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傍晚。
孙思邈正坐在一个土岗上休息,外孙秦鸣鹤在旁边已经睡着。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阴风,孙思邈一愣,隐约觉得背后急匆匆跑来一人,或者说是鬼,这种阴气竟似有好久没有感觉到,毕竟阳间的鬼越来越少了。
孙思邈很好奇,佯装着伸拦腰,转回身仔细看去,那鬼长发披肩,看不出男女,此时奔速奇快,直奔孙思邈而来,孙思邈奇怪,这种事可是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那鬼奔至孙思邈身前,毫不犹豫就往孙思邈身体里钻,却万万没想到,头发一痛,突然被孙思邈抓住头发给拽了出来。
“你还想上老夫的身?”孙思邈冷冷一笑。
那鬼顿时惊住,瞪着孙思邈,突然上手就要反击,孙思邈不屑一笑,右手轻抬,伸指点了几下,那鬼突然呆住了,这次是彻底呆住了——双臂一阵酸麻,身体突然僵住!
“点穴?”黑鬼大吃一惊:“阁下是何方高人,竟然能给鬼点穴?”
“你不像个普通小鬼,你从哪来的?”孙思邈面色一沉,冷冷道。
“地狱呀,地狱已经造反了,阁下还不知道吗?”黑鬼讶然道。
“地狱?你能从地狱跑出来?”孙思邈眉头一皱。
“大家都往外跑,我也跟着跑了。”黑鬼似乎心有余悸,“敢问阁下是,,”
黑鬼话没说完,突然被孙思邈点在死穴上,他身体一阵抽搐,转眼便化作了一道黑气。
孙思邈看着熟睡的外孙,正要将他抱起,忽然又听见了一阵吵闹声:
“喂,前面有个老头,还有一个小孩。”
“我上老头的,你上小孩。”
“我上老头的,你上小孩。”
“我上老头的,你上小孩。”
“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上老头的。”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两个家伙摇摇晃晃飘过来,刚一跃上土丘,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人影,二鬼还没看清孙思邈的样貌,便突然呆立不动,瞪着两只鬼眼珠,眨眼便随风飘散了。
孙思邈暗暗摇头,轻轻抱起秦鸣鹤,大步飘然而下,走了没多远,突然又听见了喊声:
“大胆逃犯,还不束手就擒!”
孙思邈寻声望去,赫然看见黑白无常正与一个黑鬼缠斗在一起,那黑鬼膀大腰粗,身手却很灵活,他在黑白无常的夹击中呼啸反击,丝毫不落下风,黑白无常哇哇怪叫着,两把剑飘来荡去,卷起了满地风沙。
“药王先生,快来帮忙!”白无常突然高声叫道。
黑鬼一惊,向孙思邈投来一道阴冷的目光。
“你不要大声喧嚷,鹤儿正在睡觉。”孙思邈淡淡说道。
“这家伙杀人无数,绝不能让他逃了!”黑无常连忙叫道。
“与我何干?”孙思邈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喂喂,别走呀!”黑白无常同时喊道。
孙思邈并不理会黑白无常,转身便走,可是猛听得身后阴风乍起,那黑鬼突然击向孙思邈的背部,孙思邈置若罔闻,待黑鬼的拳风触及后背时,轻飘飘一个转身,轻描淡写便化去了黑鬼的偷袭。
“孙思邈,还我命来!”黑鬼嘶吼着,更加凌厉地攻向孙思邈。
“我欠你命?”孙思邈轻飘躲闪,并不还击。
“一百年前,我做人的时候,找你看病你却偷扎我的死穴,难道你忘了吗?”黑鬼嘶吼声越来越大。
“看不见我外孙在睡觉吗,你嘶吼什么?”
噗!
黑鬼致死都不敢相信,孙思邈一招之间便要了他的命——仍是点了他的死穴!
“孙老先生,一向可好?”黑白无常满脸喜色,急忙过来打招呼。
孙思邈却不理会黑白无常,抬脚边走,闪得黑白无常一脸尴尬,在一旁急道:“孙老先生,地狱里逃出了好多恶鬼,帮帮忙呀?”
“那是你们阴司的事,”孙思邈语气冰冷,忽而口气一转:“金棺太祖可是逃了出来?”
“就是呀,我们正在抓他呢!”黑无常忙道。
“就你们两个也想抓金棺太祖?”孙思邈冷笑道。
“不瞒您说,我们就是专程来请您老人家的。”白无常笑道。
“阴司的事有天庭管着,找他们去呀!”孙思邈不屑道。
“那阎罗王早去了南天门,可是等他启奏完毕,这些恶鬼们早就逃得没了踪影,等他们都上了身,那还怎么抓呀!”
“那是你们的事,二位的人情一百年前我就已经还清,你们别再来烦我。”
“秃发井苍,哪里跑!”黑白无常一声大吼,冲着远处一个黑影就追了过去。
“乖孙子,继续睡。”
秦鸣鹤差点被黑白无常吵醒,孙思邈哄着秦鸣鹤,一路往凤凰村走去。
黑白无常猛追那黑鬼,那黑鬼突然折身返了回来,他飘到黑白无常面前,突然将长发向后一甩,露出妖娆而雪白的身体,一对丰满而峰挺的**突然暴露出来,在暗夜中频频摇曳,竟似滋生出无限诱惑,她喜滋滋立在那里,咯咯笑道:“看我呀!看我呀!”
黑白无常吓得转身就跑,黑无常道:“白无常,你跑什么呀?”白无常道:“黑无常,你跑什么呀?”
黑白无常互相看了看,一回身,那女鬼又销然荡了回去,黑白无常齐声大喝道:“秃发井苍,别跑!”
“看我呀!看我呀!”
秃发井苍的声音满世界飘荡着,逃命的黑鬼们听了这声音,一个个吓得直哆嗦,与这女鬼迎面相撞的,赶紧低了头向别处逃窜,黑白无常气得哇哇直叫,眼看黑鬼们跑得越来越没影了。
黑白无常死命追着秃发井苍,这女鬼却完全没把他二位放在眼里,偶尔回身逗弄几回,又忽地飘身走远,满世界转悠,可是这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逃命的黑鬼,秃发井苍咯咯一笑,又往那屋檐依稀的村落中荡去。
此时黎明乍现,路上并无行人,女鬼飘飘荡荡忽然在九阳宫门前停住,她看了看门柱上的楹联,咯咯一笑,正欲往别处骚扰,忽见晦泽道长从山脚转了过来。
晦泽道长手里拎着个兔子,正兴致勃勃往观里赶,突然听见夜空中飘来了鬼魅般的声音,可是抬眼四顾,又没有一个人影,不禁愣住。
“看我呀!看我呀!”
女鬼倏然贴在晦泽道长身前,长发轻轻一甩,将一对**紧紧贴在晦泽面前,身躯款款摆动着,她面色销魂,双目含春,在晦泽道长直愣愣的注视下,身体时仰时合,媚生出各种诱人姿态。
“看我呀!看我呀!”
晦泽耳中听见女鬼勾魂的声音,心中暗叫不妙,只是抬脚时却发现身子已被钉在了原地,身体像被捆缚了一般,双手也随之僵硬,手一松,那只兔子蓦地逃出了手掌,几下窜到了草丛里。
“秃发井苍,别跑!”黑白无常的声音传了过来。
女鬼咯咯娇笑了几声,眼看黑白无常追至身前,玉手一挥,黑白无常突然听到一声惨叫,抬眼看去时,晦泽道长满脸血迹,双目深陷,一对眼珠子已被挖了出去。
“恶祟,不得伤人!”黑白无常怒吼连连!
女鬼娇躯一摆,随风荡了出去。
黑白无常暴跳如雷,手中剑急刺秃发井苍,只是剑刃却离女鬼越来越远。
“看我呀!看我呀!”
秃发井苍回眸娇笑着,突然向着姜村荡了过去。
……
……
孙思邈走进凤凰村时,不禁大吃一惊,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没了踪影,医馆的院墙上用鲜血涂上了“还我命来”,而医馆内显然被人动过,内室的炕沿上赫然印着一道血迹。
孙思邈皱着眉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出得厅门,到后院中一看,糟糕,那把砍柴斧不见了!
孙思邈心中不禁一凛:知道这把砍柴斧的,世间不超过三人,两个人远在千里,另一个也死了,难道是他?从地狱中跑出来了?
“外公,你干嘛呢?”秦鸣鹤揉着眼睛跑了出来。
“乖孙子,你醒了?”孙思邈一把抱起了秦鸣鹤。
“怎么又回到这个破破烂烂家了?”秦鸣鹤觑着眼睛四处看了看。
“鹤儿还记得这里吗?”孙思邈满脸笑容。
“当然记得呀,那时候我还很小,画的满墙都是乌鸦,外公还打我屁股呢!”秦鸣鹤撅嘴道。
“外公就是轻轻拍了下,那不叫打。”孙思邈又拍了拍秦鸣鹤。
“外公咱们去新家吧,这里不好玩。”秦鸣鹤央求道。
“好,鹤儿要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孙思邈把秦鸣鹤放在地上,进屋又看了看,叹口气便走了出来。
“外公你为什么叹气呀?”
“有个小偷进了咱家,外公生气呢。”
“是吗,丢什么东西了?”
“一把斧子,爷爷砍柴用的。”
“他为什么偷斧子呀?”
“他是个大坏蛋,外公抓到他不会饶了他的。”
二人走到怪石堆的时候,孙思邈万万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这个偷斧贼——颜康成正把斧头撇向了络腮胡子!
颜康成和闻殊的对话一字一句全都落进了孙思邈的耳朵,孙思邈不禁暗暗好笑,看来这颜康成是无意中拾到了这把斧子,而闻殊的师父竟然知道斧子的来历,这世界真是小,难道他收了个道士做徒弟吗?
孙思邈见秦鸣鹤跑去和韦承庆玩耍,便坐在了树墩上,他正在琢磨颜康成的时候,颜康成偏巧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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