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落荒而逃
“嗯?”徐清凌厉地瞪了一眼王师爷,喝到:“我问什么东西,你就回答什么,多什么废话!”
“你,”王师爷憋着气,嗡声道:“知县只是让我来捉人,并未提起别的事。”
“好啊,那看来你们是没用了的……”徐清从袖里抽出一柄小刀,刀鞘和刀刃唰唰寒响。
鲜衣公子脖子一缩,推开王师爷,向前爬了几步道:“你不说说,我说,大人别杀我……”
“少爷!”王师爷严厉地喝了一句,鲜衣公子一下又止住了话。
徐清一看这,便知道他们必然知道更加深层的东西,便道:“把他们分开关押,谁先说出来,谁就活命。”
鲜衣公子和王师爷吓了一跳,忙问:“什么意思!”
徐清冷笑一声,挥手道:“就是你们之中,必死一个!”
彪壮护卫听命,前去拉扯他们几个。
鲜衣公子和王师爷二人被村民打得是遍体鳞伤,也精疲力竭,此时又不知从哪里迸发出一股力气来,竟然徐清的几个护卫一下子没拉得动。
王师爷大声道:“少爷,你不要说出来,让我先说吧,他们不敢杀你!”
鲜衣公子泥菩萨过江,哪里听得见王师爷的话,他不客气地回骂道:“老匹夫,休要骗我,这魔王什么不敢,你休想一个人苟活!”
王师爷唉了一声,又大声道:“那我们都不要说,看他怎么办……”
那一股力气不过是平白冒出来的,几句话后,又消失不见。徐清三个彪壮护卫一声“走你”,他二人便成了一道弧线。
分开之后,连审讯都没有开始,他二人就一个比一个说得快,竹筒里倒豆子一股脑说了出来,徐清正怕麻烦呢。分别听了他二人的话,出来一对比,发现两个人所说的事情差不多,徐清便知这件事情是真的了。
事情正如巫母所料,青螺村和知县的目的,的确是为了巫母手里的巫术。另外,青螺村也有借助巫术一统螺族的目的。从偷鸡,再到后来村老的伤,都是他们的计划,甚至珞伏山的莽撞,他们也算计在内。
一个巫术,虽然神奇,可以治病救人甚至是瞒天过海,可其损耗的却是施法者的年寿。如果是至亲,还要加倍折扣。这种法术,到底有什么好的,若不是有巫母那等视死如归,。
徐清一问才知道,原来知县竟然想靠这个修仙。
南朝朝代更迭频繁,朝廷靠不住,人间也靠不住。于是有了四百八十寺,让百姓有信仰。让知识分子有追求,追求什么呢?修仙……
唐初也有那种遗风,螺县知县也是这么一个人。他白天磕药,晚上修房中术,这都是“前贤”说的好方法。修炼之余,他偶然得知螺族有巫术,能起死还生。一查问,才知此法早已经不被诸寨传承,再一查,原来还有一根独苗在此。
若是硬抢,他怕玉石俱损,因此,就设计了一个巧夺的策略。
支使人偷鸡,借此引得他们杀村老,村老一死,巫母独木难支,加上传统规矩,只能让让螺头村的权力递交给下一代。下一代继承者,不就是珞秀秀和珞伏山吗?
然后,设计诬陷谋害珞伏山,让珞秀秀无从嫁人,一时间形成权力真空。
此时,青螺村出场,以族老之身份,强迫螺头村并入青螺,择自家子弟娶秀秀为妻,从而获得巫术传承。知县也允诺,此事成功之后,青螺也能将螺尾,螺田而寨合并,独霸螺县。
拐了这么一个大弯,害了至少四五条人命,不过是知县为了修仙罢了。徐清听了,顿时气愤不已:“好一个糊涂县官!”
除了骂知县糊涂,徐清也找不到其他词语了,像知县那种人,早已经入了魔怔。骂他,他不知耻,打他,他不知疼,杀他,他还要以为自己升天得道了!
若他是一介草民,尚可忽略,可他如今是一县之长啊,也不知谁把他提上去的!他今天为了那个修炼能杀三四人,明天他会为了成仙做出什么来?细思极恐,徐清决心尽早拔出此等祸患。不为别的,就为心安。
刚听完几个人的交代,徐清便收到纸条儿一份。这是暗河现在通用的暗报方式,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潭州总兵赵宇梁带三千兵马已到螺县边界。”
“唔……”徐清沉吟一下,对送信人道:“就教赵总兵缓移潜行至此吧,我有大用。再告诉他,事成之后,我必让他官升一级。”
这一支兵马,乃是徐清为防止青螺人动乱的,先按着不发,作为奇兵。毕竟调动军队,已是徐清越俎代庖得太过了,可以不显露,还是不显露出来的好。
目送送信人离开,徐清便对护卫道:“可以把那两个人放了……”
“喏……”
这时,珞布老爹也过来了,他提醒徐清道:“(螺)徐清,小心打蛇不死,后患无穷啊。”
徐清摇摇头,解释道:“不急,我就是留这小蛇,引大蛇出洞。”
“(螺)这……”珞布老爹叹口气道:“徐小子,你是外人,没必要为我村做这么多。若真惹恼了知县,唉……我螺头村就是并入其他,也不会有什么。”
徐清叹气道:“螺头村普通百姓是不会有什么,可巫术一旦流落到了歹人手里,那可危害四方哩。再者说,什么汉人螺人,如今不都是大唐之人?”
珞布老爹见徐清如此坚持,也是不再劝了。反正徐清成,是好事,不成,大不了被并入他村吧。
护卫将王师爷和鲜衣公子带到一处,本来他们还在庆祝自己说的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以看到对方之后,顿时懵了,大眼瞪小眼问:
“你,你没死?”
“你也怎么还活着?”
二人愣了一下,也是明白了自己被耍,怒道:“那竖子耍我,我与你不共戴天!”
谁知徐清的声音忽然在他们的身后出现,阴测测地道:“二位还有什么事,难道在下招待不周?”
“哎呀呀,徐大人,”王师爷多云转,不顾身上的伤痛,对徐清打躬道:“徐大人招待周全,不知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相逢是缘,我还不知你名字呢。”徐清指着那鲜衣公子道。
“本公子…我…小人姓陈,贱名世。”鲜衣公子不敢再端公子格。
“那知县也是姓陈的了?”徐清这才挥挥手道:“滚吧!”
二人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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