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氏将最后一个包子包好,拍了拍手上沾的面粉,对田喜乐道:“大夫人,我瞧着咱们这生意不错,只是如今村子里的地都收的差不多了,往后还是多往镇上卖些。只是待天再冷些,生意就该歇歇了。不知到时大夫人还有何打算?”
田喜乐道:“我刚还琢磨这事来着,你说回头等村子里的活都做完了,我就去镇上租个铺子,到时嫂子家中若无事也还去帮我的忙?”
李杨氏想了想,神色有些凝重,“帮忙倒是好说,大夫人给的工钱足,换了谁都乐意给您打工,可不知大夫人有没有想过,你们家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之前小王庄和大王庄订了蒸饺不肯要了,后来小王庄又派人过来卖包子,虽然只卖了一日,也是让你们家占了便宜,可到底是他们见钱眼开,还是背后有人指使?如今在村子里还好,大家都能有个照应,就是去镇上卖包子也是去去就回,被人使坏大不了就不去了。可真去了镇上租铺子,人家若是三天两头来捣乱怎么办?不是我说,家里这几位爷都不是肯吃亏的主儿,别到时再惹出事端。”
田喜乐也正为这事头疼,最让她为难的就是被人暗算了两次,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安家从前到底都得罪了谁?虽然那几个兄弟都说没什么解不开的死敌,可田喜乐却瞧着对方就是见不得安家好,那可真是想要往死里整,往泥里拍了。
何况,如今只是小打小闹地,谁知道往后会不会再出大招?田喜乐越想越烦恼,甚至连阴谋论、阳谋论都想到了。
正如李杨氏所言,安宜泽和安宜武都不是肯吃亏的,真闹起来再中了别人的套,家里日子难得好过了,再出事就别想翻身。
李杨氏之前只是想给田喜乐提个醒,没想到却让田喜乐如此烦恼,见田喜乐的眉头都结成疙瘩了,也识趣地闭了嘴。安家的钱好赚,大夫人对人和善,真被她几句话吓的不敢再到镇上做生意,她也断了财路,反正她就是拿人家的工钱,话点到即止,说多了再讨人烦。
田喜乐愁了一会儿,也就暂时将此事放下,毕竟这事不是急于一时想通的,等把包子蒸饺都卖完,下午没事时再想也不迟,刚好安家兄弟都回来了,她再好好问问,是真没有死敌吗?
最后一笼包子蒸好,田喜乐帮着安宜新都装到车上,又嘱咐他到镇上后只管卖包子,闲事莫管,若是真遇到有人为难,哪怕包子和钱都不要了,自身的安全最重要。
安宜新都一一记在心上,田喜乐对他还算放心,别看他年纪是兄弟中最小的,却是最胆小的,不会像安宜武那样爱惹事,也不会像安宜泽那样自命清高,这孩子其实还是挺会看人眼色。
就比如在家里做事,他惯会跟哥哥们学,若看到谁偷懒,他一准有样学样,可若是谁都卖力做事,他做的也比谁都认真,田喜乐虽然欣慰他会见风使舵,却也无奈他的圆滑,可天性使然,她做嫂子的也不好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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