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被捏得咯咯作响,连带着木偶被捏的粉碎,他咬着牙愤怒道,“没想到你这些年对祈儿的关心都是假的,你想要他的命!”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个诅咒人偶,只需在人偶身上贴上那人的生辰八字,便能叫那人死于非命。
霍祈愣愣的看着林翠,满眼都是失落,唇瓣抿动,却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他视林翠为亲生母亲,也待她也极好,可霍祈从未想过这一切都是假的。
霍夫人对霍祈面露慈爱的一面不过是为了讨霍元的欢心,她私藏祸心,并不是真心相待。
林翠尖声哭喊道,“将军明鉴啊,此事我并不知晓,这诅咒人偶也不是出自我之手!”
霍元悲痛的眯了眯眼,“将林翠押下去,待查清楚夫人死因后,再下定夺。”
“是。”
侍卫不顾林翠的挣扎,将她带了下去,哭喊声渐渐远离,霍祈才缓缓回过神。
他不愿相信,平日待他极好的继母竟是假的,更不敢相信是继母下毒杀害了亲生母亲。
霍元命人将苏卿的棺椁恢复原状,便匆忙回府着手调查亡妻病死的事情。
霍府。
宴席经过这一遭便不欢而散,众多女眷匆匆离开,生怕沾染上晦气。
马车经过长街,姜婵被外头的吆喝声吸引。
老夫人怒骂林翠不是人,竟用这般恶毒的手段牢固了将军夫人之位。
赵瑢跟着附和道,“母亲说的是,依瑢儿之见,她应当下阴曹地府寻正室夫人原谅!”
方才林翠给了赵瑢脸色,她记得一清二楚,如今发生这一遭,心里倒是畅快了许多。
“如她这般恶毒之人,定不会有好下场,瑢儿若是许了人家,切忌用此等恶毒手段争宠。”
“我知晓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林翠落井下石,哪还有那会儿讨好她的模样。
姜婵暗暗冷笑,杏眸裹挟着杀意,与其担心别人,倒不如担心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赵府一家上下与林翠一般,可下场却会比她凄惨千百倍,叫她们痛不欲生。
姜婵回到侯府,向老夫人行礼后便回到了院里,陈峰在里面等候多时。
姜婵听着陈峰的禀告,眉头一皱,询问道,“你可是确定张神婆被谢景淮的人救走了?”
陈峰神情严肃,“不敢有半分假话欺瞒二大娘子,的确是被摄政王的人救走了,我们去时柴房只有一名丫鬟,并未见张神婆的踪迹。”
姜婵有些头疼,挥了挥手:“多谢,你先下去吧。”
陈峰走后,房里恢复一片寂静。
谢景淮平日不愿管闲事,今日怎会这般好心救走张神婆?
姜婵微微蹙眉,心里一沉顿时有了答案,谢景淮定是对她起了疑心,想来还是对上回北方旱灾一事耿耿于怀。
夜深,弯弯的月牙挂在枝头。
姜婵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门外传出“吱呀”的声响,她顿时警惕起来,缓缓向床边移动。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姜婵面前,借着月色,她隐约看见男人如刀削般的下颌。
男人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如大山般沉甸的身躯直直压下,熟悉的气息钻入鼻腔,唇瓣被紧紧封住。
他不带怜惜的撕咬着姜婵的唇,仿若野兽般将她吞下腹去。
姜婵费力挣脱出,喘道,“你放开我!”
谢景淮眸色渐浓,扯去外袍又身后解开了姜婵的里衣。
帷幔跟着跌落,遮住了满床春色。
姜婵攀附着谢景淮的手臂,任由他的把玩,好似玩偶般由他肆意摆弄。
屋外似是羞得躲在云层里,久久不愿露面,不知过了多久,谢景淮赤裸着上身从床榻下来,他倒来一杯水给姜婵喂下。
姜婵咳嗽两声,躺在谢景淮怀里渐渐平气,他把玩着她的发梢,轻声在姜婵耳边质问:
“今日在侯府替霍祈未卜先知,也是你做梦得知的吗?”
姜婵枕着谢景淮的手,并未着急否认,谢景淮对她疑心太重了,若是再否认只会适得其反。
姜婵慢慢平气道,“是,自有孕之后,我便经常会做这样的梦,那日恰巧遇见霍公子,便提醒了他几句。”
谢景淮敛眸,听不出喜怒哀乐:“那你说说,可有梦到过我的下场?”
姜婵神色一虚,借着被子有些紧张。
她回想前世谢景淮因护赵杳杳母子二人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刚要开口,到嘴的话却被咽了回去。
不。
不能这般直白说谢景淮为了赵杳杳不得善终的下场,若他生气了定会当场掐死她。
谢景淮面色一沉,冷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莫不是不愿告诉我?”
姜婵忙摆手,“自然不是。”
面对谢景淮的逼问,她有些为难,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我记不太清,梦里太过模糊,四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我什么也看不清。”
姜婵故作为难,“那场梦很短暂,我只看到过王爷您半披着黄色的龙袍在”
“咳咳——”
谢景淮狠狠扼住姜婵的喉咙,让她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男人猩红着眼,一双黑眸里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额间青筋暴起,他好似被激怒的野兽,发出阵阵低吼。
姜婵拼命的挣扎着,却挣脱不开谢景淮的束缚。
长时间缺氧让姜婵面色铁青,她渐渐无力反抗,只能瞧死神离自己越来越近。
姜婵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谢景淮的杀气,这次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心。
姜婵悲哀极了,重活一世,她竟还是要死。
还有许多事情都未完成,她又怎会心甘情愿死在谢景淮的手里?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落在谢景淮的手上,显得格外滚烫。
谢景淮最终还是没对姜婵下手,他狠狠地甩开姜婵,目光阴冷,如毒蛇般令人生畏。
“知道太多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你会因此丢了性命。”
姜婵捂着被掐紫的脖颈,趴在床边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眼泪簌簌往下落,她看着谢景淮委屈道:
“我还未说出去,便先被你给掐死了。”
谢景淮沉默不语,冷冷的看着她。
姜婵哭着道,“说在你眼中我跟前些日子被处置的芳织一样,任由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只是个玩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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