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谢景淮一句话,身后的士兵朝着面前的流民冲了上去。
没一会,面前的流民齐刷刷地被摁倒在地上。
“放开老子!”
为首的那名男子叫嚣着。
谢景淮走上前去,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若是再反抗,你的脑袋就会落下。”
话落,为首的男子嗤笑一声,“哼,你们可是官兵。”
“我们是民!”
话音刚落,这名男子甚至就连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出来,谢景淮抽出一旁士兵的佩剑,手起刀落,直接将男子的头颅给砍下。
扑通一声,身后同为流民的男男女女都倒吸了一口气。
“若是还有人反抗,结果就如同他一样。”
谢景淮手持沾满鲜血的长剑,冷冷道。
几日以来,谢景淮带领着他的属下,步步为营,将一波一波的流民给制服,而何将军这边,对抗的蝗虫,却没有任何进展。
“二大娘子。”
翠微递了一封请帖过来。
姜蝉看都未看,起身道。
“走吧,时候该去见见我那死而复生的相公了。”
正欲要走时,她招招手,默出现在她的身侧。
“吩咐的事情如何了?”
默恭敬道:“已经完成了。”
“好。”
姜蝉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次,我要让你们,脸面丢尽!
此刻,永昌侯府内。
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好生热闹。
姜蝉到时,寿辰已开始,那死去的相公,赵成舟,已然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内。
府内,嬉嬉笑笑的声音不断传来。
而不管是老夫人,还是赵成舟,他们的视线,无一不是注意着侯府的大门。
姜蝉踏进的那一刻,老夫人眼眸唰地一下亮了起来,扯着身旁赵成舟的衣裳。
“舟儿,果真如你所说那般,她真来了。”
老夫人低声道。
赵成舟冷哼一声,嘴角微翘看向走来的姜蝉。
姜蝉缓慢走进,看见赵成舟时,脸上却是没有任何惊讶。
府内的宾客瞧见她的到来,议论纷纷。
老夫人嗤笑道:“你还知来?”
“如今舟儿已经回来,你这来了,便回来住下吧。”
赵成舟附和道:“娘子,我回来了。”
听到娘子二字时,姜蝉忍不住的恶心。
面上喊着自己娘子,可背地里呢,背地里和别的女人恩恩爱爱?
她淡淡的哦了一声,随后看向他身侧老夫人,”今日既是老夫人的寿辰,那我便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着,她笑了笑。
在老夫人看来,姜蝉是在咒她。
唰地一下,她的脸都黑了。
“我这里,正好有一份礼物,要赠送予老夫人,和赵公子。”
姜蝉说着,朝着身旁的翠微歪了歪脑袋。
翠微点头,拿出了一份文书,递了出去。
老夫人皱眉,一把扯过,窸窸窣窣地快速打开后,大呵道。
“姜蝉!”
那份文书上的内容,正是和离书。
赵成舟瞧见了,自也是脸色沉黑。
反倒是姜蝉,淡淡说道。
“今日来,我自是要和侯府一刀两断,如今你不愿和离,也得和离。”
说罢,她转身,看向各位宾客。
“今日,正巧大家也在,那我便说了,我这起死回生的相公,在外边的肮脏事。”
说着,她淡淡转头,正好瞧见了赵成舟脸上的慌张。
“虽说是死了,但其实,我这相公啊,聪明得很,串通了整个侯府上下,一起隐瞒我,实则,是在那云通山上,和别的女人好生快活呢。”
赵成舟听着,顿时慌了。
“你…你胡说!”
而姜蝉笑着回应道:“赵公子何须这般着急,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和那女人,还生下了孩子。”
话落那刻,满堂的宾客,倒吸一口气。
目光灼灼,惹得赵成舟脸色赤红了起来。
“口说无凭,怎么会有人信于你!”
他急了,紧紧攥紧了拳头。
现如今,丽娘和旭儿都在云通山好好的,不可能…
正想着,只见一名佩剑的侍卫,抓着丽娘和旭儿走了进来。
他瞪大了双眼,和老夫人顿时慌了。
“怎么,不认识了?”
姜蝉笑道:“这不就是你在那云通山上的女人,和你的孩子吗?”
赵成舟微微颤抖,咬牙呵斥道:“姜蝉,别以为你乱抓个人,就能…就能…”
“哦?是吗?”
姜蝉笑着,走到丽娘的身边。
“既然他不承认的话,那你就没什么用了。”
话落,她对着默使了个眼神。
默点头,抽出了身侧的配剑!
“刀剑无眼,这一下去,你可知会怎样?”
姜蝉淡淡说道。
“不…不要!”
丽娘大喊,抬眸朝着赵成舟看去,“成舟!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旭儿也在,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说着,她对着旭儿说道:“旭儿快,快叫父亲。”
“叫啊!”
旭儿哇的一下哭了出来,边抽泣着边喊着赵成舟,“父亲!呜呜父亲。”
“旭儿不想死…呜呜呜父亲。”
赵成舟颤抖着手,咬着牙怒瞪姜蝉。
“我杀了你!”
他大吼一声,拿起一旁的刀叉就朝着姜蝉冲了上去。
姜蝉冷冷看着他,而身旁的默一个侧身,挡在了姜蝉的身前,一把抓住赵成舟的脖子,反手就将人给摁在了地面上。
“既是承认了,那这份和离书…”
说着,翠微又从怀中拿出了两份和离书。
默配合着姜蝉,抓着赵成舟的大拇指划开了一个伤口,涌出了鲜血。
趁势,默抓着他的手指,摁在了两份和离书上。
看着两份和离书,姜蝉没有半点的留念,她冷笑一声。
“今后,你我一别两宽,好自为之吧。”
话落,她转身带人离开那刻,手里的一份和离书也轻飘飘地落在了赵成舟的面前。
和离后,姜蝉的心里也舒适了不少,而侯府的好日子,也过不了多久,举办一次寿辰,将侯府的家底尽数掏空,还让他们负债累累。
几日后来临的饥荒,直接便是让他们将府邸给卖了去,论落在街边。
饥荒来临时,姜蝉虽是过得艰难,但是也算是还行。
身旁有着谢景淮的侍卫照料,就防止了许多事情的发生,随着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临产期越发临近,姜蝉的身子越来的虚弱,时不时身子就会发病,陈小妹等人每日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姜蝉的身边。
而产期到达的这一日,姜蝉痛苦不已,许久都未能将孩子给生下,默在门外守着,心一颤一颤的,赶忙派人去通知了谢景淮。
而此刻,谢景淮正在回来时的路上。
听闻此事后,他心头一紧,抛下了队伍直奔姜蝉所在的位置。
“二大娘子!您要坚持住啊!”
翠微抓着姜蝉的手大声道。
而姜蝉,眼神已经逐渐模糊了起来。
陈小妹还在喊着她,即便是如此,她耳边的声音越来越缥缈。
终是这一世,孩子还是不能保住吗?
就在这时,房门忽地被打开,一道模糊的人影冲了进来。
这是谁?
是他吗,这个时间点,他不应该还在回来时的路上。
在这路上,他会遇到一批暴民,怎会如此快速的来到此处?
谢景淮喘着大气,身上的盔甲满是血液,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床边,紧紧攥紧姜蝉的手,颤颤低声道。
“我…我来晚了,对不起。”
这声音,这三个字,在姜蝉的耳朵里如同雷轰一般,震耳欲聋。
她的眼泪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从眼角旁滑落。
在这一段时间以来,她不是不知道,都是谢景淮在默默的让默给她做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逗她开心。
她刚开始不知为何。
可直到现在看见谢景淮满脸血渍冲到面前时的样子,她心不禁暖和了起来。
她颤颤的抬起手,摸了摸谢景淮的脸庞,扯着笑容笑了笑。
谢景淮心头一颤,忙抓住她的手,“没事,我在。”
“孩子…孩子头出来了!”
陈小妹忽地大喊道。
姜蝉紧紧抓着谢景淮的手,咬牙将最后的时间坚持了下来,随着一声孩啼声,孩子平安出生。
而孩子出生的那刻,姜蝉的眼神看着孩子,反倒是谢景淮,一直紧紧盯着姜蝉的脸庞…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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