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乐笑着抿嘴,这话老王妃见她一次就要说上一次,可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事儿,如今瞧见范姨娘抱来的孩子,又让老王妃想起这茬了。
平王妃也一脸赞同地道:“母亲这话说的是,喜乐,你也不能总把心思放在稻田,稻田的事有绍阳一个人盯着就好。母亲也不能像有的人,明明是可以做祖母的年纪了,却非要自己生,这把年纪能生出什么好孩子?母亲就指望着你的肚皮快些生个孙子,让母亲享享孙子的福。”
田喜乐知道平王妃想抱孙子,同时也是说给范姨娘听,对于平王妃的话只能连头,她总不能说:母亲放心,我保准来年让你抱孙子!
这话跟亲娘说还行,跟婆婆说就显得彪乎乎的,她说不出来,也怕保证了生不出来,过后平王妃再拿这说事,再说:你看你当初是怎么保证的?怎么还没生啊?莫不是哄我玩儿的?
除了点头田喜乐真不知能说什么。
平王妃的话刺的范姨娘险些没噎过去,她可不就到了做祖母的年纪,却自己又生了一个,可孩子生出来不好也不能说她没怀好,还不是西瓜吃多了闹的?如今再想想,她还是觉得平王拿回来的那些西瓜是平王妃的主意,不然怎么从她的庄子里拉回来的西瓜吃了就早产?
虽说她那些日子是胃口不好,西瓜吃的也多了,可西瓜是从王妃的庄子运回来的不?
范姨娘脸上阴晴不定,听老王妃和平王妃跟田喜乐说话时和颜悦色,却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可不看她也就罢了,三公子虽然身体不好,又是庶出,怎么说也占着平王儿子的名吧?老王妃也是懒得看一眼,让她觉得自己生的两个儿子在老王妃眼里都是草。
许是范姨娘的脸色太难看,老王妃道:“范氏,这儿不用你侍候,三儿身子不好,你带他下去歇着吧,别被风吹病了,满府又没一日消停了。”
范姨娘的脸色更难看了,却还是强撑着笑脸道:“其实卑妾今日过来还有一事要与王妃和太妃商量。”
王妃压根就不看她一眼,老王妃道:“是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范姨娘笑道:“这不是太妃和王妃回府里住着了,卑妾也怕外人说有正经主子在,却要个妾来管账,早就想将账目的事交还给王妃手上,只是王妃一直不肯答应卑妾,虽说是对卑妾的信任,可卑姜如今还要照顾三公子,也是无力管账,今日过来还是想恳请王妃让卑妾交出管家权。”
王妃‘嗤’的冷笑:“你要本王妃接手管家权?本王妃可不敢,上次王爷提着剑险些就砍了本王妃的好儿媳,若本王妃接手管家,万一哪日再哪里得罪了谁,本王妃可不比世子妃年轻身子骨灵活,又没世子护着,真被砍了多冤。”
范姨娘脸色更难看,嘀咕道:“可府里的入账本就不够每月花销,太妃和王妃回府后,花销就更大了,这账卑妾也管不好啊。”
王妃‘呵’的一声,“范姨娘是想说太妃和我回府后花了府里的银子是吧?范姨娘也不用拿账目说事儿,本王妃只问你,到底谁才是这个王府的主子?难道本王妃和太妃用王府的银子还要被人说嘴吗?”
老王妃也不干了,用手指敲着桌面,面沉似水地对紧咬着嘴唇,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范姨娘道:“范姨娘,你也不用在这里装可怜,回头你把今儿说的话跟王爷说说,看王爷怎么说,若王爷也说太妃和王妃不该用王府账上的银子,那往后太妃和王妃都不用府上的银子就是了,这个家都归你们,我们还回庄子里住着好了。”
范姨娘听了急道:“太妃,卑妾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因为这些日子被账目闹的一时说话失了分寸,这话不用跟王爷说,往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卑妾……这就告退。”
王妃和老王妃重重哼了一声,范姨娘转身咬着牙离开,她不就是出身不好吗?这都多少年了,老王妃都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好似她站在老王妃面前,老王妃都嫌污眼睛,枉费她这些年的讨好。
可平王妃和老王妃回府后,手里握着的铺子都没打算再并回王府的账上,就那几间铺子压根就不够府里这么多张嘴的嚼用,她还要往里面搭银子。
虽说入夏之后刑向明的养汤馆生意能好一些,可也比不上京味的生意,何况就是生意再好,凭什么要他们母子辛苦赚来的银子来养一家人?
范姨娘越想越来气,可又不敢跟平王妃和老王妃撕破脸,就想着等平王回府,跟他好好哭诉一下,就算不能从王妃和老王妃那里抠出银子,好歹再给她弄几间铺子,不然这个账她真没法管了。
田喜乐目送范姨娘的背影消失在后花园,对平王妃和老王妃道:“母亲,祖母,你们说范氏会不会是真被账目给逼急了?毕竟留下的铺子都不怎么挣钱。”
平王妃笑而不语,老王妃道:“我和你母亲自然知道那些铺子不挣钱,说起来还不是为了你和绍阳?将来祖母和你母亲的嫁妆还不都是要给你们的,凭什么要用那些银子养别人?”
田喜乐听了感动,只是想到要被银子逼疯的范姨娘,虽然不同情她,还是心有戚戚,幸好她入了平王妃和老王妃的眼,不然被她们合起来折腾,内心强大如她也得被逼疯了。
晚上安宜阳和平王一道回来的,一回来父子俩就满面笑容的过来给老王妃请安。
老王妃问道:“何事这么高兴?看把你们爷俩乐的。”
平王道:“绍阳真是给孩儿争脸,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皇上不但夸了绍阳治理蒙县有功,还夸孩儿教子有方,下了朝又在御花园里摆了宴席,说是替绍阳接风,还赏赐了东西。你们是没看到那些大臣们的脸色。从前不就是觉得本王是蒙了祖荫才能坐稳这个王位,如今让他们也知道,我们平王府不单是受了祖荫,还能替皇上分忧解难。”
平王妃听了却皱眉,“虽说被皇上夸赞是荣耀,可是否风头太过了?”
平王不在意地道:“那又如何?我们平王府就是没有皇上夸赞,还少招人嫉妒了?”
平王妃不愿同他说话,对安宜阳道:“刚回来,饿了吗?你去洗漱一下,母亲这就让人摆饭。”
安宜阳答应着下去洗漱,老王妃问道:“不是说皇上有赏赐,都赏赐了什么?”
平王高兴地让人去把东西抬进来两口大箱子,将箱盖一打开,露出里面两箱子的……书!
别说平王傻眼,就是老王妃和平王妃也没弄明白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让人把书都拿出来,却发现竟是介绍全国的地质和地方志的?尤其是摆在上面的几本平王越看脸色越不好,“这都是我朝最贫穷的几个地儿了,莫不是皇上还要让绍阳两口子都给整治的富起来?可那地儿穷了几百辈子了,怎么富得起来?”
说着去看田喜乐,平王如今也知道自己这个媳妇是宝,铺子是开一间赚一间,连种地都能弄出这些花样,虽说她提出想法都得他的儿子去实施,可那也是有想法不是?
现在想想,他最后悔的就是那日提着剑去砍田喜乐,也幸好没把人砍坏,不然平王府都多少年没出过光宗耀祖的事儿了,还不知要去哪儿找这样的好媳妇。
田喜乐见平王看自己,她也有这个想法,只是到底怎样还得安宜阳回来问过他才知道,万一皇上真是这心思,他们也帮着给治理好了,那会不会风头太过招人妒忌?
可一想到这也是利在百姓的事儿,做为穿越女,又有着前世先进的农业知道和多少年前辈们积累的知道,她还真有点跃跃欲试。
不同于前世和穿越之初只想偏安一隅过自己小日子的心思,她真对这种造福百姓的事干劲十足。
只是会不会如平王妃所说的,风头太过招人嫉妒呢?毕竟安宜阳说好听了是平王世子,可平王府是怎么回事在京城的人都知道,就是个空架子,平王就是个大草包。
不然老王妃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做出带着媳妇孙子和孙媳妇离家出走的事,还不是对平王府的名声已经没期待了。
平王府名声不好,手底下又没多少可用的人手,真成了别人眼中钉,会不会被人欲拔之而后快?
可被平王殷切的目光看着,田喜乐也不好说这些打击人的话,只好笑笑道:“这些还得问过世子,或许皇上跟他说了什么。”
平王想到皇上把安宜阳叫进御书房,两人密谈了近两个时辰,安宜阳出来后也没跟他说,他之前只当皇上是跟安宜阳说蒙县的事,如今想来或许真说了这些书的事儿。
不过赏赐两箱书?还真让人高兴不起来,还打算着若赏些金啊银啊,平王府就不用这么穷了,可书能做什么?又不敢卖,卖又不值钱,粗茶淡饭的日子还得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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