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虎岭和碗子山之间,有一个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寨,而原本一向静悄悄的山村,此时却突然热闹起来,村中的人全部积聚在村头,正在热火朝天的推杯换盏,而觥筹交错之中,甚至有人载歌载舞起来。
正热闹时,库扎拉根扛着一肩狼皮,率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哈哈,稀客稀客,众位快请入座,和我等干上一杯。”一位老者当先迎了过来,和颜康成等客套一番,便把众人拉进酒桌中。
“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呀,山沟里飞来了金凤凰啦!”老者看着鄯珠大笑着,又举起酒杯对库扎拉根和颜康成笑道:“这不是普通的素酒,是老汉自家酿制的羊羔美酒,来来来,咱们干一杯。”
库扎拉根倒不客气,举杯一饮而尽,颜康成品了一口,当下笑道:“大爷,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哈哈,虎肉熟了没,快快端来!”老者比划着,顿时有人把大碗大碗的肉端了上来,老者大笑道:“这条大虫在白虎岭横行多年,害得远近乡邻都断了往来,而今老天爷开眼,忽然将这大虫送上门来,我等乡亲着实高兴啊!”
“可是一条白虎?”库扎拉根忽然笑问。
“对呀,娘子怎么会知道?”老者正说话时,一个彪形大汉扛着那老虎皮,呼啦一下亮在了一棵树枝上。
“不是老天爷开眼,是这位颜公子杀死的。”库扎拉根好似来了酒瘾,自顾自的倒了一碗,又是一饮而尽。
“啊?”众人听了库扎拉根的话,都惊讶的看向颜康成,那老者更是瞪大了眼睛,激动得老泪纵横,旁边一位老太婆哈哈笑道:“老孙头,你说过要把秀儿许配给打虎英雄的,这话还算不算呀?”
老孙头连连点头,握着颜康成的手道:“少年英雄,长得还这般一表人才,秀儿,快过来。”
远处一个娉婷少女却突然站起身,一溜烟的跑远了,众人又是频频举杯,哈哈大笑。
那彪形大汉却霍地站到场中,冷笑道:“我当是什么盖世英雄,不过是个酸不溜丢的秀才,凭你也能打死老虎?我看你们那狼皮也是偷来的吧?”
老太婆扯着大汉的衣襟,慌道:“柱子,你是不是喝多了,快干活去。”
“颜公子,过来教训教训这小子,他想娶秀儿想疯啦!”一个年轻人突然叫道,围观的村民们顿时哄笑起来。
颜康成看着库扎拉根,库扎拉根却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冷冷笑道:“听说大唐人氏各个武功高强,颜公子,你便给大伙露上一手,如何?”
颜康成面现窘色,冲着柱子笑了笑,“这位大哥,你别激动,我呢只是路过此地而已,不会娶什么秀儿的,你放心哈。”
“放肆!”柱子却呸的一声,酒气熏天的大吼道:“你当秀儿是你想娶就娶的吗?瞧你那副怂样,我听你说话就恶心,就凭你也能打死老虎?老虎是被你恶心死的吧?来来来,有种你过来,打得过我,我就当你是条汉子,打不过我,赶紧给我夹着尾巴滚蛋!”
“卧槽!”颜康成怒骂一声,腾地就站了起来,大声道:“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倒撂起蹶子了,瞧你那傻不拉唧的样儿,就凭你也能娶秀儿?你个傻逼加二百五,你过来,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日你娘的!”柱子吼一声就要冲过来,那老太婆忽然站起来,颤巍巍的挡在了颜康成身前,甩起手里的树枝,劈头盖脸的就往柱子身上招呼,“你个龟鳖蛋,不好好去烀你的猪头,跑这儿来丢人现眼,喝点黄汤你就不知道北了,我让你得瑟,看我不抽你的皮扒你的筋。”
老太婆左一下右一下的抽着,没抽着柱子倒把自己的老腰闪的直晃,老孙头哈哈笑道:“黄婆子,这鳖孙你是管不了的,要我看就得让这些好汉们好好教训教训他,省的他不知天高地厚的乱撅屁股。”
柱子脸红脖子粗的,像头发疯的野牛似的喘着粗气,他忽地一把抱起老太婆,将她远远放在一边,腾地又回转身指着颜康成,怒道:“你刚才说我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傻逼加二百五!你过来,我特么一口咬死你!”
“日你娘的,你过来!”
“卧槽!”
颜康成怒瞪着柱子,正要与他拼命,忽听鄯珠冷笑道:“库扎拉根,人家嘲笑咱们酸不溜丢偷盗狼皮,难道你这会还喝得下么?”
库扎拉根好像几百年没喝酒似的,又是端起酒碗一口喝干,竟连鄯珠公主的话也当成了耳边风,气得鄯珠霍地站了起来,跨步站在了颜康成身前。
柱子见鄯珠突然现身出来,猛地张开虎爪摆开了架势!
鄯珠冷笑一声,啐道:“你个不知好歹的蠢货,颜公子帮你们杀了老虎你却在这儿横生是非,凭你也想和颜公子比划?我告诉你,他站在那儿不是怕你,而是怕一出手就杀了你,懂吗?”
柱子被鄯珠呛得脸红脖子粗,正要发作,忽见鄯珠手一扬,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发髻上突然多了一个东西,伸手拿下一看,竟是一根筷子,他虽然暗自吃惊,却一把地将筷子扔到地上,狠狠道:“在下便是条大虫,有本事就放马过来,你们就靠这筷子杀死老虎的吗?小娘子,你姓甚名谁报上名来,在下拳下不打无名之辈。”
老太婆和村民们又在一旁叫骂,偏偏这柱子仗着酒劲,兀自不肯善罢甘休,可是他话音方落,猛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头皮突然一阵发凉,惊骇之下一伸手,这次手里拿下的不是筷子,而是他的满头长发,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再仔细看过去时,库扎拉根已经坐回了酒桌,呼的吹了一下刀刃,刷地将弯刀插入了刀鞘中。
“哈哈!”
众人见柱子那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儿,顿时大笑起来,柱子摸着他那光不溜丢的脑门,又气又怒,可是在库扎拉根一刀之下,他顿时像霜打的茄子,支吾了半天也终于没敢作声。
忽然有人奏起了丝竹之乐,老太婆和几个村民嘻嘻哈哈着,立时将柱子挤到一边,敲敲打打的跳起舞来。
颜康成站在鄯珠身边,看着村民们跳得有模有样,便照模照样的晃起了屁股,鄯珠噗哧一笑,纤手一摆,当下也扭起了腰肢,村民们也各个翩翩起舞,只剩下个库扎拉根坐在那喝着闷酒。
鄯珠跳了一会儿,忽然来到老孙头身边坐下,敬了他一杯酒,笑道:“敢问老丈,可有一位叫鄯珠的娘子路过此地?”
“鄯珠?”老孙头捻着胡须想了想,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那位楼兰公主鄯珠?”
“正是!”鄯珠急忙点头。
“莎依库尔,你刚才说的是这个名字?我年岁大了记性不好,”老孙头喝了一口酒,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听鄯珠公主的下落,如果你们吃好喝好,就赶紧上路吧。”
老孙头这么一说,鄯珠和颜康成登时都来了兴趣,几乎同时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老孙头伸手在脖子上一划,“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么夸张?我们不就是打听个人吗?”颜康成禁不住嚷了起来。
“嘘!”老孙头一阵紧张,作色道:“我知道你们为了楼兰宝藏而来,可是富贵不由人,何必为了这些身外之财去搏命呢?”
“楼兰宝藏?”鄯珠和颜康CD愣住了,“这和鄯珠又有什么关系?”
“楼兰人几乎灭绝了,只剩下这唯一的楼兰公主鄯珠,当然只有她知道楼兰宝藏的下落了,难道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吗?”老孙头不相信的看着他们。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楼兰宝藏,我就是想知道鄯珠的下落而已,按你的话来说,鄯珠公主岂不是很危险?一定有很多人在打听她的下落吧?”颜康成愣愣的望着鄯珠,鄯珠却莞尔一笑。
“这个嘛,以前是有很多人打听鄯珠公主,可是后来忽然就没人问了,唉。”老孙头不禁长叹一声。
“又怎么了?”颜康成听得一愣。
“打听的人都死了。”
“啊?”
颜康成和鄯珠几乎同时惊呼一声。
“凡是打听过鄯珠公主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一个人手里,这个人令西域诸妖都闻名丧胆,可是竟无人知道她的名字和身份,直到最近老汉才听说,她竟然是楼兰末代王妃,而此刻,楼兰王妃正在这座碗子山中,你们还不觉得可怕吗?”老孙头边说边瞪大了眼睛。
“连妖怪都怕她?她究竟是人是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座山中?”鄯珠听得异常激动,急促的问道。
“她是人是妖没人说得清楚,因为压根就没人见过她,至于她为什么来到碗子山,当然是为了报仇!”
“报仇?楼兰王妃和奎木狼有仇?”颜康成和鄯珠又是大吃一惊。
“当然!你们知道楼兰王妃是怎么死的吗,知道楼兰国是怎么灭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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