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州,刺史府。
丫鬟,侍卫,小厮一片忙碌中,吉王殿下近日即将到访。打扫府衙,装扮一新那是应有之意。
江夏江刺史,手握茶壶,不时的咪一口,波澜不惊,稳得一批。
该来的总会来到,不就是改姓吗?多大点事。
吉王殿下李从谦?是不是该拿捏一下,自己毕竟是一州刺史,南唐公务员,妥妥的一州高官。
这时,管家兼幕僚,得力助手柳生快步而来,气喘吁吁,还小跑助力,斯文形象俱无。
江刺史皱了皱眉头,不开森。
“府尊,不好了。”
“呸!我很好。”
“哎,不是,府尊大人。”
“柳管家稍安勿躁,读书人要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淡定气场,你看看我。”
“那啥,你再跑一遍。”
“哎呀喂!大人啊!我的好大人啊,出事了。”
“砸,不听话是吧,再跑一遍。”
看着府尊大人嫌弃的眼神,柳生挠挠的。
转身来到门口,整理衣冠,整理妆容,整理发型,虽然只有几根毛还在坚挺,那也是发型。
深呼一口气,一走一摇,犹如闲庭信步,缓步而来。读书人的风流气场尽显无疑。
江刺史眯着眼睛,点点头,舒服了。
“启禀府尊大人,有事要报。”
“柳管家报来。”
生活处处需要仪式感。
“据线报,漳州军两千多人几日前突然集结,向我边境靠拢,今日,边境来报,漳州军已到我汀州地界,请府尊大人决断。”
“噗……呸……你说啥?”江刺史睚眦欲裂,怒目而视。
“据线报,漳州军两千多人几日前突然集结,向我边境靠拢,今日,边境来报,漳州军已到我汀州地界,请府尊大人……决断。”
柳生不紧不慢,又说了一遍,然后一脸玩味看着府尊大人阴晴不定的脸,心里不知咋的,乐开了花。
“这是……这是要干啥?”
“不服就打跪服吗?”
“李从谦欺人太甚。”
“李煜……。”
柳生连忙上前捂住江夏的嘴。
“噗……呸……!”
柳生得到一手的口水,嫌弃的在屁股上擦着手。
“府尊大人,淡定。”
“淡定个屁。”
“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心不跳。”
“嘶……。”
“读书人的斯文。”
“你给我滚。”
“府尊大人,咋办办?”
“这是想来强啊,可入我汀州地界?”
“漳州军未踏入边境一步。”
“嗯,李从谦还有点规矩。”
柳生又上来捂嘴。
“呸!别动,你别过来啊!吉王……吉王殿下。”江夏有点怕他了。
“我都服软了,为啥还要陈兵边境?”
“应该是吉王殿下的后手,我们这边如果不答应,那么漳州军和“大风军”将……,你我也……,江府也……。”柳生指了指江夏,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划了一个大圈。
江夏愁得直皱眉。
“我都服软了,还来这一套,打脸,结结实实的打脸。”
谁让你犹犹豫豫,又想那啥,又想立牌坊的,一点不干脆,要不就干他,要不就躺平。柳生心里腹诽道。
“我们有多少兵马?”
“噗通……。”柳生跪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有多少本钱,投诚要有本钱,要不过去我们啥也不是。”江刺史挠挠的。
柳生顺势起身,擦擦膝盖的灰尘。小尴尬。
“还没开打,你就跪了,你当初的勇气呐?”
“府尊大人,我刚才腿软。”柳生狡辩道。
“怕啥?有我在呐。”
“府尊大人,定海神针,坚不可摧的存在。”
“少拍马屁,谈正事。”
“哦,好的,目前我们汀州的兵马只有一千多人。”
“嗯……,那么少。”
“加上牢头,捕快,城防也有一千两百多人。”柳生在搜肠刮肚凑人数。
“兵贵精不在多。”
“精不起来啊,很多都是老弱病残,刀枪也已残损许多,城墙也已年久失……修。”
江刺史一个白眼。
柳生立马闭嘴。
“江大公子最清楚。”柳管家最后一句来推锅。
“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呐?”
“大人啊,他们漳州军就有两千多人,再加上“大风军”的一千人,还不算吉王殿下的贴身侍卫,我们……我们有点弱啊!”
“三千多人,扑面而来,不打怵那是假的啊,大人,听说还有“天雷”,专业炸城门,这……这……。”
看着江夏的脸黑红黑红的,还磨牙,就差磨出火星子了。柳管家也不傻,立马改口。
“噗通……”跪倒。
“我对府尊大人的忠心,可昭日月,日月可鉴,可鉴真情,真情浓厚,浓厚的爱……呸!属下定当紧跟府尊大人的脚步,亦步亦趋,不离不弃,永不分离,生死相随。”
柳生一边擦汗,一边激动地表忠心。
“浓厚的爱?生死相随?”
“呸!你给我滚。”
江刺史被恶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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