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开张,也是阿玉的意思,每年八月十五她的生辰,家里人都要为她大肆庆祝,就算不宴请宾客,自家人也能坐上几大桌。
这一次来万宁城,阿玉不想大家都围着她转,就提议把育幼堂的事情提前到八月十五,而后大家都在新的育幼堂里庆祝。
育幼堂选址并不在三思街上,而是在隔了一条街的地方,刘氏用王老太太此前给她的钱,直接买了一个院子,打理完善后,就成了育幼堂。
“长安育幼堂?这个名字倒不错,和万宁二字很是恰当啊。”开张这日,育幼堂还没有生源,但周围的人家早就看到这家在装潢,直到八月十五挂匾拉红,才看到名字。
外头早已挂满了节日花灯,只等着傍晚后点亮。
刘氏的长安育幼堂地点不算偏僻,又紧邻三思街,周围文人墨客不少,都汇聚在育幼堂门口。
刘氏身为育幼堂的东家,自然没有光顾着热闹,而是趁机拉上丫鬟知暖,在门口同来往众人解释育幼堂的办学理念。
万宁城虽大,但育幼堂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讲究些的人家不把孩子送育幼堂,都是请夫子到家中讲学,等孩子再大些,就送到书院去读书。
不讲究的人家就不提了,孩子压根就没有上学的机会,都是东家玩一下,西家蹿一下,能混大就不错了。
刘氏的育幼堂,也分设了不同的教学,既有培养各方面兴趣的,也有纯粹让孩子们有个地方乱蹿的,还有衔接学问的。
为了方便育幼堂招生,秦怀还主动把自己状元的名头借出来,成为长安育幼堂的招牌之一,表示他每个月会有一日到育幼堂中讲学,答疑解惑。
刘氏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宣传的契机,趁着大家都来看热闹,便将状元会来育幼堂讲学的事情说了。
一听这话,一些人家就坐不住了。
状元讲学啊,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大好事,更别说每月一次了,一年能有一次,他们都觉得是恩典。
别的不说,沾沾状元的文气、才气,说不定以后自家的孩子也能走上科举之路。
万宁城中学子虽多,但落榜的也多,不少人家的孩子不成器,花的银钱不见少,但连个童生都考不上的大有人在。
阿玉见搬出秦怀的名头有用,也卖力给自家背书。
她表示,育幼堂的束脩不高,普通人家的孩子尽管送来,虽然名为育幼堂,但是孩子们最高可以收到十岁,可以免去不少人家育儿的烦忧。
前有状元郎,后有玉乡君,才华和贵气都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即就有不少人奔走相告,也不论育幼堂究竟什么时候正式招生,这就巴巴把自家孩子牵过来,一边给打量一边就把中秋节的束脩给交了。
万宁城中的束脩,比从前在南河镇多了不知多少,除了开学时的银钱,逢年节还要送上节礼,好在不必按照每个夫子来给,只需要统一交给专人即可。
刘氏开办育幼堂,不为挣大钱,束脩也收得不高,双方都满意。
不到晚上,育幼堂就收满了八十余名学子,他们的长辈都表示,能八月十六正式开学堂都行。
育幼堂原本预计只招收五十名,但是在拗不过那些人家的热情,最后收到了八十八名,刘氏不得不紧急叫停,告诉他们等日后育幼堂扩建了,再送人来也不迟。
刘氏哭笑不得:“诸位别急,长安育幼堂正式开堂,会在九月上旬,在此期间,我们要为孩子们量尺寸,除了定做好的文具之外,还有他们需要用到的服饰,一日两日自然是不成的,等到了时间,我们会挨家挨户通知诸位。”
大家这才散去。
“阿娘,您真厉害!”阿玉实打实朝着刘氏举起大拇指,心中十分佩服。
她想要开女子书院,了解过不少关于书院的流程,就是招生这一项都能难倒不少人,可刘氏却在开张这一日就能招来这么多人。
别说是秦怀和她的功劳,这也刘氏前期的准备离不开。
育幼堂里的种种课程安排,都是刘氏自己个儿认真琢磨的,包括育幼堂里的许多设施,还有刘氏每日到处奔走去寻找合适的先生,还要说服他们同意来育幼堂,其中辛苦更是不提了。
“你爹也帮了不少,他这几年在外面奔波,很是认识了一些能人,他们也给我出了许多主意。”刘氏笑着道,“等到育幼堂真正做好了,到时候娘再同你说说其中关节,等你日后再开女子书院,也不至于慌手慌脚。”
阿玉一把抱住刘氏:“呜呜,我阿娘就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阿娘,您对我真是太好啦!”
“好啦,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赖在阿娘怀里撒娇,羞不羞呀?”刘氏故意揶揄阿玉。
阿玉把脑袋埋在刘氏怀里不出来,故意呜咽着说:“不羞,我还小呢!而且,就算我到了八十岁、九十岁,成了老太太,在阿娘怀里撒娇那也不羞呀。”
刘氏刮她鼻子:“等你七老八十,阿娘早就不在了,你就是想撒娇啊,都没处撒去。”
“阿娘才别诓我,我七老八十,阿娘也定然是个健朗的老太太。”
“好好,阿娘争取当个健朗的老太太。”
王老太太在另一头喊刘氏,刘氏就笑着推开阿玉,去了那头。
剩下阿玉看着育幼堂外挂着的灯笼,眉毛都皱起来了。
【今天可是你生日,不开心么?】
“精灵,阿娘是不是患什么病了,我没发现?”
【没有啊,我昨天才给你们家人做了体检,每个人都花了十个积分呐!他们都很健康,对了,你二嫂肚子里还有小宝宝了,也很健康。】
“那阿娘怎么突然这么说?”
【嗯】团子现在不用翻育儿宝典,就可以回答阿玉的十万个为什么了,它答道,【你就当是,你阿娘同你开的玩笑吧。长辈们总是喜欢开这些很久很久之后的玩笑,等到了那时候,他们早就忘了。】
“好吧。”
阿玉继续站在门口,突然,她反应过来:“二嫂嫂有小宝宝了?!”
激动的她猛地站起来,结果没注意身后,“砰”地一下撞到了一个人。
“唔——”阿玉捂住自己撞疼的脑袋瓜。
也有一人哐当一下倒在地上,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啊哦。】
秦怀从勇国公府出来,提着他认为最好吃的几种月饼,刚走到育幼堂门口,就看到阿玉同一个人撞在一起。
他忙把月饼塞给身后的赤甲,快步上去,接住阿玉,帮她揉脑袋。
“没事吧?”
“没事。”阿玉站稳了,这才去看地上的人。
这人着实奇怪,中秋的天气,他却是赤膊披发,手上提着一个酒葫芦,面色潮红,浑身酒气。
不知是晕倒了,还是醉倒了。
秦怀对赤甲道:“先把这人扶进去。”
原本跟在秦怀身后的两个侍卫,闻言上前,将人的两只胳膊提起来,快步带进了育幼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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