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离收回阵盘,陆临渊也将横在谢寂白脖颈间的长剑收入剑鞘,与温行书互看一眼,迅速同沈玄离和叶清宁离开。
两人清楚的知道,落云宗本就离这里不远,而镇守叶家的老家伙若施展某种神通赶来,也要不了多长时间,此地绝不可久留。
加之叶清宁受伤,即便是入了体修一道,也不易再战,何况十大世家的老家伙都是有些本事的,的确不好对付,回宗解蛊才是最要紧的事。
“叶清宁,你给我站住!有本事就别逃!”叶涵月很想追上去,算算时间,师父、爹娘和叶家长老们也快到了。
全怪自己,刚刚怒火上涌,一气之下开口提醒了叶清宁,真是被自己蠢到了!!!
叶涵月后悔不已,拖着虚弱的身子刚踏出一步想追,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逼得后退了几步。
心中一惊,即便是已经撤离,沈玄离还能以威压震退她,他的实力竟还这么强。
前世,她也不是没对沈玄离动过心。
可沈玄离太冷了,即便成为他的小师妹,他对她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逐渐耗去她的热情。
直到见到谢寂白,见他在叶清宁面前总是一副温柔缱绻眉目含情的样子,让她发疯的嫉妒,总时不时的想起谢寂白一脸温柔含情的样子,对沈玄离的喜欢也全部消散了。
可没想到,沈玄离那样冷漠寡情的人,竟会陪叶清宁来到西洲黑市,叶清宁如今只是内门弟子,还不是他的小师妹!
叶涵月咬着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气得几欲呕血。
正要同谢寂白哭诉,一股强烈的威压从天而降,如同山岳般沉重,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只见苍穹之上一道身影顿现,转瞬间便落在了叶涵月和谢寂白面前。
来人满头银发,玄色长袍上只点缀着几条银线,虽衣着普通,却自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威严。
叶涵月看到来人,快步上前拉住了老者的衣袖,眼睛通红哽咽着说:“师父,弟子无能,被我那妹妹设计引来这里,还被她取走心头血,师父,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叶涵月卖力的哭,任谁看都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寒石闻言并未说话,而是伸手为叶涵月把脉,察看叶涵月的身体状况,而后将目光转向谢寂白。
“寂白,你来说,都发生了什么。”
谢寂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周寒石再一次唤他,才回神道:“叶家在她们身上种下子母渡厄蛊,解蛊需要取身怀母蛊之人的心头血,其他的徒儿不知。”
周寒石虽不是蛊修,但子母渡厄蛊还是知晓的,也从两人的话中,知晓了事情的大概。
目光看向叶涵月,语气带着几分严厉:“既是你叶家下的蛊,那人又是你叶家的养女,为师不便插手。”
“平日里为师也时常教导你们,行走在外要谨慎行事,修行路上本就阻碍重重,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但凡不是死在外边了,不用给为师传音。”
“是,师父。”谢寂白应声,听周寒石说了句回宗,也御剑跟了上去。
叶涵月却是直接傻眼了,她以为周寒石会为了给她报仇去追叶清宁,可周寒石竟带着谢寂白回宗了!
什么叫但凡不是死在外边,就别给他传音?叶清宁上辈子到底拜了个什么东西为师!他怎么能不管自己的徒弟!
从远近距离来看,周寒石是应比叶家人早一步赶来。
但叶清宁离开时,只担心叶家的老家伙们会不会追上来,原因便是知道周寒石不会为叶涵月出头。
周寒石医术高超,对待自己的徒弟也不是不好,只是和其他人的教育方式不同,他教导弟子方式是放养。
认为座下弟子,只有独自经历磨难与挑战,方能成长。
前世便告知叶清宁——修行路上,一切靠你自己,其他的为师不管,惹祸了也别找为师。
这话不只是说说,前世谢寂白差点死在魔窟,周寒石得知,也只说了一句——他既然有本事进入魔窟,就该有本事自己回来。
最后,还是叶清宁为了攻略任务,将谢寂白给背了回来。
正因如此,叶清宁笃定周寒石不会管,叶涵月想追她夺回心头血,只能靠叶家那几个老家伙。
*
西洲传送点。
叶清宁四人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阵上,也是这时,一股威压笼罩,几道身影迅速从天而降,带着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其中一位正是如今的叶家家主叶信,另外几人无疑是叶家的长老,还有终于等到叶家人,一路跟随而来哭哭啼啼的叶涵月。
“爹,长老,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我拿她当亲妹妹,她却仗着人多取我心头血,欺辱到我头上,她是不把爹和叶家放在眼里!”
叶涵月声泪俱下,叶信因晚来一步没追到人,本就怒火中烧,见叶涵月哭的可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若不是留那孽障还有用,他早就动手杀了她!还轮得到她来欺负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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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孽障!敢如此欺辱我的女儿,简直是不知死活!走,去东洲蓬莱!”
*
天还未亮,叶清宁四人返回蓬莱宗。
路上,陆临渊见叶清宁脸色很是苍白,便顾不得男女之防,想要查验叶清宁的伤势,却被叶清宁轻轻摇头给拒绝了。
一来,她是体修治什么伤,二来,她知道流言蜚语都是怎么传出来的。
她可不想自己的名字哪一天出现在小道消息里,又或者是被哪个对话本着迷的师姐给写进话本子里。
所以,能保持的距离还是要保持,她只想吃别人的瓜,自己可没瓜给别人吃。
九黎峰。
若不是路上沈玄离有和裴隐传音,得知叶清宁已经取到心头血,蛊圣人还真打算饮完杯子里的酒就走了。
总不能一日取不到心头血,他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玄阳子、天玑子,二长老几人都没想到,今夜的酒还没喝完,叶清宁便取到了心头血。
瞧瞧,瞧瞧是谁家未入门的小徒弟如此了得!
“叶丫头回来了,快来让老夫看看伤势如何!”玄阳子又欣喜又担忧,比谁都着急,抢先一步上前,拉着叶清宁就要把脉。
既然取到心头血了,蛊还没解,都不用想,这伤肯定在这丫头身上!
“长老,我没事,就是取心头血时受了点伤,我是体修,这点伤不碍事。”
叶清宁真怕老头给他把脉,再说出她伤及心脉之事,她只想生息神石悄无声息的将心脉修复好,不让任何人担心。
又怕老头执着,连忙拿出小瓷瓶看向无命道人:“这是我拿到的心头血,敢问前辈,何时能解蛊?”
无命道人接过叶清宁手中的瓶子,打开确认的确是心头血后,正色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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