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星道:“倭人当中有些带有华夏血统,在病毒危机爆发之后,不少人意识到只有归顺华夏才有出路,于是主动请求加入华夏国籍。这些人被称为‘归化民’,有不少人还在后来的平叛战争中立了功。”
说到这里马天星感叹道:“脱倭入华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些归化民为了取得华夏的认同,对倭人下起手来分外的狠,本土情况又熟悉……”
“不全对。”
铃木鹿取微笑着插进来:“从板块运动观点来看,现在的和洲是从东亚大陆分离出来的,古代由于技术条件落后,华夏与倭国泾渭分明,现在不同了;再者说,从社会进化角度来看,没有大陆文明的滋养,岛国文明发展常常处于停滞状态,历史上的倭国,多次向华夏学习才勉强维持——学也是徒具皮毛,还不如全盘华夏化——倭人与华夏本该一体,华夏兴衰,关乎东亚黄色人种种群命运,不把那些妨碍统一的右翼统统扫除,怎么能行?至于将功补过,倒在其次。”
他停了一停,又道:“能成为这艘船的舰长,在华夏军旗下作战,乃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现在我做的,又是挽救种群危亡的大事,本来都做好了取义成仁的准备,没想到这些右翼如此不堪一击——陶小姐,谢谢你!”
陶琦华不解道:“谢我什么?”
“你的基因模板,成就了女娲计划——不,如果只是血统比较特殊,我是不会佩服的。我知道你的故事,从北海道冰川被倭人挖掘出来一直到现在站在这里,无数次逃亡,无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没有任何异能的你一直坚持下来,这种毅力与决心给我好好的上了一课!”
陶琦华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个,言过其实啦……”
见姑娘开始自我陶醉,铃木鹿取转向马天星行礼:“马中尉,辛苦了!”
马天星郑重回礼:“为人民服务!”
铃木鹿取用力捶了捶马天星厚实的胸膛:“好样的,就算被误会了,也坚持不动摇,没有你,你们不可能活着来到这里!心明眼亮,立场坚定,素质过硬,果然是马王爷三只眼!”
见马天星嘿嘿地傻笑,阚方成站不住了,一步插过来道:“铃木舰长,咱是等死的人了,给透个实底儿行不?回去以后咋处理老子?军事法庭还是秘密处决?”
铃木鹿取神情复杂地盯了他一眼:“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超过了我的职权。但我个人认为,你把右翼和真正叛徒的老底全掀了出来,是有功的。”
“真正的叛徒?”阚方成眼睛一下子亮了,“是谁?”
当铃木鹿取与其他人在外面交流的时候,聂清风走进了通讯室。有一位老人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老人全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蓝光,这是一个即时全息影像。聂清风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就是格物研究院的院长、热核武器计划“盘古”的负责人,科研一部主任赵日丙。
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出面的是格物研究院的领导,不是国家安全部也不是军事委员会的,这说明自己上军事法庭的可能性比较小了。
见到聂清风过来,赵日丙主动打招呼:“小聂,你辛苦啦。”
“没有,赵老,我给您惹麻烦啦。我是个急脾气,您直说吧,上面对我的处理决定是什么?”
“处理你?为什么?”
“赵老您别挖苦我了,我做了什么自己很清楚。组织要对我隔离审查,我没有走正常的申诉程序,找机会溜了,严重违反组织纪律;而且,女娲计划虽然只泄露了一部分,但泄密是事实,我这个科研二部主任是第一责任人。这么大的事情,没人能兜得下来。”
赵日丙摇头道:“小聂,你过于自信了。如果不是上面有安排,你能那么容易溜走?你以为,凭借你现有的元力水平,能绕开元力网络的监控?”
聂清风吃了一惊:“这么说,我能出来,是因为……”
“不错,上面早就怀疑格物研究院里有问题。你、我和老葛,这三个核心计划负责人都是重点关注对象,其中老葛的嫌疑最大。之所以宣布对你隔离审查,是想敲山震虎,看看到底哪些家伙别有用心,没想到,你这么一跑一折腾,拔出萝卜带出泥,不但幕后真凶浮出水面,连倭人在华夏的间谍网络也暴露得一干二净——你立了大功!”
聂清风默默地点点头,问道:“那关于我们的处理意见是——”
赵日丙微笑道:“现在,你该明白派‘狴犴’和我来的意思了吧。”
聂清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明白,‘狴犴’的意思是上面准备按制度来;让您来,是不希望事态扩大,尽量内部处理——这是组织对我的保护。谢谢赵老。”
赵日丙轻轻叹了口气:“你顶住压力主持了女娲计划,劳苦功高,从某种意义上说,挽救了全人类也不为过;有人陷害你,上面出于全局考虑,暂时委屈你,你能积极配合工作,难能可贵;一个做科研管理的,冒着生命危险去和生化战兽拼,和各方面势力斗智斗勇,最后能全身而退,这种种件件,都可以称得上英雄了……”
聂清风欣慰地笑了:“赵老,您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咱们的纪律,没有什么功过相抵、戴罪立功这一说。”
停了一停,他的面容开始变得苦涩:“女娲计划是二部全体成员的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成果,我好歹还能站在这里跟您谈话,可是驻和洲研究所的人员,好多都牺牲了,我对不住他们啊。
“马天星是个好兵,立场坚定,素质过硬,他挟持陶琦华逃出研究所,是我授意的;阚方成虽然做了错事,但知错能改,该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至于陶琦华,赵老,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实验材料,我觉得……”
赵日丙挥手打断他的话:“没有什么觉得不觉得,听你的意思是想保他们三个?刚才是谁说功过不能相抵的?你自身都难保,还想管别人?”
聂清风沉默了许久,抬起头道:“赵老,现在这艘船是您负总责,对么?”
“不错,有什么话尽管说。”
聂清风眼中精光四射:“赵老,对不起了,我要带他们三个再违反一次纪律,我们要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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