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昭和堂固定的戏本唱完了,实在是感觉无聊,尚恩辞就给我们开了个副本瞧瞧。
我就知道,尚恩辞就算是从台阶上摔下去也不会老实,明明刚刚进门的时候都是有气无力,被好几个人抬进来放在椅子上的,给五爷敬茶的时候还装模作样的不想起来,给五爷脸色看,现在了倒好,不仅有力气说话了,还整得这么阴阳怪气儿的一出,搞得我以为他是个公公呢。
啧啧,练葵花宝典的吧?
唉,所以说刚才还是打轻了,早知道我就牺牲我的钱包宝宝一下了,大不了出点儿医药费,把他送医院去,让他八百天都起不来的那种。
尚恩辞在佣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到我和高辛辞的座位旁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跟婆婆对上视线后就念叨起来。
“您的侄子犯罪了呀,影响大家共同的利益,据我所知,舰行彬海环城区新品发布会一拖再拖的原因不是您觉得计划做得不够周全,而是您侄子酒后胡言乱语,泄露了项目机密,当然,我这可没有要说您包庇的意思,万一您也是受害者呢?您是长房的掌家人,自然是最遵守高家的规矩的,不会胡来的。”
尚恩辞说罢,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递到佣人手中,由佣人拿去递到了婆婆手里。
婆婆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平静的看完文件上的每一页。
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上一世高辛辞娶我之后给我介绍高家的事情,这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他一边一如既往的把尚恩辞骂到没边儿,一边又恨的那个所谓的表哥咬牙切齿。
那个人确实是婆婆的侄子,但从高辛辞的话里我也知道婆婆和他关系也没有好到天上去,婆婆并不疼爱这个侄子,只不过是因为高家凶险,如果将来她不在了,担心高辛辞孤身一人撑起长房会力不从心,这才想着要从家里找几个老实的孩子养起来,将来能做高辛辞的左膀右臂,谁知这孩子确实老实,在高辛辞面前唯唯诺诺的,高辛辞说什么他都听,但这缺点也是盖都盖不住的离谱。
蠢得离谱!
酒后胡言那件事过后,婆婆是想着袒护他的,就算是孩子已经养废了没什么用了,可好歹也是养过的,多多少少有点儿怜惜,但他自己不争气,婆婆揽下发布会的事情,交给他的任务只是找个地方躲一会儿,谁知就算是这样他也依旧做不到,这不?还没躲几天呢,底子就被尚恩辞摸的干干净净了。
别问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提起这哥们的名字,问就是我也记不得,好像叫什么高什么礼来着,得了就简称高礼吧,反正是个群演,不重要。
高礼坐在昭和堂左边拐角的位置,从座位上也可以看出来,这基本是高家有产业的人里最底层的了,离中央那么远,说话都得带话筒我们才能听见,不过也很不错了,如果不是婆婆选中他,给他产业的话,他连昭和堂的门都进不来,只能在院子里和一群小孩玩闹。
高礼是个没经历过风浪的,为人处世没什么经验,第一次进昭和堂,他已经够紧张的了,再加上尚恩辞要除掉他,告他的黑状,现在已经是语无伦次的了,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步一跌的挪到中央的地毯上去,就快尿裤子了。
“这……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是你一人所为,一定跟高董没关系对吧?”
不由高礼说一句,尚恩辞便加大了力度。
尚恩辞就是看在高礼胆子小才朝高礼下手,看似高礼是个没什么用处的,但只要他和长房挂上关系,就能给长房造成伤害,更何况高礼犯的错是动了整个高家的利益,有这一点,尚恩辞并不需要做太多,挑起个名头来就能让二房和三房对长房施压。
婆婆在此时并不能反驳,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尚恩辞手上的文件是假的,那她开口保护高礼就是承认了她包庇的罪行,那样下场就更严重了。
高辛辞也不能说话,即使已经气的头顶冒烟儿了,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多说尚恩辞一句,他要避嫌。
但是,他俩不行,这不还有我咩!
我现在可还没过门儿呦,说出来名号也得先是傅家的长房继承人,然后才是高辛辞的未婚妻,我说的话,自然也是先代表傅家,才代表高家。
尚恩辞以高礼泄露高家机密为名,认为他影响了高家的利益,以此给长房施压,我们长房确实没话说,要收回高礼手中的所有产业分给另外四位掌家人的子孙,我们也认,但是尚恩辞先生,您做过的伤害高家的事情还少?有脸说出这种话?!
出门在外败坏高家的名声,到处得罪人,让多少公司对高家避之不及,来来来,别家的我就不跟你啰嗦了,先说说你跟我们傅家的深仇大恨吧!
诶不对,等会儿再谈!俗话说得好:伤害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从最高处跌下深渊,我先让尚恩辞高兴高兴咦嘻嘻~
如我所想,婆婆默认了此次要吃这个亏,没多说什么就认同了尚恩辞给的办法:取云角坛子和小圆饼来,全家投票决定高礼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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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角坛子是个类似于和面的缸子那样的器皿,是用来装小圆饼的,而小圆饼则是一元硬币差不多大小的青金石片或鸡血石片。
游戏规则如下:佣人会给在场的每一位成员各发两枚小圆饼,一个青金石一个鸡血石,青金石代表原谅,鸡血石代表惩罚,大家把两枚小圆饼藏在手中,等到手拿云角坛子的佣人走过来后再依据自己的意愿选择一枚放进坛子中,放置小圆饼的过程并不会被其他人看到,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家里内斗,但其实……就算看不见谁放了什么,谁是仇家谁是本家大家伙自己心里也都有数。
不过小圆饼也有等级划分,就比如说五位掌家人的小圆饼就更华丽一些,上面会用小刀雕刻青龙、朱雀,应龙,白虎,玄武的式样,别人投一枚小圆饼是一票,掌家人的小圆饼是十票,还有掌家人明确定下的继承人极其伴侣,就比如说高辛辞和我,我们的小圆饼是麒麟式样的,这样的小圆饼是五票。
诶等等!不对呀,我现在算不算是高辛辞的媳妇儿?要说是吧,我还没过门,要说不是吧,婆婆刚说了我们已经订婚了,所以……我到底能不能拿麒麟?或者直接说,我能不能拿小圆饼?
这个问题不仅我疑惑,连发小圆饼的小姐姐也疑惑,站在我面前不知所措,手里拿着两种小圆饼,是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还得是高辛辞出马才解决这个难题。
高辛辞丝毫没有迟疑,直接从小姐姐手中拿过了麒麟递给了我,小姐姐有些为难,转头去看老太太的神色。
老太太点了点头,她素来是个宽和的人。
只可惜二房的二爷不是,他本来就看高辛辞娶我的事儿不顺心,这时候我还没过门儿呢,居然就能拿家里的麒麟,他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辛辞,虽说这位傅小姐是你未婚妻,但你也说了,是还未婚嘛,要不就……”
“为保公平,二爷您家的未来孙媳妇也可以使用麒麟,您看这样如何?”高辛辞还算客气的说。
嗯,我猜高辛辞虽然表面装的和和气气的,但他心里肯定还窝着火呢,刚才那句肯定还有下一句在心里说了吧?
反正不管长房选什么,你们二房肯定选跟我们相反的~咦~
高辛辞说那话的时候,程筱蕊精神都升了一头,颤了一下,有些紧张,她想说些什么挽救一下这个尴尬的场面,但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二房表哥按下了。
二房表哥是个老狐狸,素来不会正面出头,这时候也一样,只想坐观局势。
二爷还想反驳,但就在这时,老太太手持拐杖敲在地下,发出清脆的响声,顿时整个昭和堂都安静下去,目光投向老太太那边。
老太太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就是认可了我和程筱蕊,表明态度,我们都可以使用麒麟饼。
二爷没话说了,只好任由我和程筱蕊坐上了高家夫人的位置。
云角坛子转了一圈儿,不一会儿就叠起一座小山来,里面大多是鸡血石偏多,尚恩辞以为胜券在握,此刻得意洋洋。
唉,这孩子,格局太小喽,看姐一会儿怎么收拾你的。
我和高辛辞都老老实实的按照规矩将手中的小圆饼放进了云角坛子里,云角坛子满了,佣人就将它拿到昭和堂中央去,当着众人的面数票,结果在意料之中,鸡血石为多,高礼所有的产业要被收回。
高礼在堂下哭的稀里哗啦,祈求着长辈们开恩,但无规矩不成方圆,加之高礼对高家并没有什么突出贡献,家里怎么可能对他网开一面?
高礼还是被拖走了,扔出了昭和堂,以后若他自己没什么本事,闯不出一番天地来,他就再也进不了昭和堂了,他虽然还姓高,还是高家人,但终究也只能算是高家的弃子了。
这一场算是结束了,尚恩辞想笑的意思都藏不住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再等一会儿该说散会了,那可不行!
我站起身,走到昭和堂中央去。
“太奶奶,妈,还有在场各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
本来都打算收拾收拾回家了,听到我这话,大家又坐了回去,事不关己的看热闹,有可能关己的就冒了满脑袋的汗。
我回过头去看向后方,手指伸出,直直指在尚恩辞的脑门上:“我申请二次动用家法,投票决定小尚总的去留。”
高辛辞和婆婆都有点儿懵,不知道我这是要搞什么飞机,尚恩辞更懵,给自己倒茶都倒出杯子外面了,如果身边人不提醒都反应不过来。
我瞥了尚恩辞一眼,又看向老太太和婆婆那边,十分平静的说出我的状词。
“小尚总几次三番来我傅家找事,破坏我们傅家与高家的关系,算不算是对高家不利?”
尚恩辞起身就要狡辩,但我也早预料到了他的行为,我还有后招。
不等尚恩辞说一句话,我就先把他想说的给交代了。
“小尚总或许想说,高家与傅家并无商务合作往来,长房与傅家的关系也是私情,那徜卉赵家呢?也是私情吗?也任由小尚总肆意破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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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卉是赵看海家的公司,是个跟舰行差不了多少的大企业,我知道这么多年来,高家一直都想跟赵家合作,前几年的时候也确实和赵家联系上了,因为高辛辞正好跟赵看海上了同一所学校,还在同一个班,关系还不错,赵家老爹那个宠孩子没边儿的人,一听说赵看海有个好朋友,当即就提着礼物上高家来拜访来了,希望俩孩子友谊长存,正好我婆婆就跟他提了一嘴合作的事情,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件事当时整个高家上下都很高兴,为了和徜卉的合作全力以赴,但谁知就在要签合同的时候,赵家改主意了。
这事儿当然就是尚恩辞干的,报告给尚明誉后,父子俩联手演了一个好戏,处处使坏,让这次合作看起来是赵家吃亏。
赵家老爹混迹商业界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种把戏?他当然是不信的,但他也并不想为此惹下麻烦,毕竟在这个圈儿里谁都知道,芮森的尚董,那就是个狗皮膏药,被他缠上准没好事儿,赵老爹本来就有头疼的毛病,可不想因此更头疼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上门跟婆婆致歉,将原本计划好的长期合作改成了一个小合作,我婆婆虽然不大情愿,但也不能强求,只好放过。
临走前,赵老爹留下一句话:“小心身边人。”
但当时高家事态平稳,尚明誉还在国外,尚恩辞还是个毛头小子,初出茅庐,好像都没有破坏合作的嫌疑,谁会想的到尚恩辞那个小子不简单?婆婆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不明白赵老爹说的身边人是谁,这事儿便不了了之,我还是听小叔说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才知道的。
那时候我刚回傅家,老傅还很喜欢我,三天两头的就会摆个席面什么的请家里人来看我,小叔也就经常回来,那时候的我有点儿烦老傅,嫌他啰嗦,又不喜欢二叔太刻板,表哥又叛逆期,看谁都不顺眼,其他亲戚大多严重性重男轻女,瞧不上我个小丫头,还说老傅没出息,我看来看去,好像也就小叔能说的上话,我就经常挤到小叔身边去。
小叔跟我一样,也不喜欢家里人,他把除了老傅和二叔以外的亲戚都阴阳了个遍,每次回家不过就是来走个场面应付的,还挺无聊的,正好有个我,虽然经常嫌弃我,说我长的丑,但好像除了我以外,他也没别的说话的人了。
小叔经常抱着我出门看风景去,即使哥们已经十三岁了,他也老把我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还抱我,那会儿写哥都不抱我了,但我虽然不服气,也从来没跟小叔吵起来过。
嗯……不得不说,小叔确实是有点子帅气在身上的,一看他的脸,我也就气不起来了。
诶不对不对,跑偏了,说正事!
小叔有一回带着我出去吃饭,在饭店里,我们就碰到了尚明誉。
没错,就是尚明誉。
婆婆以为他还在国外,实际上他却回来了,专门回来找茬的!小叔向来看不起尚明誉,看见他的那一刻转身就要走,但尚明誉叫住了小叔,小叔的生意已经做的很大了,尚明誉当然想巴结他,即使傅家已经全体跟尚明誉断了关系,他也恬不知耻的凑上来,他以为,小叔算是被傅家抛弃的人,因为小叔从来都是一个人。
但他错了,某些时候,我们傅家可是团结的很。
傅家是有很多亲戚不服小叔,甚至厌恶,孤立他,但谁也不能否认小叔傅家三房掌家的地位,傅家不能没有小叔,小叔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的抛下傅家。
小叔背着身回了他一句话:“背信弃义,狼心狗肺,暗地里捅刀子的人,不嫌臊得慌,还敢出来惹眼,我傅鸣延可丢不起这人。”
小叔说着,还颠了颠怀里的我:“时时你说对不对?好了,咱们不在这儿吃了,空气都被污染了,小叔带你换个地方。”
说罢,小叔就带着我走了。
我当时没听明白小叔什么意思,前两个词的事情我知道,小叔无聊的时候给我讲过,老傅和二叔也多少提过一点儿,但那个“背地里捅刀子”我确实没想明白,我就把这事儿说给了写哥听。
写哥虽然人已经在医院里了,病的起不来床,但对我的事情他还是万分上心,他担心我没什么心眼儿,在所谓的上层阶级里被人欺负,所以无论什么事情他都要为我考虑考虑,这件事情也一样,终于在多个细枝末节里看出些问题。
尚明誉关联最紧密的两家即为高家和傅家,加上刚刚合作失败的赵家,四家正好连成一盘局,这其中,问题就出在了为什么尚明誉回国,一直盯着他的高家却没有发现,而在尚明誉回国不久后,高家和赵家的合作就失败了。
要知道赵老爹和我小叔交情不错,如果真有内情,赵老爹难保不会跟我小叔说点儿什么。
写哥知道傅家和尚明誉结仇结的死死的了,他怕尚明誉也会把仇恨推给我一份,所以强撑着病体将尚明誉破坏合作的事情查了个清楚,整理成文件叫我藏了起来,如果有朝一日傅家和尚明誉真的要开撕了,我可以把那个文件交给高家,那样的话,高家自然大怒,尚明誉绝对招架不住傅家和高家两家折腾,必输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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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那时候的我并不在乎这些家族纷争,我一门心思都花在给写哥看病上,那个文件,我扫了一眼后就塞到书柜角落里去了,没用过,但这一世不一样,这不正好就用上了?
我重生一世,又想起写哥来,这些日子刚好把写哥留给我的东西都备了个份存在手机里,包括那份文件。
我当下拿出手机把文件发给了婆婆,婆婆示意佣人,将这份文件打印出来,给在场所有人都发了一份。
尚恩辞虽然不相信我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证据,但他确实做过这亏心事,他当然心虚,嘴里还念叨着我只是个十六岁的娃娃。
呵呵,十六岁的娃娃,其实哥们今年三十了你信吗?
不过好像说的也没错,只是这十六岁的娃娃不应该用来形容我,而应该去形容写哥,证据是写哥查出来的,写哥那年也只有十六岁,可惜他也就到十六岁为止了……
我叹了口气。
没多一会儿,昭和堂就吵嚷起来了,比我预想当中的还要热闹,有几个情绪激动的,当即便站起来指着尚恩辞的鼻子骂了,我以为高家都是读书人,读书人骂人能干净点儿呢,原来竟也是这样简单粗暴,果然大家其实都是俗世人。
尚恩辞也看了那个文件,百口莫辩。
我不敢迟疑,再次提出家法来,尚恩辞急了,上来就要扑我,但高辛辞永远比他的动作更快,一巴掌就上去了。
门外来了好几个壮汉,把尚恩辞摁在了座位上,家法嘛,当然还是要有规矩些的,婆婆劝着骂人的也稍稍冷静些,坐下公平行事,他们才落了座,再次接受佣人发来的小圆饼,但这次与处置高礼不同,这次是由我起头。
我没有藏着,甚至还刻意招引尚恩辞的目光,当着他的面,我拿起鸡血石,扔进了云角坛子里。
我恨他,我太恨了!说笑的谩骂不过是我排解的方式,我要的可不只是骂他两句。
不仅仅是因为尚家与傅家,与高家的仇,我更是为了写哥而恨他!
说起来也有我的错,写哥就是因为太为我操心了,在医院里还尽心竭力,几经周折替我挡着灾祸,他把什么都替我想到位了,未来十几年的事情都替我想完全了,都怪我,是我太笨,我没有听他的,我也没好好跟他学学,我被养成一个废物……他就是太爱我了,什么时候都放不下我,他忘了他自己。
写哥若不是在病中还那么焦心忧虑,导致病情一重再重,或许他还有救!
我恨自己,恨自己蠢得离谱,让他操心,我无时无刻不在恨,但除了我自己以外,我当然还恨那些挑事的人!
尚恩辞,尚明誉,都该死!
上一世我没办法,我什么都没有了,连我自己活着都还要依靠旁人,我没办法报仇,但这一世不一样,这才刚刚开始。
尚明誉说到底是高辛辞的父亲,我收拾他或许真是有难度,但这个尚恩辞就不一样了。
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挑拣先收拾的是哪个仇人,反正倒台一个我高兴一个,尚恩辞也可以啊,作为一个好的开头,我要他生不如死!
他若不在高家了,在尚明誉那里他就没有利用价值,尚明誉绝对不会再要他,而高家也不要他了。
尚恩辞一日之间失去所有,他会疯吧?那可真有意思。
我在血路之中,睁大了这双眼看着所有人像我一样将鸡血石扔进云角坛子里,看着尚恩辞渐渐喘不上气。
好,真好!
我苦笑。
喜欢和仇人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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