的焦痕,是液体球被烤干后里面的物质碳化所导致的。
见那个液体球已经被处理的只剩一地的焦痕,祁正也松了一口气,随即召唤出了“反抗”。
……
无垠的斑斓大海上,不知何处矗立着一座灰白色的宫殿,宫殿呈现古罗马式的建筑风格,无数被精美雕刻的石柱支撑着宽大的石顶,显得大气磅礴,只是那灰色的建筑配色让整片建筑看起来都缺乏生机,让人有一种想要远离的感觉。
古罗马式的建筑之内,一个身穿着灰袍的身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嗯~好舒服啊!”
悦耳的少女声音从灰袍下传来,仿佛一个年方二八的妙龄少女刚刚醒来的撒娇。
“怎么感觉刚刚好像被谁瞅了一眼?”
少女摘下罩在自己头上的帽子,挠了挠自己已经乱的不成样子的头发,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四下望了望。
“算了算了,不管了,也不知道我说了这么多年有没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大事。”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随手轻轻一拂发丝,满头乌黑的头发都自觉的绕道了脑后,就连脸上的口水都消失得不见踪影。
只是一个照面,她先前刚睡醒一样的外观全都变成了已经打扮好的样子。
她环视一周,走到了房间的正中央,抓住那里立着的一根黑色长杆,用力一拔,将那个原本插在地上的东西拔了起来。
如果祁正在这里的话,定然能认出这就是他预言之中的那把镰刀。
少女推开门,向外扫了一眼,然后刚刚想要欢呼的声音瞬间梗在了喉咙里,半天后才艰难地挤出一个声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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