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乐对来小炖锅吃饭的客人道了个歉,只说今儿这顿算他们请客了,客人也都不想惹麻烦,即使有想看热闹的,可看这意思,人家是要关起门谈,他们也不好赖着不走。
出了门,大家就此事议论,原本还有人提起安宜武的凶名,可有明白人就说:“你们想的太简单了,安三爷虽说素有凶名,可你们听过他打了人不认的?再说这夫妻二人,有认得的没?我可是听说了,他们那家穷的都要揭不开锅,可你们瞧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像是穷人穿的吗?我看啊,就是他们得了什么人的好处,昨日先来讹诈小炖锅不成,这是狗急了跳墙。还有来给他们作证的那两人,你们谁见过?我瞧着就不像是平安镇的人,如何得知那男人吃坏了肚子就刚好过来瞧的?不定是要谋算小炖锅什么呢?”
听了这个的分析,众人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可到底事情最后如何解决就不得而知了。
田喜乐让人将平板车从后院的侧门推进院子里,又将男人从车里抬到后面店里,用桌子拼成一张床的大小。虽然有心不理,可男人被打成这样,甚至可以说是出气多、进气少,不知还要谈多久才能谈完,真在外面冻着,冻坏了,甚至冻死了更说不清楚。
安宜新被田喜乐赶到厨房里去陪着安宜蝶和安宜秀,就怕她们两个着急也会赶过来,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出来也帮不上忙,再惹出事。
其实田喜乐更想支走的是安宜武,就怕他一时冲动,可安宜武却铁了心要留下来,田喜乐也没办法。
把男人安置好了,众人才在旁边都搬了椅子坐下,开始谈起关于男人被打这件事。田喜乐和安宜武肯定是不会认这件事,而妇人则咬准人就是被安宜武打的。
这边正争的不可开交,跟进来作证的两个人笑了,“大夫人,这件事我们就是证人,到什么时候也不会改口,你还是想想怎么样才能让安三爷少受点罪。”
田喜乐闻言怒极反笑,“你们还真是够无耻的,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说说想要什么吧!”
那二人原本还想会费一番口舌才会让田喜乐不情不愿地交出配方和铺子,再赔钱了事,却不想田喜乐竟然开门见山地让他们说出目的,对于她的冷静多有些刮目相看。
那个被踹了胸口的道:“大夫人痛快,我们也痛快,其实我们这次的目的也简单,原本就是瞧着大夫人做的炖锅不错,想跟大夫人讨下方子。可谁让大夫人舍不得了,我们也只能出此下策,如今人打也打了,总不能白挨了一顿揍,这眼看就过年了,除了方子,还希望大夫人给赏几个药钱,总得把伤看好了才能过年不是?大夫人也别想着见官了去说理,若不是有所仰仗,我们会就这么登门?”
门被‘咣’的一声推开,安宜蝶和安宜泽从外面进来,安宜泽面上带着笑,眼神却像把刀子,落在那人的身上,“你们这是肯定我们最后都得让你们如意了?”
那人嘿嘿一笑,“给二爷请安了,不过二爷这话说的还真就是这么回事,这个炖锅的方子我们势在必得,你们给也得给,不给最后也得给,没得再把三爷搭进去。”
田喜乐原本垂着头,此时也抬了起来,“你们可真无耻的够坦荡的。”
那人朝田喜乐弯身一礼,笑道:“谢大夫人夸赞!”
田喜乐翻个白眼,“那之前安忠伙同外人谋夺安家宅子一事也是你们在背后指使的?”
那人愣了一下,便笑道:“大夫人这话就冤枉人了,这件事跟我们无关,又没有多大的仇恨,哪能把人往死了逼?再说,我们要的只是炖锅的配方,说句不好听的,安家的宅子我们还看不上眼。”
田喜乐看他的神色,也信了他几分,心里却叫苦:他们这是得罪了多少人?一个两个都想谋夺他们手里的东西,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安宜武这时也忍无可忍了,一拳将桌子砸碎一张,“要钱没有,若是讨打,三爷这就让你们如愿。大嫂,你也别拦着,反正打一个的罪名是担,打三个的罪名也是担,我今儿就打这几个王八蛋,好好地出口气,也免得让什么人都敢骑我们安家头上为所欲为。”
那人便喊了起来:“安三爷又要打人了,大夫人就不想管吗?”
安宜武上前两步就要薅那人的衣领,被那人灵巧地躲开,绕着桌子跑开了,安宜武就在后面追赶。
田喜乐笑:“还真对不住了,我家三弟自小就是这性子,我也拦不住。放心,打完了包给治伤!”
田喜乐说着,也真没拦安宜武,在她看来敢如此坦白地把这些话说出来,他们肯定后台了得,说不定今儿还真得让他们如愿了。
可即使是被他们如愿了,田喜乐也不想让他们太得意,就算是被算计了没有办法,总得让他们吃些苦头,就比如这两个跟来作证的,也不像是幕后的主使,只要没谈好之前,只要不打出人命,打也就白打,反正这回瞧着是说不清楚了,打他们一顿也能让自己瞧着乐呵。
那人虽然灵巧,可安宜武身长腿长,还是被赶的有些慌乱,见田喜乐在那里坐的老神在在,便边朝田喜乐这边跑过来边说道:“大夫人,你看三爷,好好地说着话,他说动手就动手了,你还是管管吧,若再把我打坏了,这事可就闹的更大了。”
说着,就奔着田喜乐这边跑过来,却不妨着被旁边的安宜泽伸出一脚绊着,跑的又急,从田喜乐的眼前就朝前扑去,撞到桌角才停下来。
田喜乐道:“我们说三弟没打人,你们却硬要无赖他,左右也说不清楚了,不如就把事情闹大,连你们也一并打了。再说安家如今也就这点家底,你们再算计还能多算计进去什么?方子如今还在我的手里,你们若是不想要了,大不了我就跟三弟一起去坐牢。三弟,你就放心大胆地给我打,只要人不死,我们都包赔!”
安宜武得了田喜乐的准主意,手底下也不留情了,专往人身上最疼、却不会要命的地方打,打的人哭爹喊娘,却连想昏过去都不可能。
见同伴被打,另一个人本来是想上前帮忙,却觉得自己武力不及安宜武,那边又有安宜泽虎视眈眈,安宜泽再文弱,也显出他人单势孤,还不如先跑出去报信,结果还没跑上两步,被安宜武砸过来的一个椅子就给砸趴下了。
安宜武道:“二哥,你先把人按住,这个我打过瘾了再打那个。”
安宜泽笑道:“三弟不急,慢慢地打,这个二哥给你看着。”
说着,一只腿就死死地踩在要跑的这人背上,把人压的喘不上气。
妇人见说打就打,吓的连男人都不管了,只想先跑出去,却被安宜蝶先一步挡住门口。田喜乐道:“这位夫人,你这就要走啊?你家相公还在桌上躺着,要走也得把人带走了呀,不然他那么重的伤,真在这里有个好歹,我们也说不清楚。”
妇人哆嗦着站回来,却还在找机会要跑,安宜蝶恶狠狠地道:“你老实点,待会儿再收拾你!”
等安宜武打舒坦了,除了安家几人外,也就那妇人还能站着说话。田喜乐问道:“说说吧,是什么人雇你们来的?”
妇人就去看地上那两个人,见他们如今自身都难保,再想到安宜武之前打人的凶猛,就怕不说今儿就出不了这个门。
可真说了,就算出了这个门,也没她的好果子吃,越想越怕,后悔自己一时贪心答应别人做这种事,可后悔也晚了,今儿不说,一顿打是逃不掉了。
妇人还在犹豫是视死如归,还是什么都招了,外面就传来鼓掌声,屋中顿时静的掉跟针都听得到。
推开门,一左一右先闪进两个仆人打扮的,紧接着进来的就是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在平安镇这样的地方,这身打扮相当惹眼,即使是安家最富有的时候,安家的兄弟姐妹也没穿得这般华丽过。
田喜乐只觉得那一身瞧着太晃眼睛,就像一个活动的金字招牌,这若是挂到店外头,绝对能招揽到不少客人。
而锦衣公子清清秀秀的相貌倒是因为这身华服而被忽略了。
锦衣公子一进门就对田喜乐笑道:“大夫人果然非一般女子,若是换了旁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怕早就吓坏了,大夫人却还能指使弟妹们动手打人,我想整个平安镇都不会有比大夫人更凶悍的妇人了。”
“我还得谢你的夸赞了?”田喜乐撇嘴,“你就是他们背后的人?”
锦衣公子微微欠身,“正是,还望大夫人指教!”
田喜乐之前她真怕背后的人被挖出来会是那个世子爷,如今知道不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田喜乐道:“指教不敢当,我只想问这位公子为何要与我们为难?瞧你这一身打扮,也不像家里缺钱的,却又这么大阵帐就为了夺我们的炖肉方子?要说这又不是多大的事儿,想要你就说啊,又不是没得商量。你却好,找这么两个人过来,有钱雇他们来夺配方,咋就不能好好地谈一谈?那钱给我们,咱们还能不伤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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