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事发突然,马天星眼前一花,胸前挨了重重一击,身子被打得倒飞出去,哗啦撞碎了数块墙砖。
一击得手,鬼冢森迅速收回腕足:“小子,你这身人皮,是怎么披上去的?”
马天星甩甩脑袋,掸掸头顶的土站起来,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快死的老龟子,哪来那么多废话?叫你老子我砍上三刀,都告诉你!”
鬼冢森笑道:“这买卖值,来罢,小子,可记住了,老夫就吃你三刀,三刀砍老夫不死,老老实实说出来,要不然,嘿嘿……”
“放心,肯定送你上路,老子来了!”
一个“了”字才喊出一半,马天星身影一晃,刀化流星,一记重劈直直地朝鬼冢森脑袋剁下。
嘭的一声闷响,马天星噔噔噔倒退三步,钢刀险些脱手。定睛细看,鬼冢森脑袋正中多了一条淡淡的红痕。
“行啊老龟子,王八壳挺结实嘛。”
“承蒙夸奖,阿尾钵神法力通天,能御一切刀剑。”
“先别吹,还有两刀!”
“请。”
马天星没急着动手,提着刀,慢悠悠地围着鬼冢森绕起圈子来,鬼冢森的脑袋也像拧发条似的面带微笑跟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
马天星突然停下脚步,一声大吼,左足猛跺地面,身形拉成一条长长的虚影,右手刀化作一条横流的瀑布,刷地连上鬼冢森的脖颈!
一声闷吼!鬼冢森的脖颈被削开一半,腥臭的黑血喷溅得半天高!
费胖子暗暗惊心,低声问道:“队正,这是……”
“霹雳破风刀,跑起来,才有劲。原地一跺脚就能上,好本事哪……砍不透,就改成割……聪明。见过骑兵冲阵吧?”
“不用挥砍,人借马力,横刀一拖……原来如此!”
聂清风也道:“就像砧板上切肉,哪一刀是砍的?还不是……”他抬手做了一个滑刀切肉的动作,“这么切开的?”
众人议论不已,陶琦华却满面忧色:“马大哥,你不要紧吧?”
马天星咳嗽两声,挺直身子,轻轻摇头:“没事!地方要是再大点就好了!这老龟子皮真厚啊,才割断一半……”
鬼冢森癫狂的咆哮声渐渐低下去,脖颈被割开的地方在飞速复原,顷刻之间,完好如初。
“小子,老夫还真是小看了你!嘿嘿,不过可惜呀,就算你把老夫脑袋砍掉,照样长出来!”
陶琦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么厉害?那,是脑袋下边长出个新身子,还是身子上边长出颗新脑袋?要是都补全了,不就有两个你了?会不会打架?”
鬼冢森一愣,旋即大笑:“这点诡辩分心的伎俩就想绕晕老夫——小子,还剩下一刀了!磨磨蹭蹭,拖时间?你不过来,老夫就过去了!”
马天星嘿嘿冷笑:“老龟子,还真不傻!”说着横刀一抖,一层亮蓝色的薄膜均匀地覆盖在刀上,仿佛盖了一层晶亮的蓝色水晶。
除聂清风外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元力!”
刘文轨激动了:“聂兄,聂兄,令高徒的身体,怎么能……”
聂清风微笑:“年轻人知道上进,咱们怎么能不拉一把?”
刘文轨依然不淡定:“这可不是多一点少一点的事,这可是从无到有啊!要是传出去……”
聂清风打断他的话:“无妨,生死有命,随它去吧。”
陶琦华兴奋不已:“马大哥,你——”
马天星咧嘴一笑:“师父好本事啊——哟,老龟子,咋冒汗了呢?你都这副半人半鬼的模样了,还能出汗呀?老老实实给老子站好,吃这最后一刀!”
鬼冢森脑门上泌出一层汗珠。阿尾钵神确实有强悍的肉体和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可是面对元力就是一筹莫展。千算万算,总算将所有有攻击元力的对手一网打尽,剩下一个拖油瓶的半瓶醋方士,怎么也收拾下了,谁知道又冒出一个半路上通了元力的小子!
马天星没有留给他时间思考对策,刀身爆发出蓝莹莹的炫目光彩,空中抖开了一匹晶莹的蓝色长虹。
长练当空,寂静无声。鬼冢森连惨叫都没有,一颗首级骨碌碌滚落在地。脖颈处爆发的黑色血潮化作漫天黑雨,淋漓倾泻而下,软趴趴的身体原地抽搐了一阵,萎在原地,挥舞的腕足把无头的身子紧紧缠起来,蜷成一团。
当啷一声,马天星掌中刀掉落在地,他也一屁股坐倒。
“马大哥!”
“没事,没事,头一回用,真过瘾哪!”马天星苍白的脸上泛出兴奋的潮红,“就是……消耗太大啦,一下子,全空了……”
“你的经络我清楚,这就给你治!”陶琦华说着就要催动元力。
“别忙啦,”马天星笑道,“脱力,又不是受伤,看看师父他们去。”
陶琦华赶紧把他扶起来,马天星真是疲惫到了极点,摇摇晃晃连站都站不住,偌大一条汉子被一个小姑娘搀着,摇摇晃晃走到楼板断层处,朝下张望。陶琦华叫道:“队正,聂叔叔,大家都没事吧?”
刘文轨长出一口气:“都没事,放心吧。你们别乱跑,顶多一刻钟,阵法自解。”
“我们下去?”
“下来干什么?老实呆着,要不,去别处看看,看看死人没有。”
“哪也不去啦,就在这守着,保护你们,嘻嘻。”
刘文轨对聂清风一笑:“一个超一品,一个下三品,要靠一个下五品护着,说出去,笑死人。”
聂清风道:“品级是以武学修为定的,又不是以阴谋诡计定——在下还是太自负了……”
刘文轨连连摇手:“这事与聂兄无关,是咱家大意啦。对付这等奸邪小人,就应该正大光明,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荡平,咱家却想着……唉,总算是有惊无险。”
“队正,聂叔叔!”陶琦华突然惊恐地叫道,“鬼冢森的尸体不见了!”
众人一惊,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地摇动起来。整个迎华馆都在剧烈的震动中颤抖。墙壁上的泥灰噼里啪啦往下掉,紧接着,整个楼顶轰隆一声砸下来!
烟尘四起,砖石横飞!
一片滚滚的烟尘中,四下看不见人,只能听到一阵阵咳嗽声。
“咳、咳,费胖子,没死吧!”刘文轨尖利的声音从烟雾后面传来。
“没事,老胡的脚给压住了!”
“咱家这就过去!聂兄——”
聂清风抬起衣袖掩住口鼻,大声回应:“没事,放心!那三个小的呢?”
“我们也没事!”陶琦华的声音从二楼没有完全坍塌的墙脚处传来,“我把方成拖墙边了,你们有没有受伤?法阵解了吗?”
“还没!”
巨大的嘶叫声在所有人的头顶响起:“还剩一刻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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