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
三营胡同,祁连宝派去的闲汉揪住一个外地客,管你贩饮料还是屯酒水的,直接抢着手机查,租住的乱搜一通,这些膀大腰圆,长相凶恶的汉子,看卖相就能把人吓住,等这些人呼啸而去,被查的瞠然发现,钱包扔在地上,里头的一摞钱不翼而飞了。
影视宾馆里,有几个长期住户,也被祁连宝这些狗肉兄弟围着一顿盘查,查完了,不是手机找不见了,就是相机不见面了。
哟,还敢追着要?一位大胡子的被拽住了,回头呸了一口,挥手就是一耳光权当回答了。
这地方大部分时间还是守法的,不过不包括小部分的时间里,把持影城经营的祁连宝需要清场、需要压制闹事的、需要收拾捣乱的等等,到这种时候,屯兵镇就不正常了。报警电话已经打了无数个,两公里的路,就没见警车的影子。
对了,镇上人都知道,警察需要出现的时候,一定会出现的。
时间不长,这股妖风席卷了屯兵小镇,打着祁连宝的旗号,像一个魔咒一样,人人噤若寒蝉,家家关门闭户,偶有碰到脸被扇成猪头的外地客,房东会好心地告诉他一句:
赶紧收拾收拾走吧,别被打成缺胳膊少腿,我还得送你去医院。
报警无果,已经有人开始跑了。
一直在后厨忙碌的那几位也没有躲过这次的风头,四个汉子踢门而入,在蒸汽腾腾的厨房四下看着,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瘦瘦的体型,明显不是本地品种,被一位歪牙秃脑袋的直接揪住了,他指着收拾五花肉的耿宝磊道着:“二皮哥,就是他……羊尾巴胡同里住的。”
“嗨,嗨……你们干啥?”包小三端着盆起身了。
正好,有人一指:“他也是。”
“弄起来。”领头的喊着。
耿宝磊要挣脱,得嘞,那歪牙汉子不客气,劈里叭拉正反抽了几个耳光,抽得得眼冒金星,直喊救命,包小三怒火中烧,拿着盆朝奔向他的那位直接兜头一扣,咣声巨响,那人歪歪扭扭,顺手操着菜刀面露恶相,咬牙切齿的就砍上来了。
哎哟妈哟,包小三一矮身,爬着就逃,钻过厨案起身时,他发现不对了,满厨的厨师,都像白日见鬼一样,看着四人肆虐动也不动,男子发愣,女的犯傻,都是一副恐惧的表情。
说时迟,那时快,那位被扣了一盆的眼看着包小三,又操刀追上来了,还是平时处得不错,厨里扛工的大师傅拽着这位:“别呀,夯蛋……砍死人咋办,把刀给我。”
那夯蛋似乎反应过来了,叭声一扔刀,随手却把几尺长的擀面杖操起来,追着包小三出去了。
耿宝磊根本不会打架,被两人揪着扇耳光、搜身、手机被抢走了,领头的二皮一看这么破、这么得重个山寨货,全身没搜到几块钱油水,气得又扇了耿宝磊两个耳光,一脚把他踹得蹬蹬蹬,几步之外,一屁股坐地上了。
“太没天理了,抢东西还有嫌东西不好的。”耿宝磊气得欲哭无泪。
这情景恰恰包小三看在眼里了,他大吼一声,拔起长腿,嗖嗖几步助跑,一个空中飞人,一脚踹在二皮的脖子上,那货像架散架的驴车,仆在地上,蹭蹭溜了几米远。
“三儿,揍他。”耿宝磊的血性唤回来了,他往后缩着,嘴里热血地喊着。
“操尼马,敢还手,砍死狗的。”二皮吃疼气急败坏地吼着。
那俩不踹耿宝磊了,啪了扔了手机,扑着包小三就来了,这儿人打起来可没什么花哨,出拳就打脸,抬腿就踢蛋,应付一个包小三尚能支撑,两人就不行了,两个照面过来,呀哦……腮上挨了一拳,那拳的力道奇大,他整个人一个趔趄,蹬蹬蹬几步差点摔倒。
这一瞬间,期待奇迹的耿宝磊心如死灰了,他一直以包小三挺能打的,现在看来,和塞外这些天生的莽汉相比,确实差远了。
眨眼间,包小三被几个人围攻着,右绌右拙,处处挨打,眼看着厨房里挨了一盆的那夯货操着大橄杖直愣愣朝包小三轮下去时,耿宝磊不知道那来的一股劲,一下子爬起来,连滚带爬扑向那位大汉,一扑就死死抱住了腿,那大汉猝不及防,啪唧摔了狗吃死,磕了一嘴血,他瞬间操着家伙往后打。
啊……耿宝磊吃疼,死死地抱着大汉不放,狠狠地一口咬上他腿上了。
啊……这次该大汉吼了,他乱踢乱蹬着,包小三情急之下,抱着头,直冲上去,死死地拽着大擀杖,追他的两人在背后打、踩、跺,疼得包小三嗷声痛吼着,穷凶极恶光棍劲上来了,咬着满嘴见血吼着:
“有种你们弄死老子,今天弄不死老子,信不信老子灭你全家……”
恶相,倒把几个打人的吓得停住手了,谁也没想到,能遭遇如此激烈的反抗。
一住手的功夫,二皮那货反应过来,甩手就一耳光,一挥道:“卸他两条腿……啊……”
他先喊出来了,嘴上挨了一下,生疼生疼的,一看厨房门口,又站了位黑黑的男子,扔他的是截猪骨头,那人慢慢地缠着手,像块抹布,然后极其不屑地勾勾手指头,一瞬间,二皮怒意滔天,解着武装带,啊……声狂吼着就奔上来了。
仇笛在他几乎接近的一刹那,嗖一矮身,闪人了,二皮糊里糊涂直冲进了厨房。
他的去向却是那两位挟着包小三的,说时迟,那时快,几步助跑,吼声方起,将要腾空一腿时,那两位下意识地躲上盘,却不料仇笛根本没有跃起,一腿直踢一位的胯部,那人一个趔趄,歪倒了,紧接着仇笛跳起来,挟脖拧摔,把比他高一个个头的汉子,拧倒扑愣愣摔了好远。
厨房里帮手的没有,可观战的乐了,老娘们直拍巴掌,老厨们的血性也起来了,咚咚敲着门喊着:揍他,揍他……
“快走,三儿……”
“快走,带上千娇走……”
仇笛拽开了包小三,拉起了耿宝磊,狠狠地跺了操家伙的汉子一脚,跺在膝部,那人吃疼杀猪般地尖叫,包小三抢走了擀面杖,拉着耿宝磊就从后厨跑,迎面遇上了傻站的二皮,他二话不说,腾声就是一擀杖,二皮捂着腰爬在地上,又被耿宝磊狠狠地跺了一脚。
两人顾不上疼痛了,可了劲地往后跑。
寻恤的四个人已去其三,二皮爬在地上、夯蛋躺在地上,拧摔的那位脖子还没扭过来,就踹倒的那位拦着仇笛,仇笛隔着触手可及的距离,犀利的眼光瞪着,双拳起势,进退进退进退……像玩花哨一般,那人吃不住劲了,轮着大拳头冲上来了,不料瞬间眼前一黑,一疼,哎哟哟……捂着鼻子,疼得流泪了。
咚……仇笛飞起一脚,漂漂亮亮的一个落地动作,被踹的那人像后空跳水动作一样,结结实实地躺下了。
这时候,他搞不清是什么状况,可能败露,一旦败露在这时将遭遇什么,他很清楚,收势回身准备溜。
“嗨……你跑得了吗。”
有人喊了。
一回头,不是冤家不聚首啊,祁连宝不知道时候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仇笛。
“试试看。”仇笛停下了,他知道,恐怕跑不了,现在唯一的期待的,是耿宝磊和包小三腿快点,带上管千娇离开。
此时,那四人像是得到救星一般,嗷叫着起身了,除了腿脚不便的夯蛋,除了还没睁开眼的那位,剩下两位不服气地又冲向仇笛了,满厨窗观战的大师傅心又悬起来了,隐隐地,开始为同事担心了。
祁连宝像是欣赏到了什么奇景一般,站在门口,好像不准备动。
敢还手的不多见,今天见了不少;还手还有效果的,那可是屯兵镇难得一见了。
冲在最前的二皮准备耍无赖了,横抱来个侧摔,正好群殴,不料他刚刚上手,蓦地眼前一黑,再一黑,啪唧,二皮哥一屁股坐地上了,他眨着眼睛痛不欲生地喊着:“操尼马,他手上有辣椒。”
迟了,第二个冲上来的,像撞到仇笛的拳头上一样,一疼就捂眼睛,一捂眼,又是一个挟脖侧摔,那人骨碌碌滚了好远,痛不欲生地喊着:“真有辣椒,辣死你爹啦。”
哈哈哈……厨房里爆出来一阵笑声,是位胖婆娘,然后轰堂大笑。
刚起身又倒了,祁连宝嘴巴吧唧了下,那几人连滚连爬,向门口聚来,祁连宝踢了二皮一脚,扇了准备诉苦的夯蛋一耳光,拎着两个眼不能视物的手下,直扔到门口。
这动作让仇笛倒吸了一口凉,一手拎个人,那得多大的力气啊,眼看着一米九开外,比普通人臂膀要宽一半的祁连宝,他知道,今天恐怕是无法幸免了。
“屯兵镇敢还手的,有些日子没见着了。”祁连宝好奇地看着仇笛道,他记起来了,第一次见面,被郝来运斥走的,根本没注意他。
“那又怎么样?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我们站着挨打?”仇笛道,不卑不亢。
“学的军体拳,有些年头了,当过兵?”祁连宝睥睨地道,眼睛里闪过一丝欣赏。
“没有,我不想惹事,可也不想平白无故受欺负,你们这是干什么?”仇笛沉声道。
“本来就查查有没有偷拍背后黑老子的,不过现在变味了,要让你站在这儿,以后老子都不好意思在屯兵镇混了,来……陪你过一套军体拳,要是打完了你还站着,我今天就卷铺盖走人。”祁连宝捏捏拳头,一甩手,上衣扔了,光着膀子,浑身成型的键子肉,像一具人形性口一样。
“话大了点吧?”仇笛不信邪了,拉开架势。
“别去……”有人喊了,千钧一发之际,马开荒良心发现了,出声拦着,人奔出来了,手足无措地和祁连宝说好话,祁连宝一扭脖子睥睨道着:“马胖子,滚一边……否则老子拿你练手啊。”
“马老板,你让开,我们的事别连累到你。”仇笛出声道。
马开荒凛然看着不知死活的仇笛,莫名地觉得有点感动,亦步亦趋的躲开了。
此时,午后的日头火辣辣地挂在头顶,仇笛的眼前,两个钵大的拳头之后,是一双狠如鹰隼的眼睛,他浑身颤着键子肉,在阳光下闪着光芒,一种刺眼着,让人恐惧的光芒,在市井混迹数年,仇笛知道,今天终于遇上民间的高手了。
嗨嗷……几步之后,两人几乎是相同地起势动作,马步冲拳,硬碰硬地对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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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门被踢开了。
“包小三,你找死是吧?”
管千娇气得回头就骂,闯人房间的事,也就包小三能干出来。
却不料回头一看是位不认识的丑男,吓得她捂着胸一声尖叫:“啊?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那丑汉痞痞地道。
“走开,我喊人了。”管千娇一缩身,往床后缩,手伸进包里了。
“得得个屁呀,没胸没屁股的,跟个小鸡仔样,倒贴老子都不嫖你……嗨,问你呢,是不是在这儿住一个月了?”丑汉恶言恶声问,感觉欺负个小丫头,实在没劲,不像外地来的客商,还能趁机捞点油水。
管千娇点点头,像被吓住了,抖索着。
“我们老大说话了,呆够一个月的,要检查手机、电脑、照相机,还有行李,甭费劲,拿起来吧。”那汉子直接旁若无人地进门了,一看管千娇刚刚在看的电脑网页,网页上正是祁连宝带人打人的画面,他狐疑地回头。
啊………丑汉中招了,管千娇早起身了,一股喷剂射出来,丑汉捂着眼睛哇哇乱叫,管千娇一把抽走笔记本电脑,双手一举,双肩包上背,一跃上床,顺势蹬了那扑上来的丑汉一脚,一步飞跨,已经到了门门,嘭声合门,那汉子追上来糊里糊涂撞到了门上。
蹬蹬蹬,连奔带滑,管千娇下了楼,上面被喷眼睛的,吼着同伴,她知道还有人,赶紧了夺路出门,刚出门,迎面奔来了耿宝磊和包小三,一看两人鼻青脸肿,她惊愕地问:“怎么了?”
“看不出被人打了呀,快走。”包小三惶然道。
“你没事吧?”耿宝磊紧张地问。
“应该没你有事。”管千娇看耿宝磊鼻青脸肿的,她同情地道。
两人啊地一声,惊恐再起,管千娇回头,背后隔壁出来一个,追出来了,包小三恶从胆边生,操大杖要轮,管千娇一拉他,抢着前行几步,呀嗨……脆声一喊,蹬着墙角人凭空拔起了一米多高,对面冲来的汉子傻眼了,瞪眼张嘴瞅着这小丫头,不知所以然了。
管千娇手一扬,结果出来了,那人啊……一声嚎叫,捂着脸蹬蹬蹬直往后腿,落地的管千娇跟着捡了块板砖,嗖声出手,那人膝上一痛,吧唧,坐地上了。
打完,收工,管千娇回头还给耿宝磊、包小三做了个鬼脸。
耿宝磊和包小三早忘记跑了,还没消化完震惊,回身的管千娇催着两人:“快,跟我走。”
两人跟着就跑,包小三问着:“你拿的是什么?”
“防狼喷剂,辣椒水。”管千娇奔着道,气喘着解释着:“本来准备对付你和仇笛的,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耿宝磊很不和谐地呲笑出声来了,包小三气得骂道:“我把你当妹妹的,你看我像色狼?那咋不防着宝蛋呢?”
“少来了,你们不一直把我当女人吗……算了,我女人都不如。”耿宝磊跑着,羞恼地道。
“什么时候了还废话……快点。”管千娇火急火燎地跑着,三个人却是直进了川味火锅店,一进门管千娇喊着:“艳红姐,有人打我们………他们耍流氓。还把我哥打伤了……”
喊得委曲无比,这些日子来此吃饭不少,两位姑娘说话早不见外了,直把三人带到了厨房里。旋即小艳红喊着肉墩,看来对付群殴有经验,自己操着长勺子,堵到了厅堂里,那两喷了眼的不久追进来,还没吭声,早被艳红一顿勺子敲得落荒而逃。
“别打…别打,艳红姐,宝哥让我们找人的。”那人边跑边解释。
“滚,你让那个王八蛋亲自来。”艳红气急了,一把勺子扔了老远。
两人惹不起胡艳红,落荒而逃,屋里藏的几个人好歹松了口气了,耿宝磊明白了,躲祁连宝心仪的女人这儿,可不是没人敢来闹事,惊魂方定,三个面面相觑,然后异口同声互问:“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进厨房揪住我就打,问我偷拍什么了。看我这脸。”耿宝磊指着自己的脸,胖了一大圈。
“你呢?”管千娇瞠然看得受伤更重的包小三,包小三道着:“我也不知道,有人打宝蛋,我就冲上去了,结果就被揍成这样了……亏是仇笛解围了,否则我都跑不出来,哎对了,他让我们带着你,赶紧走。”
“那仇笛怎么办?对了,他呢?”管千娇心揪地问。
包小三和耿宝磊相视着,然后耿宝磊瞠然道着:“他断后了,和那帮人干上了。”
到此处就无语了,都清楚,仇笛能应付来的可能性不大,可也更清楚,就再加上三个人,同样应付不了。
最大的问题是,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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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大院里,一个生龙、一个活虎,祁连宝如猛虎出柙,吼声如雷,仇笛迎面而上,毫无惧色,观者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很多人回忆起了祁连宝的故事,很多人见过他打架,经常就是毫无花哨的一拳,能把一位壮汉打到半天起不了身。
电光火石间,两人身形几乎碰到了一起,军体拳的风格就是中正、勇猛、毫无花哨,这一点被祁连宝演绎得淋漓尽致,出拳虎虎生风,在堪堪击到仇笛的一瞬间,仇笛变招了,左手变掌,顺势托住打来的拳面,侧身欺近,变拳为肘,一肘击在祁连宝的胸前。
祁连宝一个不防,闷哼了一声,拳势落空,他像撞到仇笛的肘上一样。
仇笛顺势跺脚,祁连宝收腿,不料正中仇笛所料,一个弓步上打,祁连宝头一扬,被击中下巴了,连退几步,横臂档架,仇笛无隙可乘,收势待发。
好!揍他!马开荒鸡动了,一厨人为仇笛呐喊着。
弱者都期待逆袭,论打架,祁连宝以外的都是弱者。
有点轻敌了,祁连宝连输两招,侧头呸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神里却是兴奋了,他呲着嘴笑道:“好,有些年没遇上过对手了,再来。”
他毫无花哨的飞步上来,似乎挟着一阵劲风,仇笛一个挡臂冲拳,却挡得自己胳膊生疼,一拳击到了祁连宝的面门,不料他一啄头,用额头直顶仇笛的拳面,仇笛瞬间指间一种巨痛,像打到了石头上一般。
收势,双勾后击,祁连宝绊腿,压仇笛的肘;仇笛一退,试图腾挪劈弹,不料被祁连宝钵大的拳头狠狠捶在腿面上,一条腿一麻,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形势瞬间变化,随着祁连宝步步紧逼,仇笛步步后退,处处受阻,连连变换招数,不过如同蜻蜒憾树一般,击在对手的胸前,肩上,对方像根本没有感觉一样,回手同样的招数回过来,却是每每让仇笛痛得直咬牙。
退…退…退…连退十数步,祁连宝久攻不下,似乎烦了,大呼一声,前进两步,一个冲拳直捣仇笛,仇笛顺势急步后退,仰身托墙,嗖一声从祁连宝的弓步下穿过,祁连宝只觉裆下一凉,人不见影了,他一个收势不急,被仇笛顺势后蹬,一下子失去重心,蹬蹬蹬几步,托住墙了。
仇笛蹿出几步,惊魂未定的站起来喘息。
回过身来的祁连宝却是笑了,他指着仇笛道着:“你特么真给军体拳丢脸,有钻裤裆的么?”
“能赢就是好招。”仇笛喘道,几招之后,他已经是满头大汗,多半是被这个人形牲口吓得。
“别说赢,你跑的机会都没有。”
祁连宝笑了,一个扩胸,双手一捏拳,指节咯咯做响,仇笛瞬间又是一种感觉,他在投机取巧,而对方也未竟全力,他曾经听说过,军体拳练到一定程度,握拳见响,出拳生风,此时徒然见到,方知对方不过是试试他的深浅。
现在才是对决,祁连宝追上来,根本无视仇笛的出拳,对拳直砸,仇笛瞬间疼得直缩手,刚一缩,他又是飞起一脚,仇笛像被汽车正面撞了一下似的,倒飞出数米,咚声仰倒在地。
一个鲤鱼打艇起身,仇笛恨恨地仇视着拉开架势,飞步上前,伸拳见肘,要凌空打对方的面部,来一个拧脖扭摔。
啊,夹住了……仇笛一使力,却不料祁连宝纹丝不动,反而戏谑地对掐住了他的脖子,一个横推,又把仇笛直直摔出去几米。
再起,再扑,这次是仇笛惯用的前撑倒踢,不过却被祁连宝骡子粗的胳膊挡住了,他飞起一脚,直把仇笛踢出了几米远。
再起来,还扑,力道已弱,祁连宝只待他近前,反而一个耳光,抽得仇笛身子打了个旋,又仆倒了。
倒了……起来……再倒了……再起来……
祁连宝可没有丝毫的恻隐之心,那钵大拳头,拳拳见肉,一拳能把仇笛打出去几米远,连着几次把仇笛放倒,连他有也有奇怪,这孩子的韧劲比想像要强,他像好奇试图看看一个人的忍耐力究竟有多大似的,不等仇笛爬起来,信步上前,蓄势一踢,嘭声如踢败革,仇笛横飞几米,此时手、臂、脸早划破几处,全身像骨头散架一般,两肘支着,想爬起来也不可能了。
“别打了,连宝,再打出人命了。”马开荒缩在门口,哀求道。
“我喜欢打骨头硬的……呵呵,你明显还不够硬吗?想强出头。”祁连宝拍拍身上的灰,抹了把嘴角的血,能累得他出一身汗对手,也算是罕见了,看着试图起身,又仆倒的仇笛,他睥睨道着:“天黑之前滚出屯兵镇,别他妈装怂,你不是大师傅的材料。”
“呸,谁特么是吓大的。”仇笛愤愤说了句。
“呵呵,那你试试看。”祁连宝不屑地道了句,他信步出门,早喘过气的四下手下,又恢复了狗腿本性,腿伤过的夯蛋指着仇笛恶狠狠地道:“妈的,弄死他。”
啪!话音刚落,他挨了一耳光,祁连宝瞪眼骂着:“瞧你那点出息……让他走。”
这算是法外开恩了,不过就那几位也隐隐有点佩服躺在地上的仇笛了,毕竟祁连宝有多凶悍他们清楚,在屯兵镇难得有几招之敌。祁连宝回头看了眼,仇笛满脸的仇意却没有触动到他,他眼神里似乎蓄着什么疑问,不过被打断了,远处闹闹嚷嚷一队人过来,还揪了一个,不时地扇着耳光。
得嘞,那个高智商“间谍”被抓住了,别人不认识,仇笛可认识,藏在烂尾楼里摄像机,摄下了这个人悄悄上楼的画面,因为一直觉得双方似乎不是一路,几个人都没找他的麻烦。
是那位“画家”,大胡子,壮硕的个子,此时两眼惊恐,全身抖如筛糠,有人奔上来把一个包递给祁连宝,祁连宝看看,相机里的照片、手机的照片,还有电脑里存的,抓人邀功的讲了,这王八蛋给我们钱,让我们放他一马,宝哥,就是他,咱们全镇所有地方的照片,他都有,还特么装画家。
想收祁连宝手下的人,绝对不可能,那些人钱照拿,人照打,根本不懂客气。
祁连宝放下了东西,老规矩,一捋袖子,劈里叭拉,正反抽了十几个耳光,那人躲都来不及,眼可见的一张脸肿了一圈,满嘴是血,眼睛都睁不开了。
“听着,就问你一遍,谁花钱雇你来的?”祁连宝问,揪着那人,很近的距离。
那人萎顿着,惨兮兮地脸,在面对祁连宝的时候,却是诡异地笑了,他有气无力地道:“宝哥,你没必要知道了……你完了!”
祁连宝一愣,揪着那人仔细看看,又看看搜出来的身份证,此人姓李、名劲松,根本没有印像,只是籍贯是首都,让他有点狐疑了,瞪那人的时候,那人诡异地笑着,让他一时摸着不头脑了。
这时候,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警笛声音,祁连宝恍然间,有点心慌了,甚至莫名地生出了一种恐惧的感觉,那怕他和镇上派出所的关系很熟,那怕他后台还有一个手眼通天的老板,似乎也压不住此时恐惧的感觉。
警笛,越来越近,一行足有二十辆警笛,飞驰在路面上,一窝蜂地停下来,车门洞开,整个路面上,瞬间影影幢幢,全是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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