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医听了靳水月的话微微一愣,他知道这两颗药丸肯定不一般,不然四福晋也不会以格格为幌子,让他过来了,想必王爷和福晋都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他虽然醉心于医术,但也不是蠢笨之人,自然不会多问,连忙应了一声后笑道:”是,请王爷和福晋放心,微臣一定竭尽所能。“
靳水月轻轻点了点头,亲自把丹药递到了杨太医手上,然后又去准备了一碗水。
一开始,杨太医紧紧靠观察和闻味道,也只确定了几位药材,和靳水月发现的差不多,后面实在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将丹药用小刀子给弄碎,放了一点到了热水里慢慢划开。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太医们,医术真的很不错,学的很扎实,哪怕没有未来的先进仪器和设备,他们也有自己的法子查出一些东西。
把丹药化开以后,杨太医又确定了一些药材,他亲自尝了尝后,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看着四阿哥和靳水月好一会,抱拳行礼道:”王爷,福晋,这东西是精心炼制的丹药,很费功夫,要经过多日的炮制,才能练成,我曾了解过炼丹一道,十分复杂不说,风险也很大,这丹药药性极强,服食后,人的潜能完全被激发出来了,有强健精神和体魄的作用,可令病重者很快康复,但副作用也是很大的,不仅会依赖上这东西,而且服用三五年后,人完全被掏空了,到时候也就要准备进棺材了。”
虽然靳水月和四阿哥都已经猜到这丹药功效非凡,副作用也会很大,听到杨太医肯定的回答后,两人相似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之色。
“再看看这个。”靳水月又将另一颗丹药给了杨太医。
这一次,杨太医用了更长的时间来确定这丹药的成分和药性。
“这东西也有强健体魄的作用,但更多的是强健男人生养后代的能力。”杨太医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靳水月听了微微觉得有点儿囧,怪不得皇帝平常要那么多年轻貌美的新鲜嫔妃陪着,丽妃还生出了个小格格,原来都是这玩意的作用啊。
“王爷,福晋,丹药已经验完毕了,这都是上好的丹药,药性好,虽然对人的身子也有很大的坏处,但是对病入膏肓之人来说,这东西无异于救命神药,所以是非常难得的,还请王爷和福晋不要让人知道你们得到了这东西,当然,微臣说句实话,这东西微臣是弄不出来的,这必须得那些苦心钻研丹道多年的道人才能炼制,而且其中必定还有秘密的手法,旁人是不懂的。”杨太医看了他们一眼后,低声禀道。
“嗯,多谢杨太医提醒,今日之事,还请杨太医保密,不要说出去。”四阿哥看着杨太医说道。
“微臣明白,绝不会透露只字片语的。”杨太医说到此微微一顿,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其实……这丹药……应该就是皇上所服食的丹药吧。”
杨太医也是把四阿哥和靳水月当效忠的主子对待,才讲了实话,他看着他们,压低声音道:“皇上服食丹药,在太医院已经不是一个秘密,所有的太医都察觉到了异常,微臣这几天也曾给皇上把脉,心里早就有数了,今儿个见到这两种药……。”杨太医没有继续往下说,有些话,他不说,想必眼前这二位也是懂的。
“即使如此,你告诉我,皇阿玛还有多少日子可活?”四阿哥开门见山问道,如此直截了当,让靳水月都忍不住多看了自家四爷两眼。
“依微臣之见……皇上恐怕只能撑个两三年了,倘若能够远女色,注重养身之道,还能更久一些,若毫无节制宠幸嫔妃,那时日就更短了,只是皇上服食丹药在宫中是忌讳,谁也不敢提,太医们,包括微臣,每次给皇上把脉,都只能说皇上的身子骨很好。”杨太医低声说道,不过却十分肯定自己的结论。
四阿哥闻言点了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些不太要紧的,他见天色不早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便让杨太医下去了。
当然,为了掩人耳目,杨太医还是去给安安把了平安脉,还故意开了一些调理脾胃的药。
“不知道皇阿玛的情形之前,我心里总是没底,总是在猜测,知道后……得知他活不了几年了,这心里又难受。”四阿哥看着自家福晋,叹息一声后说道。
“这不是你能改变的。”靳水月柔声安慰道。
“但是大清朝的未来是我可以改变的。”四阿哥一脸凝重的说道。
“嗯。”靳水月轻轻点了点头。
“说起来……做皇帝还真是可怜,特别是到了晚年,又有几个能看透生死,有几个能舍得放下手里的权利?水月,倘若我真的能问鼎帝位,你一定要陪着我,不然我怕我自己也撑不到最后。”四阿哥转过头看着靳水月,低声说道。
靳水月没有料到自家四爷竟然有这样的感叹,不过……身居高位者,也是高处不胜寒啊。
“我不陪着你,还能陪着谁?你看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多愁善感做什么,快点,我饿了,去给我拿点吃的去。”靳水月连忙把他往外头推,这种时候,还是打个岔,做做别的事情比较好,免得她家四爷想多了。
说实在的,看到皇帝这样,她家四爷不乱想才怪,估计一方面可怜自家老爹,一方面怕自己以后也变成这样吧。
四阿哥见她这样,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怎么可能不懂自家媳妇的意思,屋里明明有吃的,糕点水果都有,她让他出去拿,其实不过是换种方式安慰他而已。
身为男人,虽然顶天立地的时候居多,但是有时候家人给与的安慰和温暖,对他的鼓励更大,对他的影响更深,往往自家福晋几句话,就能让他心情舒畅。
等四阿哥出去后,靳水月叫了兰珍进来,主仆二人迅速把两颗丹药残留的东西给处理了。
四阿哥真的乖乖去了厨房给自家福晋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来,不过让他有点儿无奈的时,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他家两个宝贝女儿,于是他又多跑了一趟,给母女三人都准备了吃的。
“你吃吗?”靳水月看着自家四爷,嘿嘿笑道:“吃甜食有助于心情舒畅。”
看着自家额娘居然拿起勺子要喂阿玛喝银耳莲子羹,安安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珍珍也吐着舌头,姐妹两人都做出一副我看不到的样子,煞是可爱。
“不吃了。”四阿哥连忙摇头,不是孩子们在,他不好意思,而是他真有些怕吃。
“那我自己吃了。”靳水月心里一阵偷笑,很快把羹汤一饮而尽。
“额娘,明儿个我和珍珍要去十二叔府上找姨母和景然玩儿,额娘和我们一起去吗?”安安一边喝着,一边问道。
“明天我倒是没事,就陪你们一起去吧。”靳水月笑着点头,反正在府里也是闲着,她就带着女儿们去妹妹那里窜门子吧,正好她许久都没有去了。
“午时回来吗?”四阿哥低声问道。
“不回来了,我们要傍晚才回来,阿玛到时候只能一个人用午膳了,到时候别忘了来接我们哦。”安安看着自家阿玛,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四阿哥闻言笑了,这丫头是故意这么说的,想撇开他这个阿玛,没门!他已经决定中午和十二一起回去,去他府上蹭饭了。
“福晋……。”就在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时,兰珍突然神色紧张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靳水月抬起头问道。
“启禀王爷、福晋……靳家老夫人病故了。”兰珍深吸一口气说道。
靳水月闻言沉默了好一会,说实话,她心里没有一点儿伤心,毕竟白氏又不是她的亲祖母,对她又不好,只是逝者已矣,她不想说出什么落井下石的话而已。
“福晋,夫人派人过来问福晋,要和她们一起去别院守灵吗?”兰珍柔声问道。
“不必了,等灵堂设好了,我和王爷去敬香就是了。”靳水月摇摇头说道。
她不打算过去守上七天什么的,她是嫁出去的女儿,也没有这样的规矩。
“是,奴婢知道了,这就派人回靳府禀报夫人。”兰珍听了自家福晋的吩咐后,连忙点了点头。
白氏能撑到现在,其实还是出乎人意料的,因为白氏已经十多天毫无意识了,基本上是米粒未进的,整个人都完全垮了。
傍晚时分,靳水月和自家四爷去了靳府别院,到了白氏的灵堂前敬香,和自家母亲商议过后,打算等到白氏出殡的时候再来一趟,不仅她如此,她家二姐姐也是这样安排的。
“你们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孩子们都在府里呢。”二夫人胡氏看着两个女儿和女婿,柔声说道。
“母亲,那我们就走了。”靳水月姐妹两人连忙点头。
“去吧。”胡氏轻轻点了点头,别院人少,事情不多,虽然靳家那些旁支的人也会来吊唁,但是有他们在,也足够应付了。
送走了女儿女婿们后,胡氏才回到灵堂外头,就看见巧穗和靳树畹正要往里走,她连忙迎了上去,挡住了他们,一脸急切道:“谁让你们过来的,巧穗有孕在身,不在府里歇息,来这儿做什么?”
“母亲,我们只是过来敬香,一会我就带巧穗回去。”靳树畹连忙说道。
“不许去,巧穗有孕在身,白喜事对她和孩子来说是一种忌讳,你们给我回府去。”胡氏真是郁闷,她来时明明交代了靳树畹,这个笨孩子,怎么还带着媳妇来了。
“母亲,我们不在意这些的,不信就不灵验了。”靳树畹低声说道。
胡氏闻言瞪了他一眼道:“快点回去,不然大嫂一会看见你们过来了,那才要着急。”
靳树畹闻言有些无奈,巧穗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向胡氏行礼后,一块离开了。
“这些孩子,真是不听话。”胡氏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有些无奈的叹息道。
巧穗有了身孕,靳芳华又即将出嫁,都是不适合过来的,她早就交待了,就是树畹这孩子稀里糊涂不懂事。
其实,别院虽然人不多,但是还是忙的过来的,加之靳府那边来了许多人帮忙,所以老夫人白氏的丧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等到出殡的时候,靳水月和自家四爷也到了,将人送走,入土为安后,一切才算了结了。
因为靳治豫和靳治雍兄弟并没有得到这个消息,等他们五月底回来后,早就迟了不知道多久了,兄弟二人便按照习俗去祭拜了白氏。
雍亲王府中,靳水月已经吩咐奴才们准备冰块,放在她和孩子们屋里降温去暑了。
不知怎么的,今年的天气特别热,这才五月底,就热的她受不了,已经和孩子们换上了薄纱的夏衣,特别是在屋里待着时,直接棉质的短袖衣裳,短裙子穿上了,虽然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是有伤风化,十分不雅的,可是在屋里不出去,也就丫鬟们能看到,靳水月倒是不在乎。
两个孩子,特别是大一些的安安,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后面被热害怕了,也就欣然接受了。
“额娘……听说皇祖父要去畅春园避暑了,那儿可比京中凉快许多,咱们要去吗?”安安一边喝着冰镇想梅子汤,一边问道,小脸因为天热的缘故,红彤彤的。
“你皇祖父下旨了,今年只带着尚未成年的皇子、公主,还有他们的额娘前往,另外,在南书房进学的皇子皇孙们也都跟着去,除此之外,便只有你十四叔一家子跟着了。”靳水月摸着女儿的头笑着说道。
“这么说……皇祖父不让我们去了?”安安闻言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失望的。
“很多人都不能去,姐姐不要难过啊。”珍珍连忙拉着自家姐姐的手说道。
“我不是难过。”安安轻轻摇了摇头,看着自家额娘,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笑道:“其实我和额娘一样,怕冷不怕热,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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