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下心神,尽量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直接抓住,发簪瞬间抽飞而出,手急速点击,酒精倒灌而下,洗净伤口,止血药,伤药均匀覆盖,白色洁净布条缠绕而上,松紧有度,轻轻将剩余的布条穿入其中,终于完毕。
“为什么要这样?芸烟不值得....”
直到一切完成,才放心心中担忧,缓缓跪下,咬唇忍耐许久的泪水,终于滑落,美丽的嘴唇破灭,点滴流落。
“滚蛋!我刘逸倒了什么霉,身边尽是你们这样的蠢女人!”
一句话说得长孙柳眉倒竖,刘逸尴尬咳嗽,又向长孙拜礼,被长孙烦躁的拉起。
“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稍微整理了下思绪。
“娘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
一番话说得长孙皱眉,按照她的理解,女子这样来做,并无不妥,相反该为鼓励才是,刘逸这孩子怎么还拿手去....哦,转眼一想刘逸的为人,就无奈的摇头了,手指在她额头狠狠点了一下,这才说道。
“本宫是管不了你了,越大越不让人省心!半年来就知道呆在华胥,也不知道来见见本宫,开始还为本宫肚子里的孩子着急,哼,现在好,半年不见个人影,来个消息就知道显摆你的望远镜,人来了倒好,洒血皇宫!你说说你,你这是要气死本宫吗?”
呼吸急促得厉害,刘逸赶忙上前,也管不了什么大防不大防的了,长孙瞪了一眼,也没责怪,只是抽出手腕,宫女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您可千万别气着,本来就有气疾,这又一直没用药,可是怎么了得?小子的这点小事,哪里值得你这样操心,放心吧,小子会自己处理好的。”
微微一笑,转过身来,也将楚芸烟拉起来。
“今日在娘娘面前,我在跟你说一遍,刘家可不出蠢人,那些遇到点事情就自杀的最蠢!侯爷我只记得我娶了一个叫楚芸烟的女人,没记得其他事情!你是听音阁的清倌人也好,是芸烟公主也罢,这与我何干?”
嘴唇颤抖着看像刘逸,哭声突然爆发出来,死死的抱住他,再也管不了其他。
“好了,娘娘待会该笑话我了。”
将楚芸烟拉出怀里,尴尬得对着哼鼻孔的长孙笑笑。
“这里没有外人,芸烟你自己说说吧,是想回高丽,还是不想回去,不回去,我去高丽拿京观,顺便让他泉盖苏文知道一下后果!回去,我护送,还是要拿京观,他同样需要知道后果!”
话语斩钉截铁,长孙愣了一下,又摇头笑了,这孩子就是这样,自己也早该想到他会如此决定了。
“芸烟不想回去,我母亲乃唐人,我自然也是唐人,可是荣留王再怎么说也是芸烟的生父,本想在大唐习得才学,以换这份恩情,可是如今.....”
话语一出刘逸就笑了,又扯动手上伤口,疼得厉害,龇牙咧嘴的模样让长孙好笑。
“我说了,怎么就这么想接你回去,大唐欲摧毁不白骨京观,高建武心中担忧陛下挥雄师直取高丽,想招你回去学习大唐先进文化,武装国内啊。”
话语才出,楚芸烟已经立马再次跪倒。
“夫君明鉴,芸烟从未铭记将夫君的武军之力,只是记下了夫君修筑房子时候使用的臂指千斤之法.....”
声音低下,自然也知道自己不该记住,不说别的,就说如今高丽正在修筑长城,这杠杆原理和滑轮简易应用,也是极其有用的法门了。
“呵呵,你怕什么,火药之术除了陛下与我,谁都不知晓,那些东西,就算被他们学去又如何?码个长城就能抵挡大唐雄师了?尽管告诉他们便是。想要了结了这顿尘缘,自己亲自去也好,我与你一起前去桓都,给他们一个交代,我倒要见识见识铁血大对卢泉盖苏文的手段如何!”
“就这么说定了,其他的,咱们以后再说,娘娘,这时间也不早了,朝堂上陛下和各位大人都该等急了,小子先前去,讨要了这份差事,速度快的话,还能赶上皇子或者公主出世勒,呵呵...”
佯装烦躁的摆摆手,示意刘逸赶紧滚蛋,又派人将楚芸烟送回听音阁,这才缓缓起身,刘逸说该多活动活动,这样才有利。
“宣,华胥侯刘逸觐见.....”
童彻略显尖锐的声音在大殿响起,整理好衣冠,紧紧没受伤的拳头,吐出一口气,刘逸快步踏入,拜倒大礼参拜。
“这手又怎么了?”
才见完礼,起身之后,李二的话语就瓮声传来。
“启奏陛下,微臣的手不过小事而已,听闻高丽荣留王欲迎接微臣妾室归乡相聚,特此而来,请求护送之任。”
懒得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吧,年纪小就有这样的好处,只要不是大逆不道,谁也不会说你什么。
“哦?呵,朕刚才还在与众卿家讨论此事,你小子倒是直接,按理来说,高丽芸烟公主乃你之小妾,前去护送,也为常理,只是此事还关乎我大唐荣辱,白骨京观之事,那你也来说说,什么个意见与章程。”
李二懒洋洋的,刚才争论不休的文武两方也静了下来,毕竟这事情上,华胥侯刘逸算是当事人了。
“陛下,臣曾经听闻一句俗语,言之,君子之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
话语出来,文臣一片点头赞许,武将摇头,李二没有多少表情,他总觉得刘逸这小子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然则,臣窃以为,人若再犯,我还一针,人还犯我,当斩草除根!”
话语一出,武将鼓掌大笑,文臣惊愕无比,李二都差点忍不住一掌拍在大腿上,生生忍住,心中一片畅快!
文臣想要反驳,却又觉话语虽然杀气腾腾,却逐步推进,暗合天地之道,人言布衣也有一怒,血溅五步之时,若一味忍让妥协,又岂是我泱泱华夏之风?君子谦卑,却须有度,便是这道理吧。
“陛下,区区高丽,何须我大唐百战之将!华胥侯刘逸,跪请我皇军令,与我八千儿郎,为我大唐取回前朝将士英骨,扬我大唐雄风!”
单膝下跪,手重重锤在胸口,砰砰作响!
再次惊愕,刘逸能取得牙帐首胜,靠得是出其不意,靠得是神雷之术,可是这样前去,可是堂堂正正的护送和收取,八千儿郎?开什么玩笑,李靖号称军神,李二问他攻下高丽需要多少兵马,李靖都谨慎至极得说出百万雄师,八千?纵然你将火药使用得出神入化又能如何?能挡人家几十万的大军?若是再次兵败,那刘逸除了自杀谢罪,就没其他路途,而且,还让大唐蒙受奇耻大辱!
“哈哈!好!有我将门的豪气!好男儿谁不是从水火中走过,不管如何,这份勇气,就值得!程伯伯看好你,去给高丽这群棒子一个好看!”
棒子是从刘逸口中学来的,老程可不管那些,这世道,谁不是在用命拼前程?再说了,只是护送和取个白骨京观而已,如今大唐雄师在手,他高丽敢破这局?若是出手,大唐再困难,百万雄师就会挥军而入,至少,鸭绿水以北,不会再有这群跳蚤的存在!
“好什么好!逸儿立的是军令状!”
秦琼性子冷静,他往往会将事情考虑得很全面,所以玄武门事件他没有参加,当然对于李渊的情义,也是一方面了。
“军令状又如何?将门子弟,就该如此!陛下,老程愿一同前往!八千精骑!老程也想看看这群棒子能拿我等如何!”
老程哈哈大笑,若说战场,他老程一家就是专门为战场而生的,他如此,程处默也是楞头一个,学火药之时就说这样炸来炸去的没意思,战争,就该刀刀见血,枪枪入肉!被刘逸扯踹着骂了半天。
“呵呵,程伯伯,您误会小子的意思了,八千精锐骑兵,已经是我大唐的巨大力量,何须?小子只需八千水师即可。”
这话语听得老程都倒吸一口凉气,就不论其他人了。八千精锐骑兵,在机动性极强的条件之下,高丽或许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水师?搞笑吧,大唐的水师虽然存在,可是若说强大到那里去,根本谈不上,剿剿水贼还行,其他的,上了岸就是活靶子,一万水师对抗同样装备的一千陆地战兵都悬念颇多,就是李靖,这会都睁开了微闭得双眼,长孙无忌等人也是侧目,这样的豪言,就是猛将如云得大唐,能见几次?
“啊...呵呵,陛下,刘逸这孩子恐怕受伤发烧了,老程这就带回去修养一下,免得年少让诸公笑话....”
不愧是混世魔王,这脸皮厚得让人无话可说,人家说了,刘逸受伤发烧了,还是个孩子,你能拿人家怎么样?
“胡闹!年幼又如何?军中大事,谁能轻言?”
李二可不让了,虽然刘逸的话语让他震惊,可是从刘逸的眼神之中,他总觉得刘逸有办法,最重要的,刘逸传承鬼谷!对于鬼谷的传承,他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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