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愣愣的看着周氏,半天没反应过来周氏说的话。
苏意卿死了?
那她回去怎么和儿子交代?儿子知道这个消息后又会怎么样?
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儿子寻死觅活的样子,真到了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
她可以同意苏意卿进门,可她没办法让苏意卿死而复生啊!
“陆夫人?陆夫人!”
周氏喊了两声,董氏才回过神,僵硬着表情问道:“怎么这么突然?一点消息也没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氏又将青姨娘与下人私通那套言论跟董氏说了一遍,听的董氏直皱眉。
当听到周氏说,苏意青私自下山后又火烧祠堂,董氏的眉皱的更深。
心想:好在人死了,不然要是娶回家迟早也是祸害。
“要不是水月庵的师傅来说,我们也是不愿相信,可事情已经发生,也是没法子的事。夫人是打算回去跟陆公子实话实说还是作何打算?”周氏试探道。
“事发突然,只怕轩儿难以接受。不瞒你说,要不是他在家闹着非要娶你家四姑娘,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现在人不在了,我也不知道回去后跟他怎么说。”
董氏愁眉不展时,苏意眠带着丫鬟进来了。
“见过母亲,见过陆夫人。”
苏意眠乖巧行礼,董氏看在眼里,想起她在法相寺还说过,要在佛祖面前替自己诵经,祈求自己平安顺遂。
董氏见苏意眠如此乖巧懂事,心里还是忍不住喜欢。心想,要是儿子喜欢的是苏意眠,该多好。再仔细看看,发现她与苏意卿还有几分相似。
“我听说夫人来府里了,便想着过来给夫人请安。”
“你有心了,是个乖巧的。可惜啊!”
可惜?可惜什么?周氏将董氏的表情看在眼里,见她目前为止,对自己的女儿十分满意,不禁对自己的计划多了些把握。
“眠儿,夫人今日来有事要说,你既然给夫人请过安了,就回自己院子吧。”
周氏还要将自己的打算跟董氏说呢,女儿要是在这里多少有些不方便。
苏意眠只需要来露个脸就可以了,剩下的事就看她怎么跟董氏说了。
“夫人恕罪,我先回了,不打扰您跟母亲说话了。”看到苏意眠乖巧行礼离开,董氏嘴角的笑才落下。
“害夫人白跑一趟,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意卿那孩子就是被她姨娘连累了,要不是因为她姨娘与下人私通,她也不会火烧祠堂,也不会被爵爷送去水月庵。到底是她没福气进侯府的门。”
听周氏这么说,董氏就又想起苏意卿的不堪,生母出身青楼,自己名声又不好。
要是儿子喜欢的是苏意眠该多好,自己也不用劳心伤神了。
想到儿子,董氏又担忧起来,要是儿子知道苏意卿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唉!夫人,这可怎么好呢?公子要是知道消息,万一再想不开可怎么办呢?”董氏身边的妈妈担忧的叹着气。
董氏也是眉头皱的很深,一副为难至极的样子。周氏见状心想时机差不多了。
“唉!陆公子这么好的儿郎,是意卿没有福气。若是他为了意卿想不开,伤了自己的身子,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眠儿要是知道陆公子因为了意卿的死想不开,不知又要多伤心了。”
周氏的话,让董氏不明所以,苏意眠为了儿子伤心?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向周氏,周氏被她看的不自然。过了一会儿,董氏才恍然大悟。儿子长的好,家世又摆在那,苏意眠对他动心也是正常。
“刚刚周夫人是说,眠儿也对轩儿有意?”
周氏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欲言又止:“夫人,本不该这时候说。刚才是我不小心说错了话,您就当不知道吧。”
周氏越是这样说,董氏越是好奇:“周夫人有什么难为情的,女儿家的心事再正常不过了。我倒是忘了问了,你家眠儿可曾许了人家了?”
董氏的话正中周氏下怀,心想,鱼儿总算上钩了。
“我这闺女轴的很,心里认准了谁就再难改变,无论怎么劝说也不管用,硬生生拖到现在。”
周氏说完一副心疼女儿的模样,用帕子硬是擦红了眼角。
董氏见状哪还有不明白,原是自己的儿子惹下的风流债。
“不怕夫人笑话,我这女儿只要一听我和她父亲要给她相看人家,就寻死觅活,非说此生非陆公子不嫁。我也没法子,本想厚着脸皮,哪怕叫她日后去侯府里做个平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周氏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手里的帕子擦完眼睛擦嘴巴,也不知她是在哭还是什么。
不过她这心疼女儿的样子倒是触动了董氏的心,想她自己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万般妥协吗?否则今日也不会坐在这里听周氏说话了。
“没想到轩儿还惹了风流债。可怜了眠儿那孩子。”董氏小声跟身旁的妈妈说道。
“唉!真是造化弄人,要是公子喜欢的是眠儿姑娘就好了,夫人也不必担心公子想不开,又能娶个称心的媳妇回去。”
主仆俩的话被周氏听在耳中,周氏心想,自己只要再说几句,保准董氏求着自己把女儿嫁过去。
“可惜意卿没福气,人死不能复生。就算陆公子再想不开也没用,总不能找个人代替意卿吧。
谁又甘心做别人的替代品,跟一个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人过日子呢?”
“母亲!我愿意!我愿意一生一世陪着陆公子,哪怕他心里没有我,只要能在他身边就行。就算他将我当作妹妹的替身我也心甘情愿!我只求能和陆公子在一起,求母亲成全!”
苏意眠不知从哪出来,情真意切的述说自己的心意。
苏意眠不顾周氏错愕震惊的眼神,连忙走到董氏面前。
“陆夫人,我愿意代替妹妹嫁给陆公子,夫人回去告诉陆公子婚事已经定下。只要成亲前陆公子不来伯爵府,他就不会知道妹妹的死讯。也就不会再想不开伤害自己,更不会让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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