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拿着勺子盛了粥喂给安宜新,安宜新看田喜乐没有要接过粥喂他的意思,张开嘴吃了一口对三姨娘道:“姨娘,你都没大嫂细心,粥都不会吹吹就喂我吃?”
田喜乐在旁眨了眨眼,“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喂过你吃粥?”
安宜新笑起来有点像撒娇,“我看过大嫂喂元洲和雨萱。”
安宜秀‘扑哧’一声笑了,“四哥真无赖。”
安宜新也不觉得羞涩,三姨娘瞪了他一眼,再喂时却记得先把粥吹一吹再喂,一碗粥吃了半天,看的田喜乐都替他累。
累完粥,三姨娘将空了的粥碗递给丫鬟,田喜乐见安宜新坐在床上虽然脸色有些白,却不像有事儿的,说道:“瞧这精精神神的模样,哪像不能自己吃饭的?”
安宜新耷拉着脑袋道:“大嫂,你不知道,那几日被关在黑屋子里,没吃没喝,我真以为自己就会那样死掉,能再见到大嫂真好!就是三哥……”
见他提到安宜武就说不下去,田喜乐心里也发酸,伸手在他的头顶轻抚,“四弟受苦了,你三哥不会有事,如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安宜新道:“大嫂,你看我现在生龙活虎的,就跟大哥他们说说,让我也去找三哥吧,不然我在家里也待不住。”
田喜乐道:“生龙活虎?谁刚刚喝个粥都要人喂?你就在家里好好地待着,不然到外面再累倒了,忙帮不上,还让大家替你担心。”
安宜新还想再劝,田喜乐对三姨娘道:“三姨娘,孩子不听话就要管,这几日就辛苦你了,可得把他看住了。”
三姨娘听后笑道:“世子妃放心,就是绑我也得把他绑在床上。”
田喜乐又与三姨娘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两个孩子晚饭的时候被平王妃接到老王妃那里了,这时候还没回来,田喜乐又觉得一阵阵乏累,好像这几天她更容易疲惫,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田喜乐立马就精神了起来,唤素月进来,“素月,你去请个大夫过来。”
素月也知道田喜乐这几日容易疲惫,之前只当是惊吓过度,但看着只是时常犯困,倒也没别的事情,田喜乐也说无妨,又因这边事情也多,大家都没太上心,而此时田喜乐让找大夫来,难道是病的重了?
素月急道:“世子妃身体不适吗?”
田喜乐摇头,“倒没什么不适,就是爱犯困,倒跟上次怀小郡主和小公子时很像,让你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记得不要太声张。”
素月这才松了口气,回想一下,田喜乐似乎真有一个多月没来月事了,但田喜乐从前也有过延后几日的情况,也就没太在意。后来出了那些事情也就给忘了,如今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素月答应一声跑出去,叫来小丫鬟让她去外面叫小厮去找常来府里看病的大夫,同时也吩咐她不要惊扰到更多的人。
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了,大夫才找来了,给田喜乐诊了脉后道:“恭喜世子妃,您这是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只是连日惊扰过甚,这胎坐得有些不稳,我给开副安胎药,之后还需静养才是。”
田喜乐因有了准备,倒也没太惊喜,请大夫给开了安胎的药方,瞧着大部分的药平王府里都有,就让素月送大夫出去,素月送了大夫出去还没回来,平王妃就把哭哭啼啼的两个孩子送了回来。
看他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田喜乐心疼坏了,“这是怎么了,平常也没见他俩这么哭。”
平王妃翻着白眼道:“还不是范氏生的那小子胡言乱语,害他们多想了。”
田喜乐问道:“他说了什么?”
平王妃想到刚刚丫鬟来报的话,顾不得心疼孩子,对田喜乐一脸喜色地问:“喜乐,你刚请大夫过来了?”
田喜乐便知道,她虽然让素月别声张,但请大夫过来的事儿还是传了出去,以平王妃和老王妃的精明,估计是猜到她为何请大夫来了,而且这事儿跟平王妃和老王妃也没什么好瞒的,她这边要静养,往后平王府的事情还要交给平王妃多操劳呢。
于是点头道:“是请了,刚刚大夫说我又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只是胎坐的不稳,还说让我静养呢。”
平王妃刚想笑几声,就听两个孩子哭的更凶了,原本那点喜意也都没了,平王妃对田喜乐道:“看吧,这不是我跟你祖母猜你是又有了,本来是喜事,谁想那小子过来请安,就跟元洲和雨萱说你生了小的就不要大的了,他们俩就哭开了。”
田喜乐听后皱眉,之前她对刑安康也没什么恶感,可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倒是挺会挑拨离间,莫不是像他那个娘了?
田喜乐忙抱住哭的更凶的元洲和雨萱道:“娘的乖宝宝,你们别听别人乱说,娘怎么会有了小的就不喜欢你们呢?不论到什么时候,你们都是娘最爱的孩子。”
元洲和雨萱止住哭声,却还是抽抽答答地看着田喜乐,雨萱问道:“娘亲……不骗人?”
田喜乐用力点头,“娘亲怎么会骗你们?你们看啊,雨萱和元洲是两个孩子,娘亲不也是一样疼你们?将来真有了弟弟妹妹,娘亲还是会一样疼你们和弟弟妹妹,绝不会因为有了弟弟妹妹就不要你们了。”
雨萱听完后依偎进田喜乐的怀里,元洲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田喜乐笑道:“元洲乖,娘亲说到做到!”
元洲盯着田喜乐认真的眼睛,最后还是也挤到田喜乐的怀里,虽然觉得娘亲更疼姐姐,但娘亲疼姐姐也没忘了他,好像应该也不会为了弟弟妹妹就不疼他和姐姐了吧?
平王妃看到一天云彩满散,总算是松了口气,心里却更加讨厌刑安康了,那孩子是范姨娘生的,她本来就不喜,这小小年纪就学会挑拨离间,害得她最疼爱的乖孙伤心,平王妃就更觉得讨厌,从田喜乐这里离开时还想着要不把那孩子送得远远的,免得大了再出幺蛾子。
回到院子里时,没见到平王,这些日子平王都是在她的房里歇着,这么晚了却见不到人平王妃心里难免多想想,随口问了一句:“平王还没回来?”
就见丫鬟们都噤若寒蝉,平王妃心里不快,之前她身边最得力的几个大丫鬟都接连许人了,这几个后提上来的丫鬟用着一直觉得不那么顺手,她不过就问了一句,就把她们吓成这样,难道忘了谁是她们的主子了?
想到前几日他们在外面遇事儿,这几个丫鬟就留在府中,既没想着要逃出去寻他们,也没想着要替他们报仇,就那样屈服在范氏和刑向明的淫威之下,说不定得了他们的好处,如今心都向着外人了。
若是从前,平王妃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可经过这次的事情,平王在外面说的义愤填膺,可回到平王府后却连一个怎么处置那娘俩的话都没说,平王妃本来就有些不满。加之刚刚见识到刑安康的心计,平王妃心里也有气,拿起桌上的茶壶就摔在地上,“问你们话呢?一个两个都让人毒哑了?”
丫鬟们吓的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平王妃更觉得这里面有事情,指着一个丫鬟道:“你来说,若是不说实话,别怪本王妃这就把你卖出府去!”
丫鬟被平王妃指着,自然不敢不说,磕头道:“王妃,王爷刚去了地牢。”
平王妃当然知道地牢里关着谁了,之前平王不也去过地牢里看过了那对母子?若只是去地牢至于把她们吓的都不敢说话?想来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平王妃也不言语,只是盯着那个丫鬟眼睛一眨不眨,虽然没有抬头,丫鬟也能猜到平王妃此时的眼神,又磕了两个头道:“平王是端着世子妃给做的补血汤去的,说是实在喝不下了,送给别人喝喝。”
平王妃冷笑:“别人?那哪是别人,还不是他的好儿子。”
平王妃不想再多说什么,但对平王却是失望至极,刑向明做出那样的事情,他还记挂着他失血过多,还给送补血汤去了,这是打算养好了再放出来祸害别人?
他失血过多怪谁?还不是他咎由自取?如今安宜阳还没容出工夫收拾他,他在地牢里苟延残喘就偷着乐吧,平王倒好,还给他送什么补汤,平王府虽然不差那点补汤,可就是倒掉也不能给他喝。
平王妃觉得,若是这时候她再不表明想要刑向明和范姨娘去死的立场,平王很可能就会以为这件事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不说安宜武带出城的人死了那些,就是安宜武几个人如今生死不知,也不能饶了刑向明。
这回绝不容平王再想把水搅混了,更不容平王想再把刑向明和范姨娘给放出来,若是可以平王妃甚至都想过要把刑安康也送去跟他的姨娘哥哥一起去做伴,否则留下来给也是一家人添堵。
只是理智告诉平王妃,刑安康再不好也是平王的儿子,她不喜了可以无视,甚至错了责骂也可以,但真对他下手了,她就跟范姨娘有什么区别?
而且不是早就看透了平王的本质?又何苦再对他有什么幻想?平王妃想想也就平静下来,往后她只有儿子、儿媳,和可爱的乖孙们,平王是谁?又关她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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