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璞接过陆平递过来的温热的酒,喝完好半天才缓过劲儿。“这么冷的天儿,你非得到这现场来!看过了,怎么样?”
贾璞用有些干裂的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有些麻烦,口子有点儿大,先将口子堵上再加固河堤吧。”瞧了瞧陆平,“伤怎么样了?”
陆平摇了摇头,“死不了,狗儿的他还想杀我!哼,”说着突然蹭到贾璞身边,“你说咱这是不是要发达了啊咱可是拿下了河道总督,那可是二品啊!”
贾璞对着陆平受伤的胳膊戳了一下,惹来他一阵痛呼。“你是不是被砍傻了,咱俩这会儿估计已经被参了,你没发现那几个人都躲着呢嘛,就怕跟咱俩粘上。”贾璞指了指不远处那几个一起从京城来的官员。
陆平听罢翻了个白眼,“你才傻呢,”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父亲说风险与富贵并存,没有风险哪有富贵,”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胳膊,“这就是风险,参了就参了呗,庄仕复治理河道的银子确实不见了,这河道伤的修筑堤坝的材料大伙都看见了。我觉得陛下肯定不会偏袒他的再说还有殿下呢。”
贾璞对他竖了个大拇哥,起身跺了跺脚,发现脚下的淤泥跺不掉也就作罢。“走吧,上附近看看去。”
贾府,荣庆堂,贾母看着林黛玉在一旁和巧姐儿拿着黑板写字,思索了半天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璞哥儿可有来信?”贾母问。
林黛玉将手中为了防脏套了瓷管的粉笔递给巧姐儿,“没有,想来是忙。”说着上前坐在贾母身旁,“咱们晚上吃锅子怎么样?您吃个不辣的!”贾母点头应允,林黛玉就让紫鹃赶紧去安排。
贾璞离开京城的这些日子,她几乎日日来贾府请安,一来就待上大半日,因为她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一个人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漫长,无尽的白天和黑夜包裹着她,让她不自觉的想哭。
王夫人听说薛家要做红红火火的生意,愣了一会儿后又拉着薛姨妈的手,“你可别大意了,那可不是心善的,娘娘那可是他亲亲的一家人他都不管,何况你这!”见薛姨妈脸有异色,又将府中的一些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
“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薛姨妈到了薛宝钗的院子,等奶娘将贾桂抱下去之后赶紧将王夫人的话说了。
薛宝钗无奈的叹道,“妈,”瞧了下四周,“薛科已经去巡铺子了,你别听她说,”说着将声音降低,“太太正因为璞三爷没将火柴献给娘娘恼火呢,如今咱们要跟他合伙她能高兴吗,”轻咳了一声又道,“我听说这些日子还想让璞三爷给娘娘献上一批手链,去找了老太太好几回了!”
薛姨妈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她如今怎么这样了?”拉着薛宝钗的手,“原以为嫁进来是享福的,唉!都怪妈一时糊涂啊!”
“妈,我很好,”薛宝钗安慰她道,“我现在有桂儿!您回去可千万别反悔,这是个好机会那璞三爷不像其他读书人,他会钻营手上还有其他买卖说不定咱家能因为他再起来!让薛科一定要跟着他好好干!”
“我的儿啊!”薛姨妈叹道,“你哥哥若是能像你这般.....”
并州,“呼,”陆平好容易找到在和其他人一起抬沙袋的贾璞,“兄弟们,都歇会儿喝口酒解解乏暖暖身子。”让随行的人在一旁的平地上将东西放好之后,陆平就招呼起来,然后将贾璞拉到一旁。
“真被你丫说准了,殿下的信!”看了眼在不远处巡逻的人,“这边人刚拿下就有人将你给告了。”指了指贾璞一身的泥泞,“今儿先干到这吧,反正口子堵上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估计也不会塌。”
贾璞拿过信看了起来,看完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几天他总后悔上辈子没有好好学习,只知道黄河是千年难题,但是不知道如何解决啊,暂时只能哪儿漏补哪儿,顺道再加固一下。他在总督府找了历年来治理黄河的方法也都大同小异。
看到大冬天因为黄河决堤而死难的老百姓,他觉得很无助,想要做些什么但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将一身的力气和以工代赈的老百姓一起在决堤口搬着沙袋。“别寻思了,我怎么回?”陆平推了一下拿着碗半天没喝酒的贾璞。
“那个不用管,你先将这个折子给我递上去,”贾璞从怀里掏出一个干净的折子递给陆平,“这是我这几天根据百姓说的,整理的几点方案,我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你先递上去看看。照这个情景,”向远处指了指,“等那片加固完咱们估计回不去过年了。你在城里置办年货的时候给我也置办一车送回去。”
秦王府,“李先生,贾璞这下,”恒毅叹道,“这小子怎么这么冲动,我原先还以为他是个心机深沉的呢!”
李清河笑着摇了摇头,“他这样做才是有心机,”见恒毅不解,他解释道,“他将庄仕复拿下了,底下的那些人即便不听他的,也不敢反对,但若是他不将庄仕复拿下,那么没有一个人会听他的,他什么也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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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毅听罢眼睛一亮,“这叫擒贼先擒王,妙啊!”恒毅拍着大腿说,“先生,你不知道,这小子这段时间有点儿变了,嗯,先前让他办点儿什么事情他就推三阻四的生怕连累了他。现在却是上赶着办事,也不怕得罪人了!”
李清河嘬了一口自己的烟斗,听着恒毅述说贾璞的变化。“想升官发财了,先不说他了,殿下,”李清河道,“这会儿大家都知道你跟贾璞走得近,你别出声,参贾璞的几乎都是户部的官员,他们大都是吴王的人。这样看来庄仕复就是吴王那边的,咱们先看着,陛下不是个糊涂的。”
并州,贾璞将刚到并州时买的澄泥砚和几封信件一同递给陆平,“让人将这些也带回去,给谁的都写在上头。”
“得嘞,”陆平说,“走官道快,你先歇着吧!”昨天和贾璞一起往回走的时候,庄仕复的儿子带人前来闹事冲突中贾璞直接被推入黄河里,河流很急,要不是有水性好的百姓在附近,昨儿估计就交代了,回到住处的时候还发了一宿的高烧。
贾璞裹着自己的袄子坐在门槛上,他到现在还在后怕。心说:能臣干吏真不是好当的!在他坚定自己要在红楼干出一番事业的时候,设想了无数难题,唯独没设想过自己会差点儿淹死在黄河。用力握了握自己还发软的手,叹了口气起身唤来随从再次出发去现场。
“贾大人来了,”见到贾璞虽比往常晚了点儿,但还是来了。百姓们纷纷跟他打着招呼。
贾府,“天老爷了,”贾母拍着自己的胸口叹道,“得亏没事,祖宗保佑!”送信的人说贾璞掉进黄河,将一家老小都吓了一跳,贾母拍了拍已经哭过的林黛玉,“玉儿别怕,没事了!”
因为是小年,所有人都集中到荣庆堂给贾母请安,“老太太,听说璞哥儿将河道总督给绑了惹得满朝大臣不满,纷纷弹劾!是否让大老爷给去封信,手段不要如此酷烈惹得怨声载道的。”贾政听自己那些清客谈论这些事情觉得甚是有理,就将它说了出来。
“这,”贾母看向贾赦。“老大你怎么说?”
贾赦冷哼一说,他对于贾政说的话有些担心,但是却张嘴,“老太太,我相信璞哥儿自有自己的打算,二老爷自己的官都做不明白,就别操心璞哥了!想来不是什么诛九族的大事,不会连累到你的!老太太,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说完行了个礼也不管贾母的脸色就走了。
“这,这,”贾政被贾赦一番打击结巴的看向贾母,可贾母却没有心情安慰他。而是看向一旁一直盯着林黛玉瞧的贾宝玉。
“宝玉,”贾母唤道,“你过完年就要和兰儿一起去国子监读书了,你是叔叔可要多照顾兰儿。”
一旁的贾政听到此话,脸色比刚才更差了,还未等一旁苦着脸的贾宝玉和贾兰说话,就道,“老太太,他和兰儿不在一处!”见贾母不解道,“兰儿是凭自己进去的,这个畜生,是,唉,”贾政想起王子腾给贾宝玉的这个国子监名额说的那些话,自己真是无地自容,“里头都是分开的。”
贾兰听罢又恢复往日的模样静静地坐在李纨身旁,贾宝玉耷拉着脑袋。“行了,不说那些了,你要没什么事就回去吧,你在这我们都不自在。”贾母见往日欢声笑语的荣庆堂因为贾政在死气沉沉的便将他轰走。贾政无奈只得行礼离开,很多时候他也想跟贾母共天伦,可他总端着一副方正君子的模样,最后往往天不随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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