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张惠兰心急如焚之际。
白父忽然抬头,佯装震惊:“峥儿,谢林枫家的儿子发信息说有兜兜的消息,还是一个很厉害的大师批的卦”
“你快过来帮爸爸看看,是不是真的?”
虽然白文陇还够不上他们的圈子,但谢林枫的大名,在商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京都房地产,能放进两个巴掌里的角色。
谢林枫儿子提供的信息,怕是真的。
白文陇沉不住气,猛抓过旁侧张惠兰的手腕。
覆上的手指似击打节奏一般,在妻子手背上急敲,示意她赶紧拿出杀手锏。
张惠兰瞪了他一眼。有外人在,她没有露出不耐和厌烦,只不露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
“白总,我相信大家是本着解决问题的态度过来的,如果那位大师能算准,相信白总也没有必要和我们再谈下去。”
张惠兰抬头,目光里满是自信。
白默峥看着她,心里佩服两分,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有白小姐的登车信息,我们带着满满的诚意过来,自然是希望此次交易能愉快结束,你们愉快,我也愉快。”
张惠兰将一张照片打印出的纸往前递去。
荔州开往京都的动车票,名字信息被隐匿。
乘车时间是08:27——17:36。
白家三人互视一眼,和卦上给的线索一样,兜兜果然在京都。三人没有说话。
“查询别人的信息,耗时耗力,而且没有足够的理由,警局也不会让我们查询私人信息”
张惠兰说,“要不是公司出了事,我们更愿意和白总交好,把白小姐的信息免费相送,如果可以,更愿意把人平平安安地送到几位跟前。”
她说着,低垂着眸,露出了几分悲伤与无奈,“但,时局艰难,不得不出此下策。”
张惠兰一腔做作,对面三人何尝看不出。
如果她真的好心,就不会做出想要百分之30股权的事。
趁火打劫,算盘珠子都蹦他们脸上了。
白默峥站起身,出色的嗓音,透着股慵懒的劲儿,笑得礼貌:“谢谢张女士给的登车信息,不知二位谁方便出示一下微信收款二维码?”
青年的视线第一反应飘向了白文陇。
白文陇和张惠兰似乎被他这举动惊得不知如何反应,谁也没有要拿起手机的意思。
“看来二位都不方便。”
白默峥眉头微微皱起,淡淡的不耐烦在他眉宇间泄出。
“那这十万的登车信息费,是不是也不用给了。”
他声色落地,作势就要收整离开。
“别别别”白文陇着急忙慌的站起身,险些被厚重的沉木红椅绊了脚,“我来我来,扫我。”
白默峥三人离开的时候,张惠兰仍沉稳地坐在椅子上,拔高了声。
“小白总,我手里有你妹妹的正脸照。相信以白家的实力,拿着照片找到本人不是件难事。恭候下一次会面。”
和月自从找bug算了一卦,便察觉到一股淡淡的威胁,始终悬在她的脑袋上方。
有如,顶着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会落下来。
这剑,悬而不掉,并无引起任何反噬。
这两日,她过得也算潇洒。口腹之欲,几乎一刻不停。
和月自己也奇怪,她爱美食,也会节制。不过自开学以来,她似乎吃得有些过分了。
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欲望。起初,她归结于——齐家条件差,她经常吃不饱,好东西也都紧着齐家的命根子弟弟先。
原主小时候吃了足够多的苦,对这些零食有着莫名的向往。
身体本能的,想吸食更多的热量美味。
尽管意识到不对,和月并未抵抗。
她想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
傍晚,饭后。
看着和月身侧快与书桌平齐的垃圾,肖乐游三人有点心疼,又有点无语。
“若涵,你这吃得也太多了,控制一下自己吧?”
“是啊,你看你最近几天一天六顿,还有小零食。又不是大胃王,吃这么多,受得了吗?”
“再吃,会变胖的。”
“我们不心疼你,心疼钱啊。”
“啊,这么可怕?”和月说完,又塞了一根辣条:“那我再吃一口。”
三人:
终于,又喝了一瓶奶茶之后,和月感觉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食道就像是被堵住一般。
下一刻,一股暖流直冲喉咙眼。
她迅速冲向厕所,哇哇两口,吐得稀里哗啦。
酸味在厕所弥漫。
“若涵!”
肖乐游迅速跟上,拍背抚慰。
“现在感觉怎么样?”祝余递上一杯水,“漱漱口。”
“肚子难受。”和月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青白相间。
她当神仙那会,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姚果嘉:“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你这是吃坏肚子了。”
和月刚出厕所,尚未坐稳,立马又返回:“呕”
这次,没有半消糜的食物,只剩液体。
肖乐游摸上和月的额头,“烫的,该不会是急性肠胃炎吧?”
“走走走,去校医院。”三人不由分说扶着和月冲向校医院。
校医简单看了下,询问症状,直接下结论:“暴饮暴食,急性肠胃炎。点滴,吃药。”
说完,就让和月躺在天蓝色病床上。
看着医生推来支架,熟练地往盐水瓶里注射药物,和月第一次感受到——恐惧。
该不会是,要用那个小针头,戳她???
“我留下陪若涵。”姚果嘉拉过一把黑皮椅,坐在床边。
“能能不能,不扎?”姚果嘉发现和月的手在不住颤抖。
再看她的眼里,姚果嘉第一次发现了恐惧二字。
自从认识她以来,哪怕在试炼山洞、半夜鬼车,和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
没想到要扎个针,居然怕成这样子!
“若涵,你怕打针?”姚果嘉轻声询问。
和月抓着床单,轻轻点头。
肖乐游看到和月的战栗,安慰道:“没事,就轻轻一下,跟蚊子咬差不多。”
祝余:“你要是怕,就把脸别过去,不看。”
“我我怕疼。”和月断断续续,已经不能成声。
肖乐游抓着和月的手:“没事,小时候不都扎过么?时不时就要来上几针疫苗。”
和月艰难摇头:这针扎的是我,又不是我。
姚果嘉瞪大眼睛:“什么?你十八年从未打过针!”
和月虚弱地想:不止十八年。具体是一万八千多年
窗外,烟紫霞光漫了一城。
偶尔有夹着温热的风拂过榕树的树梢,薄金的光晕搭在玻璃窗上,像莫奈的画。
窗里头,肖乐游对祝余使了个眼色:“若涵,就扎一下,马上就好,周六我们还计划去聚餐呢。”
肖乐游说着,和姚果嘉一起,将和月的视线挡住,只剩下一只略显黝黑消瘦的胳膊在二人身外。
祝余心神领会,转过身对着医生挤眉弄眼。
医生笑了笑,一针入血管,干脆利落。
“啊!”和月哼唧一声,满脸煞白,冷汗顺着肌肤纹理悄然滑落。
她紧紧咬着牙关,脸颊上凸起几块肌肉。
肖乐游见已经完事,让开身子:“若涵你看,是不是一点不疼。”
转头之际,三人脸上的得意笑色凝固。
和月看着手背拉出一条细长的软管,感受到肉里多出的异物,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晕了。
晕倒前,目光迷糊的和月看到了洗手池水龙头里冒出一颗瞧热闹的脑袋,嬉嬉笑笑。
正是先前在试炼之路里,被她一脚踹倒。
定身在地被肖乐游她们左摸右摸的老鬼。
和月:
想死,但感觉该死的另有其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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