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皇上恕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见了。”善尘一脸灰败的跪在御书房中,心中忐忑不安。
“你说什么?”楚玄墨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他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目,直直的盯着善尘,几乎要将他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善尘定着楚玄墨骇人的气势道,“今早,丁香去唤娘娘起床,却发现窗子开着,娘娘不见了,桌子上还压了一张纸条。”
他将纸条呈给楚玄墨看。
楚玄墨脸色凝重的展开纸条,看罢之后,他额前青筋跳动,顷刻之间,将手中的纸条化为齑粉。
楚玄泽?
你真是好的很,给朕玩了一出釜底抽薪啊!
“传卜南,朕要出宫。”
小半个时辰后,卜南匆匆忙忙入了宫,一听到楚玄墨要出宫,去赴约,没顾君臣之分,劈头盖脸对着楚玄墨就是一阵骂。
“你疯了不是,你明知道这是给陷阱,楚玄泽就等着你过去送死,再说,你出宫,他若趁此机会,暗中带兵攻入皇宫,你的皇位还做不做了?”
楚玄墨眸光微暗,睨了一眼卜南盛怒的脸色,“朕让你来,不是让你数落朕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该准备周全。一个时辰之内,让等在都城四周的禁军准备好,只要楚玄泽敢带兵攻城,那就杀。”
“我替你去。”卜南平息了一下心情,权衡利弊后吐出四个字,“他既然让你去,就必定是死路,你留在宫里,我替你去。”
楚玄墨冷声道,“不行。”
卜南皱眉,“你不信我?我扮作你,没有破绽,我一定会把她给你救回来。”
“朕说不行,人,朕要亲自救。”楚玄墨冷硬的道。
“你——”
“朕知道,你是为朕好,但朕有分寸。”楚玄墨拍了拍卜南的肩膀,“宫里,就交给你了。”
“如果你死了的话,叶姝活不了,我活不了,这万千百姓也都活不了,你记住了。”卜南脸色阴沉的道。
楚玄墨没有作声,换下了身上的龙袍,便带着善尘,朝楚玄泽所说的地方而去。
叶姝被绑在房间内,她被喂了软筋散,尝试了多种办法,也解不开这所谓的铁链。她知道,楚玄泽根本就不想让她死,他从始至终,想要的就只有楚玄墨的命而已。
他是要利用她,引来楚玄墨。
可他会来吗?
可笑,她此刻竟不知希望他来,还是不希望他来。
紧闭的房门忽而开了,楚玄泽身穿铠甲,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低头,对她轻轻一笑。
“姝儿,你放心,本王只要楚玄墨的命。至于你,本王答应过你,等本王成为了皇帝,一定封你为皇后。乖。”
说罢,竟不顾叶姝的冷眼,用食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叶姝的脸颊。
随即放下手,转身,眼底一片冷意,如果他不来,那他就在宫里,亲手了解了他。
叶姝咬了咬牙,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叶姝的心七上八下的,身上似乎缓过来一些力气,她试着动了动胳膊,可无法够得到手腕上的铁链。
突然,外面似乎传来一阵马蹄声,叶姝的心猛地被提了起来。
以她敏锐的听觉,甚至能听到,从马上翻身而下的那个人,就是楚玄墨。
然而,她也听到,埋伏在周围的暗卫,一波接一波的朝那个人涌了过去,她知道楚玄泽有多狠,自然也知道,楚玄泽留下对付楚玄墨的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她双目通红,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这个时候,楚玄泽是不是已经趁着楚玄墨不在,杀进皇宫了。
这场宫变,来的太过突然。
楚玄泽以辰王的名义,带人进了皇宫,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一直闭门不出的太后也换了身衣服,在慈宁宫等着楚玄泽称帝的消息。
卜南手持一把长剑,身旁是守在皇宫的御前侍卫和羽林军。
他仍旧是随性从容的目光,看着一身铠甲猎猎的楚玄泽,“辰王殿下不是染了风寒吗,这会儿的功夫就好了?微臣还以为,殿下养着出不了门呐。”
楚玄泽冷笑了一声,“不说养病,怎么骗得过你们。”
卜南挑了挑眉。
楚玄泽朝卜南身后的御书房忘了一眼,勾了勾唇,“看来皇兄是真的喜欢姝儿呐?也不枉费,本王将姝儿送到他身边。”
卜南轻笑一声,眼神玩味,“你确定,那个人是叶姝吗?还是你觉得,你真的骗过了我们?”
楚玄泽饶是再过笃定,也经不住卜南这意味深长的眼神,是不是叶姝?什么意思?难道那个人不是叶姝?
“是不是,无所谓了。总之,今日,就是本王登基之日!你若识趣,就让开,本王可以看在你能力不错的份上,仍旧让你做国师。”
“登基?”喑哑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楚玄泽的脸色瞬间僵硬了。
怎么,怎么可能?
他迟钝的回头,透过他带来的兵马,自宫门口,整齐的军队,气势盎然,显然是训练有素,而楚玄墨就骑着马,环抱着尚且虚弱的叶姝,目光冷凝的朝他走来。
“这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活着从他的人手中,救出叶姝?
楚玄墨一袭墨衣,除却发丝凌乱,毫无异常。
只有叶姝知道,他墨色的衣服被血迹染的暗沉了许多,他背上的伤,深可见骨。也只有她知道,他是在强撑着,赶回宫内,与楚玄泽对峙。
“怎么不可能?”楚玄墨淡淡的看着楚玄泽,“就凭你那点虾兵蟹将,也能杀了朕?玄泽,太后教你的那点妇人心计,你真以为,能继承大统?”
楚玄泽握紧了手中的剑,脸色狰狞可怖。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才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可是为什么,做上皇帝的却是你啊!”
“朕告诉你为什么。”楚玄墨翻身下马,一手负后,裙摆飘扬,“因为你刚愎自用,视百姓于尘埃,先皇早就下了旨意,也是先皇,让朕做上皇帝以后,留你一条性命。”
“不,不可能……”楚玄泽茫然的垂下头,“父皇明明最宠爱我,一定是你用了什么心计,逼迫父皇……”
楚玄墨冷笑,“传朕旨意,辰王楚玄泽,意图篡位,废去亲王爵位,贬为庶人,太后废,与辰王终生囚禁在辰王府。”
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叶姝坐在马上,看着楚玄泽的面容由难以置信,变成狰狞可怖,最后化为了不甘。
楚玄墨,是给他留了一条命的,也算是不辜负先皇的遗嘱。
她低头看他,虽身受重伤,却仍旧笔直站立,一代帝王,也不过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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