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她找了个机会和老板说了这事,说要请假7天,老板一听就放下了手里的鼠标,从电脑前望过来:“怎么了啊,要请假这么久?”
“家里有点事情。”这是一早就想好的措辞。
“什么事啊,严重不?”
她说:“也不清楚,得赶到云南去,是一个亲戚,电话里语焉不详的。”
老板沉吟了会儿,低下头继续弄那图纸,在纸上划划算算,说:“那好吧,不过最近这么忙,你也是知道的,要自己调整好啊。”
“我知道了,谢谢老板。”
回去的时候,夏知时问她:“到底是什么事啊?”
“你别问了,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是很要紧的事。”
她这么说,夏知时也不好再问了,只说你小心着点。傍晚的时候,她又不在家里吃饭,打扮了一下挎着包出了门。
付瑶注意到她手里的香奈儿小拎包,有一段时间看着关上的门没说话。
陈芸的声音若有若无地在背后嘀咕:“真是看错了,人家和我们不是一类人。只要笑一个,就有老板愿意花钱,哪里像我们这样要拼死拼活工作?所以说,不同人不同命。”
付瑶没有接话。
陈芸给她倒了杯水,叹了口气:“小付啊,你还年轻,芸姐有些话不得不和你说。那些有钱男人啊,哪个不是看上了你长得好看青春靓丽啊,等过了这人参果一样的年纪,还不是一脚踹开。到时候你能捞到什么?你说是不是?”
付瑶低头喝水,到厨房去了,陈芸见她不搭理自己,哼了一声,暗暗啐了一口。
晚上凌晔又打来电话,付瑶就把这事和他说了,不过是另一种说辞:“我要和我们老板去旧金山的矿山看荒料,大概要走个七八天,这几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要去这么久啊?行不行啊,这是你第一次出国吧?”
“你忘了,去年我们不是去了东南亚吗?”
“就云南边境,这叫出国啊?护照都没办。对了,你要出国的话记得办护照啊,大概要半个多月呢,记得提早办啊。”
“我有这么傻吗?当然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
“我最近好得很呢,瑶瑶,你啥时候和我处啊?我也知道,这人不是很外向,也不会交际,赚不了大钱,但是,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不?”
付瑶说:“行了行了,过年了再说吧。好好工作啊,别再惹祸。”说着她把电话给挂了。
12月份,气温降到零下,天空变得瓦蓝瓦蓝的。出门的时候,哈一口气都能结冰似的。为了这次出行,付瑶咬牙去商场买了件2875的外套,心痛得像是被割了一块肉似的。不过,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像样一点的行头一上身,果然就大不一样了。
那一天早上8点,她给孟西沉打了一个电话。
铃声响了两声,是他本人接的电话。
“您好,我是付瑶。”
孟西沉说:“起了?”
“激动地睡不着。”
他也开玩笑:“准备好了?出差错的话,我可不会因为我们认识就徇私,工资照扣。”
“那我还是想想要不要去吧。”
他在那边笑起来。
笑过以后,他说:“你下来吧,我让小林来接你,直接去机场。”
“好的。”
“不见不散。”
那次出行前的谈话到此结束,和两个平常的人问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付瑶却把手机按在胸口好长时间,久久不能平静。
她到楼下,等了两分钟就有一辆黑色加长型的迈巴赫来接她了。孟西沉没有在车上,下来的是门童,帮她开了后座车门,作出请的手势。
后座很宽敞,她一个人显得有些空旷,便问前面的司机:“以前好像没见过您,小哥。”
“我姓林,林书涯,是三爷的秘书。”司机有礼貌地说。
“那是屈就了。”
年轻的司机没有回话。车里一瞬间就安静下来,门童也不开口,付瑶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她摇下车窗,抬头望向窗外。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冷,沿路看过去,行人都成换上了厚厚的冬装。
到机场的时候,孟西沉在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说话,不时笑两声,远远的,她看到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在对方胸口,眼睛里都是笑意,对方也推了他一下。
二人都爽朗地笑着。
旁边还有两个年轻女人,一个看着是那个男人的秘书,另外一个——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徐羡姿。她画了淡妆,穿着件黑白色象牙扣的大衣,染成酒红色的长发挽到左肩,自然地蜷曲着,手里夹着一根烟。
她走过去:“孟先生。”
孟西沉听到她的声音就停下了谈话,转头看她:“来了。”
“嗯。”
“那就出发吧。”
他身边那男人却扬手拦住了他:“我说,孟兄,藏着这么个大美女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付瑶,我这次出行的助手。”孟西沉说,又对她说:“这人你不用理会,就一个老油条,你只管叫他江家魔王老四。他的话,十分只能信三分。”
“好啊,原来你在美女面前都这么编排我。”他对付瑶笑了笑说,“自我介绍一下,江唯,你叫江大哥就行了,不用拘礼。”
“江唯,你这脸皮厚的啊。”徐羡姿冷笑,吸一口烟,吐出来就喷到他脸上,“也不看看你比人家小姑娘大几岁。”
江唯就觉得奇了怪了:“嗳,小美女,你几岁啊?”
付瑶看他们你一来我一往,真不适应这阵仗,回头向孟西沉求助,这人却好整以暇地看这,半点没有帮忙的打算。徐羡姿的表情里,却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她在谁面前也不能在她面前落了下风,便半开玩笑地说:“第一眼就问女士年龄,这不太好吧。”
江唯被堵了一下,怔了怔,竟笑起来,拍拍孟西沉肩膀说:“这姑娘行啊,有前途。”
他们在当天下午坐上前往纽约的飞机,飞机在大气上空飞行了六个多小时到达了肯尼迪国际机场。
下了机场,早有人在出口的地方等了,几十分钟后到了市区,后来在早就定好的酒店下榻。付瑶和孟西沉住顶楼的对面门,其余人在次一层。
徐羡姿离开的时候开多看了她一眼。
付瑶知道她讨厌自己,也知道原因是什么,她也不乐意和她打交道。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很快,这种不快就在她入住以后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房间很豪华,客厅外连接着阳台和一个半三角的小露台,地面、背景用的都是最昂贵的大理石和马赛克,木质的桌角、椅子边缘、浴缸都镶着金边,顶部悬挂着十几盏施华洛世奇枝形水晶吊灯。
放下行李后,她到浴室洗了个澡,还在听音乐呢,电话就响了。
是孟西沉。
“一起用餐否,付小姐?”
她听得出他在微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好的,不过得等一会儿。”
“多久都愿意等。”
他又在开玩笑了,付瑶说:“一会儿四楼饭厅见?”
“不,你上我这儿来。”
“……”
“我们有个私人的小聚餐。”
“好的,一会儿我直接过去。”
“那就这样说定了,慢慢洗吧,我听到水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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